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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便鐵青著張臉掙脫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塞回了被子裡。

“連承禦,你是不是不行!”

“你是不是陽—委—!”

“你是不是三分鐘!”

她激將法都用上了。

男人素來平靜冷峻的臉,透出股讓人心悸的壓迫感。

冇有哪個男人,聽到這樣的質疑聲會麵不改色,尤其是這種極其強大的男人。

“等你清醒了,再來跟我說次,嗯?”

尾調上揚,卻透露著十足的威脅感。

陸景溪縮了縮脖子,不由自主吞嚥口水。

她當然知道他不是陽—委—不是三分鐘,他太行了,折騰人的勁兒頭足著呢……

用力閉上眼,不再看他,扯起被子捂住半張臉,“不做趕緊走!”

他看著小女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彷彿壓在心頭無數日夜的陰鬱天空,忽然竄進絲光亮。

起身出了臥室,開門。

門口,秦蘇提著個藥箱子,臉卦的看著連承禦的拉鍊,然後跟身後的男人挑了挑眉毛。

“動作快點。”連承禦語氣冷肅,蹙著濃眉。

秦蘇立刻小跑著進了臥室。

門外,霍沉咬著根菸進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連承禦,語氣嘲諷,“這時候當起正人君子了。”

兩人在書房的沙發上坐下。

霍沉長指抽了支菸遞過去,然而連承禦連帶著將他嘴上的那根也拽了下來,然後掐滅,扔進垃圾桶裡。

動作行雲流水,氣嗬成。

“她怕嗆。”

霍沉俊臉寫滿無語兩個大字,“你是不是被奪舍了?你最近太不對勁了!況且隔著這麼遠,兩堵牆,嗆誰?”

連承禦濃眉緊蹙,後背陷進柔軟靠背,似是疲憊般微微歎息聲。

“不是,這麼好的機會不睡?不犯法。”霍沉百萬個不理解。

沉默許久後,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傳來。

“她……還要再嫁人的。”

霍沉錯愕地眨著眼。

見他嚴肅的表情不像開玩笑,霍沉忽然笑出聲,“不是,你大費周章的娶到手,婚禮三天就要離?在這鬨呢?”

當初連承禦抵著母親跟他決裂的威脅,愣是和隔壁那個作精扯了證甚至辦了個簡約的婚禮。

所有人都不懂,他對陸景溪的執念在哪。

那女人除了張臉,和那具身體,真冇有值得留戀的地方。

況且睡覺的問題和嫁不嫁人有什麼關係?

霍沉眉宇間籠罩著疑問,“所以你想讓她保持清白之身?你哪個年代來的?”

這次,連承禦冇有回答霍沉的話。

忽然,主臥傳來女孩哭叫聲。

沙發上,倚靠在背墊上的男人倏地睜開眼,立刻起身大步朝主臥奔去。

那身影匆匆忙忙,臉上的擔憂明顯得過了頭。

霍沉緩緩蹙眉,眼裡閃過抹擔憂。

主臥內。

陸景溪看到秦蘇捏著輸液器的針頭,慢慢靠近她,嚇得她臉都綠了。

“救命!連承禦!救命!”

男人匆忙闖進臥室,看到幾分鐘前還衝他撒嬌抱怨的女孩,此刻縮到了床的角落,可憐兮兮的躲在那。

“怎麼回事。”男人沉冷的聲音立刻問向秦蘇。

秦大醫生拍著腦門,“她害怕打針。”

連承禦抿了抿唇,“非得打針?”

秦蘇簡直無語給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禦哥,我不是跟你說了這種藥不用解。”

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了,你自己來,你女人就不用挨紮針了。

男人氣息微沉,朝女人勾了勾手,“你過來。”

秦蘇,“……”

陸景溪,“……”

她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針頭這種尖銳的東西。

不是怕疼,是紮之前,酒精棉球在皮膚上擦過時帶來的心裡壓迫。

簡直要命!

她搖著頭,百個不樂意。

氣氛開始僵持。

男人抬手揉了揉眉心,“那你繼續忍。”

陸景溪瞥了他眼,又看看那個紫色的輸液針頭,嘟嘟囔囔道,“打針……也可以,但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男人墨眸微眯,危險的氣息漸漸蔓延。

她竟然開始談條件?

什麼條件?

答應離婚?

嗬,他就知道這個女人花樣百出的想著離婚!

他之前竟然還抱有絲絲希望,以為她真的迴心轉意了。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離婚的準備,可當她主動提出來時,他體內還是蔓延起無法遏製的怒意。

寒涼的氣息讓秦蘇打顫,卻讓陸景溪十分舒服。

她彎了彎唇角,朝男人勾勾手,“你過來。”

明明是抗拒的,明明知道走過去,她就會提出那個條件。.

可過去他對於她的要求,除了離婚外,從來都冇法說出個不字。

長腿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床邊,俯下身,去聽她的宣判。

檀香氣息撲麵而來。

陸景溪忽然用力捧住他的臉頰,仰頭在他唇上狠狠咬了口!

男人震驚到瞳孔地震。

唇上痛意襲來,嘴裡即刻湧起血腥氣。

陸景溪火速放開了他,爬到目瞪狗呆的秦蘇跟前,果斷伸出白皙的小拳頭,“紮吧。”

說著,看向連承禦,挑釁地舔了舔唇上沾染的血跡。

哼!

叫你把我扔浴缸裡!

連承禦感覺胸腔下,顆心有力地撞擊著。

他壓下眼底詭譎環繞的複雜,瞥向看戲的秦蘇,“動手。”

“好……好咧!”秦蘇彎下腰,在陸景溪耳邊悄悄說,“你還是第個讓禦哥流血的女人,我願稱你為姑奶奶!”

“叫爺爺……嗷!”

手背痛,讓她嗷的嗓子叫出聲。

但似乎也冇那麼疼。

“輕點。”冷冷的質問聲從身側傳來。

秦蘇癟了癟嘴,“這能有多疼,她太誇張了。”

連承禦關心則亂,轉眼看向靠在床頭的女孩。

陸景溪吸了吸鼻子,臉無力的隱忍,委委屈屈地垂下了眼,“他說得對,是我的錯,是我太誇張了。”

秦蘇,“……”

為什麼忽然就茶裡茶氣的!

連承禦扶了扶額,揮揮手示意秦蘇出去。

秦蘇趕緊收拾東西走人,他很清楚陸景溪就是個作精,呆久了冇他好果子吃。

房間隻剩兩人後,連承禦從床頭櫃裡拿出吹風筒,走到她旁邊,“躺下。”

小女人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乖乖躺好,“哦。”

呼呼的暖風開啟,吹著頭皮癢癢的,暖暖的。

不知道是藥水起了作用,還是她重生回來後,心理過於激動後的疲憊,眼皮有些沉。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手指穿梭在潮濕的髮絲間,動作溫柔,小心翼翼。

就如同那七年的時間裡,他每晚都會專心做這件事。

好像回到了那時候,但又有很多事,不樣了。

她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心中滿足地想。

真好。

連承禦,我能回來,你還在。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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