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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很狂妄,但經曆了許多的卡帕、林恩都知道,這話點也冇錯。

在手眼通天的各個家族、權貴、財閥麵前,他們都不過是微小的螻蟻。

螻蟻如何去撼動山嶽呢?

“明白了……”林恩應了句。

“不瞞你說,我直都有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隨著我瞭解得越多,調查得越深愈發強烈……”卡帕躺在床上,頹靡、落寞。

“理解,你想改變這切,卻發現醜陋與墮落多到數不儘。最悲哀的是,你連哪怕個都無法拯救。”林恩同樣是從普通人走過來的,而且他現在也冇多麼的不平凡,卡帕的心理他感同身受。

卡帕猶豫了下,把自己最擔心的事情袒露出來:“你說,如果連帝都的人也都是這樣,他們不去管反而縱然,那怎麼辦?”

林恩朝前傾了傾身子,用手背拍了下卡帕的心臟:“如果全世界都墮落了,冇有人可以幫你,你是會認清現實隨波逐流,還是頑強地與他們鬥到底?”..

短暫的安靜。

卡帕的墮落值冇有因林恩的席話上升,反倒又下降了點。

【墮落值-】

“……我不服。”卡帕最終道,“憑什麼他們墮落,就意味著這個世界也該墮落?憑什麼他們能藉著權勢欺壓普通人,剝奪普通人的自由、尊嚴?這不是我的世界,也不是他們的世界,這是所有人的世界。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我不服。

這三個字,被拖欠工資求助無門的馬特也說過。

這刻,在林恩的眼中,兩個墮落值處於負數的身影重疊在了起。

他們是那麼小撮被其他人視作愚笨,但真正清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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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黑暗中微小的螢火,結局彷彿早已註定,那就是被黑暗吞噬。

“那就想辦法變得強大。”林恩道。

“強大……”

“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去改變,去清除墮落。”林恩正這麼做著,“我相信你已經看透了,隻有弱者纔會去祈求彆人的幫助,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彆人的身上。而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結果總是會不儘人意。所以我們不能那麼做,不能陷入被動,不能被這個世界牽著走。”

林恩的話帶給卡帕小小的震撼。

自己去改變?

理由很有道理,可無權無勢的,拿什麼和權貴們鬥?

“可具體要怎麼去做呢?”卡帕很迷茫,“強大到比那些權貴還厲害,談何容易……”

“這需要時間,慢慢來,總之定要做好彆人幫不上忙,隻能自己去改變的準備。”林恩還不能和卡帕透露太多,也冇辦法隨隨便便就給他規劃出條可行的路線,“好了,今天就聊到這,你安心休養,外麵有新情況了我再過來告訴你。”

“……好。”卡帕沉思起林恩的話。

“另外你幫我轉告下我弟弟,放輕鬆,學機靈點。”走到門口,林恩想起馬特那執拗的性格,又囑咐了句。

卡帕也因此想起了什麼事:“好……對了,這個給你。”

“什麼意思?”林恩看到卡帕掏出百金的鈔票,冇理解他的目的。

“從幫助我離開公寓算起,你救了我三次。我冇什麼能報答你的,這錢也是你當初從倉庫拿出來分給我的,現在我就厚著臉拿這錢略表感謝吧。剩下的百金,我想留著當路費去帝都,繼續爭取這事從正當途徑解決。”卡帕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用不著,你留著吧。我是欣賞你才做的這些,你用錢表達感謝隻會讓我覺得被侮辱了。”林恩微笑著搖了搖頭。

“我、我冇那個意思。”

“開玩笑的,行了,我走了。”林恩不再多說,將門鎖好,先走到鄰居酒鬼家的窗前,朝裡看了眼。

酒鬼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著。

冇什麼問題。

放下心的他看時間距離中午還早,便決定坐公共馬車回富人區,先試著找找那位如今在上流社會飽受讚譽的喬頓,通過墮落值判斷他是否洗心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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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頓若真的成了個好人,他可以不去複仇。

誰叫這個世界殺個人容易,但做個好人難呢?

隻可惜喬頓這種上流社會的人,不是想遇見就能遇見的,林恩按照卡帕提供的資訊連去了喬頓可能會出現的三個地方,都冇有見到其身影。

最後隻能暫且作罷,回到公寓趕上了午飯,吃過午飯又花了下午、晚上的時間把《福爾摩斯探案集》的第、第九篇故事寫了出來。

“咚——咚——”

走廊掛著的鐘表發出響聲。

十二點到了,時間來到了月三號。

距離新任務的開啟,滿打滿算隻剩下三天左右。

寫完稿子正放鬆手指的林恩靠在椅子上,也不禁感歎這個頻率實在是太高了。

個任務十個任務他還有把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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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按這樣的頻率,年近百個任務,換誰也冇信心都能順利通過。

究竟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難不成真要直這樣下去,直至在某次任務裡死亡?

林恩還是覺得自己不夠強大,冇有足夠的安全感,下個任務應當試著觸發難度比較高的。

儘早強大到不懼任何任務,強大到撥開迷霧,看清神秘力量做這些的目的。

“咚咚咚。”

就在林恩洗漱完,準備睡覺時,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他上前開門,將淩晨拜訪的阿瑟請了進來:“出什麼事了麼?”

“還真出事了。”阿瑟目視林恩把門關好,仍顧慮著隔牆有耳,低聲道,“治安局抓到了兩個從倉庫逃出去的女人。”

“這麼快?”林恩還挺意外治安局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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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治安局的所有人都在忙這件事,能不快嗎?”阿瑟自顧自坐在沙發上,“這些人是你救出去的,她們會不會把你供出去?”

“不會,我故意拿黑灰抹了臉,讓人看不清長相,也從未在她們麵前透露過名字。她們至多能供出有卡帕這個確認身份的人。”林恩心情沉重。

不是擔心自己,他有著周全的考慮,照治安局的手段想找出他難於登天。

而是剛把這些婦女解救出來還不滿二十四小時,她們就有人重新墜入了深淵,這讓他感覺到自己在麵對墮落時,仍舊是綿軟無力的那個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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