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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青竹不是冇見過幾種大道兼修的天才,在最開始的時候,這種天才所表現出的實力總會高出同境修士一大截,但是修道求真永遠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越往後走,這種天纔要麼被彆人後來居上自甘墮落,要麼大道交駁走火入魔,往往難以大道登頂,最終泯然眾人。

天道孤高,大道縹緲,隻有在爭鋒之中才能砥礪前行。

所以,雖然木青與西山林家在以後說不定有大道爭鋒,淩青竹仍然希望他能夠走得更遠登得更高一些。

淩青竹一提醒,木青就想起了葉韻在修行中遇到過的問題,請教道:“前輩,劍修難道不能修行其他術法嗎?”

淩青竹搖頭笑道:“怎麼不行呢?如我剛纔所說,分清主次,明白自己的道是什麼就行了。”

“而且,有些劍修在行走江湖時,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隱藏自己的劍修身份,遇敵時往往其他術法招式先行,最後再出人意料一劍過去,取人性命。”

木青發現淩青竹說的這種戰鬥方式似乎挺適合自己的,問道:“前輩,隻有劍訣殘譜,以水屬性真氣催動火屬性劍招,並且領悟了此種劍意,可行嗎?”

木青說得有些遮掩,淩青竹卻是眼睛一亮,瞬間明白了木青說的是誰,心裡感歎道:“難怪我會覺得她的境界不穩,竟然會是這種離奇的劍道。”

淩青竹看向木青,認真說道:“這種情況極其罕見,雖然感悟劍意,不過是求得與劍道的呼應,但能單單靠劍訣裡的行氣路線便能領悟這種劍意,隻能說這種人不僅天賦極高,還得是大道寵兒劍修胚子。”

講到這兒,淩青竹黛眉微蹙,說道:“若這人的在之前已經被某條大道選中,再這樣做,並不是什麼好事。”

她看著沉默下來的木青,直接說道:“境界越高,出劍時,劍心越容易崩碎,如果你說的人還是那位的話,我建議你好好跟她說下,此種做法太過極端,應該有所放棄。”

木青抿嘴微微苦笑,搖了搖頭,葉韻直接消失,他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關於她的太多訊息,她家在哪裡,她離開後又會去哪裡。

好在她走之前,劍心便已經分裂了,這種大患算是提前消除了。

趁著淩青竹還在這裡,木青問出了至從與葉韻配合便有的疑惑,“前輩,不同屬性的真氣之間,或者說是大道之間,是有相生相剋之理嗎?”

淩青竹肩膀微動,側過身子看向木青,認真說道:“我剛剛就問過你一次,看起來你絕對不像是什麼隱穀培養的刺客,反倒是像我們這般修真家族出來的人。”

“本源相生相剋的道理,其實不難理解,但要落到大道修行中來,便會有許多變化,你,懂了多少?”

木青沉聲說道:“晚輩也是在配合時才發現,原來我的真氣可以在水火之間起到一個平衡的作用。”

淩青竹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這是存在於大道之上的一些法則道理。混沌初分後,天道本源之間的相生相剋,早就滲透影響著不同大道許多年了。”

淩青竹搖了搖頭,輕聲告誡道:“你還冇有突破靈生境界,現在去想這些東西其實對你有害無益,大道修行也是需要一步一個腳印走踏實的。”

“我看你言談之中,對劍修的風采多有嚮往,那我給你一個建議。”

木青恭敬說道:“前輩請講。”

淩青竹認真說道:“先天木源之體其實十分罕見,你不要浪費了自己的天賦。若想修習劍訣,火屬性最佳,木屬性次之。”

木青心中一動,詫異問道:“為什麼是火屬性最佳?”

淩青竹笑道:“你不是知道本源相生相剋之理麼?原來你並不清楚它們之間具體的關係。”

木青慚愧說道:“晚輩隻是接觸瞭解部分,並不清楚全貌。”

淩青竹耐心說道:“混沌初分,從太易之中生出水,從太初之中生出火,從太始之中生出木,從太素之中生出金,從太極之中生出土,這是先天本源天道。它們之間的關係可以歸納為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如此循環往複;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如此相互製約。”

“說起來那位的劍訣倒是挺適合你的,看樣子你是錯過了一份機緣。”

“好了,你靈胎才成,需要鞏固,我就不多待了。”

木青起身相送,認真說道:“前輩能夠指點迷津,晚輩感激不儘。”

淩青竹搖頭笑道:“你有點客氣過頭了。”

暮色漸沉,淩青竹走之後,木青所在的這個院子再冇人前來,慢慢地黑了下來。

木青一直保持著盤膝靜坐的姿勢,他的靈胎越發穩固,一身駁雜的道意也慢慢收斂進了體內。

識海中,木青的靈胎小人劍眉星目,輪廓清晰,胸口偏左有一顆碧綠色的光團在微微搏動,一身青光恣意流轉,神韻已趨圓滿。

木青能夠在三品修為便結成如此神韻的靈胎,葉韻對他的幫助甚大。

神識被消化將儘,木青可以想象得到,但葉韻送給他的這團神識應該是純白色的,為什麼會變成一把赤紅色的小劍?

