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李大寶一聲慘叫,直接摔在了地上,滿腦袋都是酒水血水和玻璃碎渣。

他驚恐地看著周雁秋,五官扭曲,慢慢的被血水覆蓋,儘顯恐怖。

“你,你打我?周雁秋,我,我要告訴我姐!”

“你犯下了彌天大錯,我打死你都不為過!”

周雁秋滿頭大汗,拳腳落到了李大寶的身上,怒聲道:“得罪了龍老,你還敢如此放肆?老子回頭就和你姐姐離婚,你就算告訴天王老子也得向龍老陳東賠罪認錯!”

聲音冰冷,讓人毫不懷疑真話的真假。

李大寶滿臉覆蓋著鮮血,猙獰恐怖,看周雁秋的眼神瞬間慌亂起來。

他的依仗,就是姐姐。

這麼多年,能堂而皇之,心安理得的在姐夫公司裡混吃等死,靠的就是他姐姐對他的寵愛,和周雁秋對他姐姐的無可奈何。

要是周雁秋真和他姐姐離婚了,那他就什麼都冇有了。

一想到會失去現在安逸奢靡的生活,李大寶終於服軟了。

他掙紮著,恍若一條死狗,抱住了周雁秋的大腿:“姐夫,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彆和我姐姐離婚。”

周雁秋神情冷漠,眼中戾氣洶湧。

他縱橫商場多年,一步步成為了商場豪雄。

殺伐果斷,不僅僅是在戰場上,他這個商人也有。

他冷冷地說:“我讓你,先給陳東和龍老賠罪道歉!”

啪!

手中殘存半截的酒瓶子砸碎在地上。

清脆的聲響嚇得李大寶猛地一哆嗦。

他回頭看了一眼淡漠的陳東和龍老。

冇有絲毫猶豫,連滾帶爬地撲到了陳東身前。

“陳東,我對不起你,我向你賠罪,求你看在以前咱倆同事一場,放過我。”

李大寶哭嚎著,拚命的對陳東磕著頭,腦袋撞在地上砰砰作響。

他知道,龍老是陳東身後的那位,今日出麵,也是為陳東出頭。

想要繼續以往的安逸生活,隻能期望著陳東點頭原諒。

但,陳東依舊泰然處之的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甚至看都不看李大寶一眼。

這一幕,被龍老和周雁秋看在眼裡。

李大寶絕望地看著陳東,臉上混合著血淚,無比狼狽,再無剛纔的囂張橫色。

他在以前的奢靡生活裡安逸慣了,讓他失去那樣的生活,簡直比殺了他更痛苦。

可陳東的反應,卻讓他無比心涼。

砰!

周雁秋一步上前,重重地一腳踹在了李大寶後背上。

李大寶“啊”的一聲慘叫,被踹的腦袋“砰”地砸在了地上。

“磕!給我往死裡磕!磕到陳東原諒,否則你就給我磕死在這!”

周雁秋的聲音無比冰冷,額頭上卻有密密的汗珠。

在本市,他確實是商場豪雄,風雲人物。

可和龍老比起來,他連給龍老提鞋的資格都冇有。

否則,之前他也不會在幾分鐘內,就決定將鼎泰售賣。

李大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給陳東使絆子,今天這事如果陳東不點頭原諒的話,龍老甚至會牽扯到他的身上。

那樣一來,對周雁秋而言,可就是大龍壓境,螻蟻不死也殘的結局了。

陳東眉頭一挑,深邃地看了周雁秋一眼。

隨即,目光落到了不停磕頭哭嚎著求原諒的李大寶身上。

“我說過,一天就能讓你哭的!”

聲音中,透著一股徹骨寒意,讓李大寶身軀僵硬的趴在地上,腦袋死死地埋著。

他一開始敢對陳東叫囂,是仗著自己姐夫的實力,自以為陳東不過是翻了身的哈巴狗。

可他怎麼也冇想到,陳東身後的人,居然強到了連他姐夫都不敢招惹的地步。

如果能重來,他絕對不敢招惹陳東。

砰!

陳東起身,抬腳踹翻了李大寶:“我說到做到,一天讓你哭,就能讓你哭,從今以後,你敢再來搗亂,我不介意將我的說到做到弄得更嚴重點。”

他不是軟弱的性格,三年來,他為了給母親治病,才一次次忍氣吞聲幫李大寶背黑鍋,李大寶也是仗著這一點,一次次的吃定了他。

收購鼎泰後,李大寶先去和王楠楠相親圖謀不軌,這在他看來,是對他**裸的羞辱。

被他報複後,李大寶又在城西棚戶區改造項目上搗鬼,這纔有了今晚這一幕。

他看在周雁秋的麵子上,可以放李大寶一馬,但還有下次的話,他相信,龍老一定有能力讓一個大活人很輕鬆的消失,且不引起絲毫波瀾。

聞言。

周雁秋瞳孔緊縮。

李大寶更是寒蟬若驚,心臟狂跳。

倒是龍老眼中閃爍出一縷精芒,看陳東的眼神滿是欣賞和驚喜。

一個人有能力,確實能幫他扶搖直上。

但一個人的性格,若是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哪怕再有能力也會因為性格牽絆。

在他眼裡,陳東是老爺的繼承人,是家族未來的執掌者。

家族裡的那些人,可都是虎豹豺狼。

如果陳東是個優柔寡斷的性格,哪怕做出了足夠讓他繼承家族的成績,也會在家族裡被那些人吃死的。

而現在,陳東表現出來的,正是家族繼承人該有的魄力!

“一定一定,陳東你放心,我一定會嚴加管束李大寶,若有下次,我親自動手。”周雁秋驚駭過後,急忙笑著附和,陳東的話讓他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

“周總,今晚多謝了,那我們先告辭了。”陳東微微一笑,帶著龍老離開。

勞斯萊斯幻影離開了泰山酒店。

坐在車上,陳東對司機說道:“送我去利津醫院。”

一旁的龍老終於還是忍不住誇讚起來:“少爺,剛纔的決斷,實在讓老奴欽佩。”

陳東淡漠地看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夜景。

他忽然笑了起來,轉而看向龍老:“不管是誰,被人罵著野種長大,性格都不會優柔寡斷的。”

雖然在笑,可他的笑容卻無比苦澀,眼神無比的陰鬱。

龍老笑容一僵,他明白陳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一句野種,包含了很多,是少爺自出生到現在的經曆,也是少爺對老爺的濃濃怨氣。

深吸了口氣,龍老神情黯然地說:“少爺,其實當年老爺是迫不得已,他這些年一直對你們母子倆心存愧疚,當年老爺他……”

陳東抬起一根手指,打斷道。

“我不想聽這些訴苦,世人皆苦,但拋家棄子,區區十億就想補償?一句培養我成接班人就想彌補?是他自己將這場血緣親情當成交易的,我這個野種也會順利將他的家族接掌到手完成這筆交易的。”

龍老搖搖頭,再次聽到“野種”二字,讓他感覺心臟被針狠狠地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