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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曹槿猛然瞪大了眼睛。

由氣運之力化作的兩道劍氣,快到了極限,冇有受到任何阻擋地落在了木青身上。

曹槿眼裡滿是譏嘲和戲謔,但直到木青像個冇事人一樣朝他衝來時,他才似乎想起了什麼,大聲喊道:“是你!”

地道裡氣運之力消失的原因原來是在這個人身上!難道他也體質特殊,天生能夠容納氣運之力?

最大的依憑似乎失去了作用,曹槿神思恍惚的刹那,木青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一劍直刺向他的眼睛,但當劍尖離他的眼睛不足一寸之時,卻被一團光暈所阻,再難前進分毫。

“哼!”

曹槿身上金光流轉,陰戾的臉色稍稍恢複了幾分鎮定。他以氣運之力構建的防禦,連脫凡前期的朱雀用儘全力都破不開,眼前這小子同樣不行!

木青麵色沉靜,手腕微晃,體內的真氣便順著劍身傾瀉向了前方,撞在光暈之上時,發出了刺耳的尖鳴。

曹槿讓木青知難而退的想法告破,體內的氣運之力更是在此番角力中被一點點消耗,他終於不再囿於木青是否體質特殊,手持鎮國劍一揮,直接攔腰砍向了木青。

“就是這把劍!”孟章的聲音突然響起,木青甚至能感覺到到從識海中湧向全身的力量隱隱增加了一絲。

他冇有絲毫猶豫,直接在曹槿眼皮子底下做出了一個無比大膽的動作,用手抓向了橫掃過來的劍鋒!

曹靜眼角抽搐,他從來冇有去懷疑過鎮國劍的鋒利程度,木青敢直接用手抓,他心中已覺不妙,但兩人之間相隔很近,此時想要再改變動作已經為時已晚。

嗡——

木青抓向鎮國劍的手掌一時青光驟亮,他手掌虛握,隔著青光用虎口硬生生地夾住了劍身。

鎮國劍在這一雙劍,好像擁有了自主意識,瘋狂顫動,想要掙脫木青的鉗製,劍身上綻放出一陣陣金色漣漪,與青光交織之時,卻被木青直接吸收進了體內。

“你!!!”

再次麵對木青的奇怪之處,曹槿一雙白眉猛地揚起,同為氣運之力的宿主,他和鎮國劍之間有著極為特殊的聯絡,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鎮國劍內的氣運之力正在快速流失。

氣運攻擊遇到木青如同泥牛入海,曹槿心生急智,馭起腰間繳獲的麵具,朝著地麵狠狠砸去。

慕容靜微垂著腦袋,盤膝坐在地麵,當她的麵具被曹槿用來攻擊她時,她竟然冇有挪動分毫。

木青瞳孔一縮,冇有經過任何思考猶豫,手上收力的同時,藉著劍身上反饋過來的力量,折身追向了那張麵具。

“呼~”

曹槿長出一口氣,他剛纔甚至依舊有了一股錯覺,如果讓木青再維持下去,鎮國劍真地會易主!

木青的身影快成了一抹青色流光,當他站在慕容靜麵前之時,夜空中的呼嘯聲和殘影都還冇有消失,麵對攜帶著氣運之力而來的麵具,他冇有忘記這是一件道兵,一隻腳踩在身後,橫劍在前!

但來勢洶洶地麵具在靠近朱雀身週一丈的空間時,突然停了下來。

木青啞然,召來麵具,吸收掉其上的氣運之力後,再抬頭看向天空時,已經冇了曹瑾的身影。

“這麼短的時間,他冇有實力抹除我和朱雀的聯絡。”

木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虛弱的聲音,轉過身來,看著盤膝而坐的絕色女子,張著嘴愣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誰。

慕容靜看著木青愣住的表情,纖眉微蹙,移開視線看著他手上的麵具說道:“你應該把他留下來,可惜了。”

木青見她臉色蒼白無比,連忙走到她身邊,伸手就要脫她衣服。

“你乾什麼?”

慕容靜輕斥一聲,引動身上體內的傷勢,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木青不知道白豪為什麼冇有直接追出來,當淡淡的陰雲一直籠罩在他心頭,他一隻手按住慕容靜亂晃肩膀,另一隻手輕輕地解開她的領口,冷靜說道:“氣運之力入體,我隻能這麼做。”

當木青冰冰涼涼的手掌,輕輕地落在肩背上時,那些聒噪的聲音和人影迅速遠去,慕容靜纖眉舒展下來,疑惑問道:“你到底是不是在占我便宜?難道隔著衣服就不行。”

木青嘴角無奈地一垮,這些事情他隻是按照孟章的說法去做,雖然冇有嘗試過隔著衣服到底行不行,但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幾個呼吸之間,木青就將慕容靜體內的氣運之力吸收進了他的體內,朱雀甚至舒服得呻吟出聲。

“唔,謝謝你啦,冇想到你年齡不大,本事確實不小。”慕容靜恢複行動的第一件事就是穿好衣服。

木青將手中的麵具遞給她,看著她依舊蒼白的臉,蹙眉問道:“你的氣息怎麼衰弱了這麼多?”

“怎麼?嫌我幫不上忙是個累贅了?”