這把赤紅小劍是在木青靈胎初成時就自動出現的,長短大概隻有葉韻那把的五分之一不到,完全就是縮小版。

靈胎小人將其橫執身前,作勢一劈,寬闊的識海中無風亦無浪,靈胎小人連忙將身上聚攏而來的靈識向四周散開,再次向前一劈,依然冇有什麼動靜發生。

這是木青自己的識海,他明明能夠感受到赤紅小劍裡澎湃的離火劍意,他的靈胎小人就像是空得仙兵神器的孩童一般,連一分威力也發揮不出來。

木青苦惱片刻,靈機一動,真氣按照某種極為熟悉的行氣路線流動起來,靈胎小人再次嘗試,終於在識海中弄出了一些動靜。

木青不知道的是,他在識海中這麼嘗試的時候,一道微弱的靈識長劍竟然也在屋內生成,憑空讓周遭多了一些炙意。

“可惜,我隻知道離火破靈這一招的行氣路線。”

當時情況危急,葉韻隻來得及將離火破靈這一招交給木青,木青也隻是把萬毒心經給了對方。

木青現在思及,微微搖頭,心中遺憾悵惘甚多,倒也不是為了這什麼離火劍訣了。

上旬月如鉤,雖無夜雲遮蔽,也隻肯灑下一兩點清輝在院子裡。

隻留一線的窗扉外是與屋內一般無二的黑夜,木青神思一頓,從盤膝靜坐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不能通過天光判斷時辰,這一次靜坐不知道過去了好久,木青冇有馬上起身,而是想到,等到明日過後,得去錦官城這邊的柳葉書局一趟了。

院外又有敲門聲響起,適時打斷了木青的散漫思維。

“葳蕤,你怎麼來了?”

“休息得怎麼樣了?我們快去前廳吃飯吧,小嬋剛剛來喊過我了。”

劉葳蕤提著一盞燈籠站在院門前,木青開門時有風,形製古樸典雅的吊線燈籠便微微晃動了起來,燭火也跟著微微搖曳,“劈啪”聲透了出來,燈罩上有些花前月下的剪影便被拉長,落在了劉葳蕤的麵前,照亮了她半張臉。

“咦,你怎麼不說話了?”

橙紅晃動,剪影映照,劉葳蕤一邊臉明若皎潔月宮仙,一邊臉幽若花前月下顏,木青實在是看得有些呆了。

等到“劈啪”聲再次響起,劉葳蕤將燈籠提高,這才發現木青呆呆地盯著自己。

劉葳蕤被燭光完全照亮的臉上燦若飛霞,她眯眼笑問道:“你在看什麼?”

木青輕呼一聲,連忙低頭,輕聲說道:“剛剛門前有陣風。”

“嗯?”劉葳蕤的嬌顏湊得更近了一些,看著木青有些尷尬的眼神,嬌笑說道:“剛剛是有陣風,但我是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木青“哈哈”一笑,連忙換了個話題,問道:“現在幾時了?小嬋既然過來喊了我們,那我們還是快去吃飯吧。”

劉葳蕤稍稍離得遠了些,將燈籠交給了木青,說道:“都是戌時了吧,我爹他們肯定都等急了,我們快走吧。”

劉葳蕤的心裡有些小小的歡喜,說到這裡時,才突然想起臨近黃昏前還和父親在書房裡有過一次談話,不由覺得害羞。

她瞥了木青一眼,輕聲咕噥了一句,對木青提前做著心理建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待會兒吃飯,我爹可能會問你一些尷尬的問題。”

木青與劉葳蕤並排而行,稍稍落後半步,舉著燈籠,為她照著前路,聞聽此言後,腳步不由一滯。

至從草堂之事發生後,木青就像開了竅一般,他劍眉跳動,遲疑說道:“尷尬的問題?”

“嗯。”劉葳蕤埋著頭隻顧著走路,聲音細不可聞,“也許我爹會問你喜不喜歡——啊——”

木青心裡一驚,夜色深沉,依稀可見劉葳蕤自顧自埋頭走出去了十幾步遠,好像被行道旁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腳下一滑,身體已經向一側栽倒。

木青連忙將燈籠向前方的夜空中拋去,這才找準了劉葳蕤的位置,她的螓首已經不到腰高,木青腳下一動,雙手探出,堪堪抓住盈盈一握的蠻腰,將散發著清香的身體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燈籠落地,燭火在急促的“劈啪”聲過後,終於熄滅。

黑燈瞎火,佳人在抱,木青急切問道:“有事嗎?受傷了冇有?”

“冇事。”劉葳蕤顯然被嚇得不輕,雙手抱在木青的肋下,將嬌顏埋在他的懷裡,咕噥說道:“我腳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你幫我看一下。”

木青想將劉葳蕤扶正站好,無奈對方像是被點了穴一般趴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他隻好半抱著劉葳蕤的腰肢慢慢地蹲了下來。

“還好,是一根花藤。”

木青俯身壓著劉葳蕤的長腿,輕輕地解著那根枝葉茂盛的花藤。

溫暖修長的手指時不時就會觸及裸露在外的光潔腳踝,劉葳蕤輕哼一聲,咕噥道:“這花藤不知道從哪裡長過來的,我記得以前這邊冇有啊。”

兩人捱得很近,木青胸膛前傾,直接壓在了劉葳蕤修長的雙腿上,他的手臂動作時,胸膛就會輕輕摩擦擠壓著劉葳蕤的大腿,時刻感受著那份豐腴彈性。

花藤不知怎麼回事纏了幾圈,木青手上動作不停,兩人之間的氣氛便有些曖昧,木青為了緩解尷尬,打趣說道:“也許是因為你回來了,這根花藤才長過來的。”

劉葳蕤的一雙水潤眸子睜得很大,俏臉上的緋紅似能穿透夜色,笑著說道:“什麼跟什麼啊,難不成它是專門來跟我打招呼啊?有這麼打招呼的嗎!”

木青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因為你叫葳蕤啊,葳蕤盛開的葳蕤。”

“嗯。”劉葳蕤嚶嚀一聲,呆呆地望著木青,木青心知失言,自己不但冇有緩解尷尬,似乎還加深了曖昧。

花藤終於解開,木青鬆了一口氣,後腰連忙用力。

他上半身慢慢伸直緩緩站起,懷中的女人嬌顏上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伸出了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最後,快速地往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