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一片驚叫之聲。

安貴妃也冇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見棠凝意自儘,安貴妃捂著嘴急促的叫了一聲。

鮮紅的血,順著棠凝意的脖子留下來,瞬間就染紅了棠凝意雪白的中衣,又滴到了疊好的那件衣服上。

那些血刺痛了皇帝的雙眼,皇帝眼中,棠凝意瞬間變成另外一個女子,她也曾以死明誌,刺穿了自己的脖子。

皇帝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他顧不得其他,跌跌撞撞的起身,走下王座,一把扶住了棠凝意的肩膀。

“誰準你自儘的!誰準你自儘的!”

皇帝看棠凝意的眼神起了狂,楚天宸大腦中一片空白,看著皇帝發狂的樣子,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棠凝意的眼中,一滴淚水悄然滑落,彷彿許多年前,那女子無聲的控訴。

“楚晉懷,若是有下輩子,我絕不要再遇見你!”

皇帝瞳孔一縮,眼淚就下來了。

“禦醫呢,禦醫呢,朕不準她死!她要是死了,你們都得給朕陪葬!!”

場麵一下子就混亂起來。

軍士愣在當場,也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禦醫很快就來了,將棠凝意團團圍住,給她看傷。

在場其他人,包括棠景,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震驚的能吞下一頭大象。

而皇座之上的安貴妃,冷眼看著皇帝,寬大的袖子中,一雙手緊緊握起來,長長的指甲刺破掌心。

立冬家宴,以皇帝發狂草草收場。

安貴妃的近身太監把眾人聚集到一起,冷冷道,“傳貴妃娘娘旨意,今夜之事,有敢妄加議論,譭譽升聽者,殺無赦。”

眾人接旨,這才散去。

棠凝意傷的不重,不過是擦破皮。

反倒是楚天宸,被簪子刺穿手掌,險些傷到神經。

皇帝那頭也叫了禦醫,禦醫兩頭跑,忙的不可開交。

棠凝意看著禦醫給楚天宸包紮,逮著空子問道,“現下怎麼辦?”

夫妻二人都知道那衣服是棠凝心送來的。

如果有問題,棠凝心必定是受人指使。

問題在於,這衣服到底有什麼問題?

“為何皇上一口咬定是你讓我穿的?你認得這件衣服?”

楚天宸的臉色,黑的像鍋底。

可他知道,今日之事若不是棠凝意當場自儘以死明誌,後果將會是他控製不了的。

楚天宸看了棠凝意一眼,道,“你妹妹送來的,該不會是你姐妹二人聯手陷害我?”

話冇說完,棠凝意就在楚天宸額頭上重重的打了一下,一旁還在包紮的薑戎想笑,冇笑出來。

“楚天宸,你腦子有病也要挑時候,我現在冇空陪你萬後宅遊戲!”

這一下,薑戎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夫妻二人齊刷刷的看向薑戎,“你笑什麼!”

薑戎清了清嗓子,道,“臣以為王妃說的對,王爺還是今早打算纔好。”

楚天宸沉默下去。

薑戎給他包紮好了傷口,楚天宸抬起手看,白紗布打結打的女裡女氣的,可是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

“關鍵點在於那件衣服,”

薑戎又插了一句,“王妃自儘,把事情推向不可挽回的地步。”

棠凝意皺了皺眉,不滿道,“那我要是不自儘,我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阿。”

楚天宸也不知在想什麼,半晌過後心一橫,一把拉起棠凝意往外走。

棠凝意一驚,道,“乾什麼去??”

楚天宸一咬牙,“去明德殿跪著去。”

明德殿外,今日可是立冬。

北風呼呼的,棠凝意隻著中衣跪在殿前,凍的她直打哆嗦。

左右兩邊分彆是楚天宸和棠景。

棠景看一眼瑟瑟發抖的棠凝意,幽幽開口,“如此冷的天,王爺莫不是故意打擊報複!”

楚天宸麵無表情道,“棠大人此言差矣。”

“王妃已經以死明誌,索性戲再做足一點,不然皇上那裡如何能交差!”

楚天宸轉頭看一眼棠景,嘲諷道,“倒是棠大人,你讓府上二小姐給王妃送來的這件衣服,差一點兒要了我們夫妻的命。”

“我倒是想問問棠大人,這衣服,究竟是個什麼來頭。”

棠景跪的專心致誌,神色淡漠,“王爺切莫冤枉了小女,小女關心長姐,知道長姐在王爺府上受儘搓磨,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特地送去華服首飾,這有什麼不對?”

楚天宸眼風一涼,“食不果腹,衣不遮體,棠大人這話,是不是有些過分?”

“難道不是?”

兩個大男人隔著棠凝意,眼睛裡都要冒出火星子來,棠凝意忍無可忍,哆嗦道,“你們兩有完冇完??我快要凍死了,你們倒是想個辦法!”

“還有那件該死的衣服,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