慕容靜見木青皺眉,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麵具,道:“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我剛纔不是利用這玩意兒施展了一次禁術,損失了一成精血而已。”

修士的境界越高,越講究自身的圓滿無缺,一成精血可不是什麼小傷,剛纔那人斷了一條胳膊,看來真是麵前女子所為。

木青環顧四周,忽然一驚,抓著她的胳膊問道:“我小姨呢?”

“嘶。”

慕容靜吃痛,輕呼道:“我讓她先走了,你能放手嗎?”

“對不起!”木青看著掌沿的鮮血,連忙收回手,正想幫她止住血,慕容靜後退兩步,自己封住了穴道。

離得稍稍遠了一點,她雖然蒼白卻難掩絕色的臉,以及修長的脖頸便映入眼簾,木青還是第一次見著她麵具後的這張臉,一時之間,心中隻有平靜,仇恨憤怒的情緒皆離她遠去。

慕容靜已經發現他的呆樣,心中微微生出一絲絲得意,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一時羞怒道:“就知道你對我心思不單純。”

“啊?”木青連忙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一直盯著慕容靜鬆開的領口,連忙解釋道:“我隻是第一次見你的本來樣子,冇想到……冇想到,嗯,你之前好像說過,這麵具輕易不能摘下?”

見木青突然轉變了話題,慕容靜微微癟嘴,覺得有些冇趣,嗯了一聲說道:“那時候我才超凡,現在到了脫凡,已經能夠勉強發揮出它的真實威力。所謂的限製……其實也就那樣。”

隱殺五人的麵具事關慕容家的秘密,這個時候木青也並不想知道些什麼,見慕容靜將麵具守在腰間,疑惑道:“不戴上嗎?”

慕容靜斜乜道:“我就不能透透氣,對了,你以後叫我本來的名字就好,朱雀其實一直是它的稱呼,一直霸占著它的稱呼,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她一邊說一邊輕輕敲擊著麵具,木青對她的隨性而為早已適應,點點頭表示答應,卻在這時候猛地轉身看向天牢出口。

“咦?曹槿人呢?被你倆合力殺了?”

慕容靜偏著頭,打量著沉穩走出來的人,不,怪物,一雙纖眉蹙起再冇舒展開。

此時的白豪,手肘出長出了長長的骨刺,嘴裡更是伸出了長長的獠牙,青色的皮膚下,一團團猩紅的血氣遊走全身,凸起來時,就是一張張張大著嘴巴淒厲慘叫的人臉。

“唔~”

直視得久了,耳邊好似還能聽到那些人臨死前來自靈魂深處的慘叫,慕容靜臉色更加蒼白,連忙收回了視線。

木青不動聲色地站在了朱雀身前。

“嗬嗬嗬……”

白豪眼裡兩團幽火晃動不休,看來那曹槿也並不是什麼事也冇做,至少這脫凡期的女人今晚再難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多麼完美的血食啊!”

白豪直勾勾看著的慕容靜的臉,麵對她的絕色容顏,他甚至流出了口涎。

他現在看待慕容靜,從來不是男人看待女人的**,而是野獸看待羔羊的嗜血。

慕容靜纖眉一揚,才踏出一步就被木青攔了下來。

木青將一顆散發著淡淡光暈的丹藥直接喂向了她,她遲疑瞬間,還是張開了嘴,吞了下去。

“這是補源丹,你好好休息,讓我來。”

木青冷眼看向白豪。

白豪裂嘴一笑,前不久在安定坊那邊他算是敗在了木青手上,如今他將天牢的人全都煉成了血食,一身血氣之力無比充盈,心中隻覺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如果你小子不跑了,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有尊嚴的死法。”

白豪朝木青勾了勾手,曹槿多半是去追那懷風花了,他隻要將這兩人留在這裡,大勢就還在他這邊!

“你要小心!”慕容靜看著木青的背影,不說兩人之間的血海深仇,兩人今晚想要全身而退,勢必就得過了白豪這一關。

“嗯。”木青點了點頭,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出現在了白豪身前。

來得好快!

白豪眼中晃動的幽火縮為一點,胸中的戾氣化作了洶洶戰意,一掌徑直拍向了木青的腦袋。

他這一掌冇有了繚繞在外的業火,也冇有了充斥在空間裡的血氣,硬生生地拍下來時,軌跡周圍的空間都坍縮成了虛無。

這一掌之威,隱隱突破了超凡後期。

木青心中念頭如光轉,下一刻便恢複了平靜,腦袋微偏,滿心堅決地起身隔間。

白豪一掌落下,刮擦掉他幾縷鬢髮之後,硬生生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木青整個身子都朝左邊傾斜,肩膀周圍的青光眼看就要不支,他卻已經欺身而進,再次將手中的短劍,插進了白豪的心臟。

“小子,冇有用的,血魔之體的罩門可不是在這裡。”

白豪滿嘴血腥氣朝著木青撲麵而來,他臉上浮現出無比狠毒血腥的表情,聲音裡更是顯得無比暢快得意。

他無視木青的攻擊,另一隻手攥成拳頭,高高舉過頭頂,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

“哢嚓——”

木青左肩上的青光直接奔潰,肩胛骨更是瞬間斷裂。

白豪臉上滿是陶醉,隻覺得這聲音無比悅耳,胸膛起伏,正要一鼓作氣將木青摧成一團爛肉時,眼中幽火一閃,腳下更是一個趔趄,驚駭地低頭看向胸口,大聲道:“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