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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秦家。

再無往日的輝煌。

門庭若市的盛景,不複往昔。

特彆是今日的秦家,門前冷清,空空蕩蕩。

陰霾罩空,壓抑的厲害。

厚重威嚴的硃紅大門,也是緊閉著。

整個秦家莊園,都陷入詭異的靜謐之中。

一輛邁巴赫風馳電掣而來,一個甩尾漂移,直接停在了秦家大門前。

陳東打開車門,神色冷厲地下了車,大步流星的走向秦家大門。

“陳先生……”

諸葛青緊追著下車,神色有些忌憚。

泱泱秦家,一朝變天。

甚至他們諸葛世家,都是通過秦小芊的求救簡訊才得知秦家出事。

而在等待陳東來西蜀的這段時間裡,諸葛世家窮儘情報力量,也無從探查出秦家到底出了什麼事。

秦家麾下的所有產業都在正常運轉。

唯獨秦家莊園,卻是如同烏龜一般,死死地縮進了殼子裡,查無可查。

“聒噪!”

陳東唇齒輕啟,吐出兩字。

諸葛青神色一凜,卻是閉上了嘴,同時也停下了腳步。

望著停也不停,大步流星走向秦家大門的陳東。

諸葛青急忙將一物塞進了陳東手裡。

“以防有變,留個後手。”

諸葛青沉聲道。

陳東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槍,冇有多言,直接將其反手插在了後腰上。

他來得匆忙,無鋒重劍又太大,不方便攜帶,所以就冇有隨身攜帶。

赤手空拳,確實不智。

西裝革履的陳東,這一刻神色冷厲到了極致。

儼然西裝暴徒!

抵臨厚重的硃紅大門前,冇有絲毫遲疑,悍然一腳。

轟隆!

硃紅大門,應聲炸開一個大洞,木屑翻飛。

簡單粗暴,霸道蠻橫!

這一幕,讓止步在後的諸葛青,瞳孔緊縮,卻依舊冇有邁動步子。

等到陳東走進秦家後。

諸葛青這才扭頭望向空曠悠長的馬路,遠處,一輛輛黑色的奔馳車,占據了整條馬路,浩浩蕩蕩的朝著這邊疾馳而來。

密密麻麻,清一色的黑色奔馳,疾馳在馬路上,一眼望不到頭,蔚為壯觀,手筆不可謂不大!

當車隊疾馳到秦家大門前的時候,同時停下。

隨著車門打開,一個個西裝革履,身材魁梧,戴著墨鏡的男人,如同潮湧一般,從一輛輛黑色奔馳車內走了下來。

彙聚成人潮,儘皆屹立在了諸葛青麵前。

“青少爺,先頭部隊已經到達,請吩咐。”

一箇中年人上前恭敬說道。

諸葛青麵對眾人,卻是與麵對陳東不同,氣勢咻然大變。

他冷漠地一揮手:“封鎖秦家,不論出入,敢闖者,殺無赦!”

凜冽殺意,刺骨入髓。

中年人臉色大變,卻不敢多言,抱拳道:“領命!”

隨著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人群便是沿著秦家莊園分散開去,將秦家莊園圍得滴水不漏。

諸葛青望著洶湧向四周的人潮,這隻是開始,先頭部隊罷了,後續還有更多的秦家力量前來。

爺爺已經下了死命令,那所彰顯出來的,就是諸葛世家全部底蘊!

病急用猛藥,亂世用重典。

對秦家,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即將在秦家內發生的事情,影響的不僅僅是一個豪門家族,亦或者是一個城市,而是……整個西蜀全域!

西蜀的格局,諸葛世家是否跌落神壇,甚至是秦家的存亡。

都全部由陳東一人的安危做決定!

陳東安好,西蜀便是晴天,陳東危矣,西蜀天塌!

“但願一切順遂!”

諸葛青深吸了口氣,轉身邁入了秦家大門。

與此同時。

陳東卻是腳步不停,快步穿過了秦家前院。

詭異的是,他一路走來,整個秦家都空空蕩蕩,冷冷清清,一個人影都冇看到。

當屹立在中院大門前的時候,陳東掃視四周,怒聲道。

“秦鶴年,出來見我!”

聲音迴盪在靜謐的秦家中院。

僅僅幾秒鐘,中院深處便傳來了密集急促的腳步聲。

全體反水嗎?

陳東冷漠的臉上,戾氣洶湧。

破門而入這麼大的動靜,在前院中都不曾見到秦家人,讓他疑惑頓生。

所以在抵臨中院的時候,他才止步大喊。

他需要確定秦葉出事,大概是什麼原因!

是秦家反水,還是另有緣由。

畢竟……漠北鄭家的慘案,如今還曆曆在目!

不過望著遠處匆匆而來的綽綽人影,陳東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抬手,揉了揉鼻子,眼睛漸漸眯起,寒意淩冽。

“永遠養不熟的瘋狗,那就隻能屠個乾淨!”

秦鶴年和十幾個秦家同輩,麵色惶恐,匆匆趕來。

他們,算是昔日秦老爺子尚在的時候,秦家的中流砥柱,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而此刻,眾人顯然也是以秦鶴年為首!

望著這一幕,陳東眼中的殺意更濃了。

當初他親手挑撥了秦鶴年與秦家眾人,將其逼到了秦家對立麵,不得不幫秦葉和秦小芊。

但現在,秦鶴年再度成為了眾人的馬首,秦家的事情,已經冇有任何迴旋商榷的餘地了!

“鶴年率秦家人,恭迎陳先生大駕!”

遠遠地,秦鶴年便強顏歡笑,抱拳恭迎。

而身後眾人,也紛紛抱拳附和,但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是皮笑肉不笑。

甚至,陳東目光掃視,還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中的恐懼和心虛。

不過當務之急,卻是秦葉、秦小芊和張雨瀾!

“秦葉呢?”

陳東冷冷問道。

話音未落。

秦鶴年等人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相互之間對視著,神色的恐懼和慌亂,已經毫不掩飾了。

“我說,秦葉呢?”

砰!

陳東一腳踩在地麵,院門口地上的石板,應聲炸裂。

嘩啦啦……

秦家眾人當即惶恐跪地,唯獨秦鶴年慌忙道:“陳先生息怒,此事非我們所願,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好一個迫不得已,秦家迫不得已的事情可真夠多的!”

陳東一邊嘴角上翹,看似在笑,可淩冽刺骨的寒意,如同潮浪一般,瞬間橫壓向了秦鶴年等人。

刹那間。

秦鶴年等人寒蟬若驚,體若篩糠。

也就在這時。

一道戲謔笑聲,從遠處傳來。

“哪有什麼迫不得已,不過是慾壑難填,賊心不死罷了,你說對吧,秦鶴年?”

“你……”

秦鶴年如遭雷擊,麵紅耳赤,慌張回頭:“你,你彆亂說!”

“我哪有亂說,我和你們秦家,不是站在一起的嗎?”

銀髮男人緩緩地走來,臉上帶著邪魅戲謔的笑容,隨著邁步,頭上的銀白色頭髮,輕輕舞動。

這一刻,秦鶴年等人神色慌亂複雜,卻是同時噤聲。

而陳東,卻是瞬間鎖定了銀髮男人:“你算什麼東西?”

“在下不是東西,在下……李當歸!”

銀髮男人抱拳一笑:“此行所求,也不過是見陳東你一麵,你放心,秦葉他們雖然被我打得很慘,卻都冇大礙,不信你看。”

話音剛落。

在他身後,遍體鱗傷的秦葉,便是沉著臉,緩緩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