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箭雨遮天蔽日的覆蓋了全城,整座城市被籠罩在一片煉獄般恐怖的“火雨”之中,成為一片火海,濃煙滾滾,烈焰沖天!

在遠端火力的掩護下,薛萬鈞率領的騎兵則是利用騎兵的快速機動性,用皮囊、草袋裝土填平了護城壕溝,隨後步兵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通過攻城塔和雲梯凳城墻,另一部分則架沖車直攻城門。

隨後攻城塔在牛和人力的牽拉下,推進到城墻邊,隨後放下吊橋門。

一個個如狼似虎的沖了進去,其中大黑個最是引人注目的一個,他不戴頭盔,甚至不穿甲冑,揮舞鋼刀吼叫著沖上城墻。

不要問他為什麼不穿戴,問就是麻煩,這不是起保護作用的,對於他來說反而這是束縛,那大黑個的周圍別說沒有高昌軍,就是自己這邊的人那也沒有啊。

這狼牙棒揮起來,誰能擋的住?他這次可是出盡了風頭,戰功赫赫,都不知道這麼個玩意怎麼會餓暈在路邊…

在一輪又一輪的猛烈攻擊下,高昌守軍土崩瓦解,外城迅速被攻破。

“大王!大王!城門快要守不住了,他們的投石機太猛了,太快了,就好像…好像投石是從天下一直往下掉,永無止境!”

鞠智盛大驚,惶恐的說道:“怎麼怎能,這…這纔多久…他們即使在厲害,那我們可是有著幾萬大軍守一個城墻卻連一個時辰都沒頂住。”

他狀態癲狂,抓著這個小將大聲斥責道:“廢物,都是廢物,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真的給本王用了一時,就一時啊…滾!都給我滾!”

一個鬍子花白的文官顫顫巍巍的走到鞠智盛的身前,痛哭流涕道:“大王,我們降了吧!這城中的數十萬百姓是無辜的啊!”

其實這城中哪裡還有這麼多人,能跑的早就跑了,留在這裡的都是被限製出去的。

一個帶頭,剩下的誰不怕死,不怕死的這種情況也沒有辦法了,都紛紛跪倒在地,“我等請大王投降吧,為了城中的高昌子民。”

“哈哈…哈…嗝…你們可都是我的肱骨之臣啊,這個時候都深明大義為城中百姓著想,我有你們…還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鞠智盛聽著外麵的逐漸逼近的砍殺聲,緩緩的閉上眼睛,痛苦的說道:

“罷了…罷了…”

就這樣高昌末代國君麹智盛率滿朝文武和全部王室成員,開啟內城城門,舉著傳國玉璽正式向大唐帝國投降。

攻克高昌都城後,侯君集又分兵攻掠高昌其他各城,高昌全境平定,至於西突厥為何沒有像歷史上那樣進行增援,甚至是離這裡不遠的可汗浮屠城也沒有突厥兵馬,李承乾也跟侯君集提過了,覺得很可疑,不過也不用想那麼多,我們穩紮穩打,以不變應萬變吧,任你東西南北風,我自巍然不動。

總體來說這次攻滅高昌的遠征任務算是結束了,遠征軍取得平定高昌之戰的全勝,大唐帝國正式打通進軍西域、中亞的道路。

這一次的遠征給李承乾的感覺那就是打仗的難度還沒有這一路的艱辛來的讓人痛苦,本來按李承乾的最初的想法是要找一個城池進行屠城的,可是令人尷尬的是一路上攻城掠地,都沒有遇到一個像樣的阻擊,好不容易一個強點的,還是自己的崇拜者,關鍵還特麼的被自己人給殺了。

這就使得他一直沒有一個適合的理由進行威懾性的屠殺,所以沒辦法,隻能用京臺觀來威懾了。

李承乾在率軍離開時,特地對暫時接管高昌的薛萬鈞囑咐道:“這京觀任何人不要破壞,就讓它在這!之後我會令人將其圍起來,供來往的人看!”

“是!”

薛萬鈞其實也是當初反對的那一個,太子殿下為什麼非要弄這麼一個天怒人怨的東西,難道就僅僅是因為要震懾?他不理解。

不過還是聽從李承乾的吩咐,沒辦法,人家有令牌,如同皇帝親臨。

“不要有疑惑了,以後你自會明白,時間纔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他會告訴你答案的。”

李承乾看出來薛萬鈞有點不理解,不過他沒打算去解釋,有的時候什麼東西都解釋的明明白白反而不好,隻有自己去感受,體悟纔能有所得,有所獲。

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遠征軍踏上了歸途,隻留著一部分軍隊守住高昌城,這時候的唐朝疆域,東至大海,西至焉耆,南達林邑,北抵貝加爾湖,拓地千裡,深深地矗立在東方大地上,俯瞰著他的子民。

“唐軍已經退兵了?”

欲穀設作為西部眾多突厥部落共同擁立的大可汗,卻沒有因為之前的逃跑而感到羞恥,他此刻正在搖晃著手裡的酒杯。

“回可汗,是的,他們天一亮就整軍回朝了。”

欲穀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嗤笑道:“這高昌還真的是廢物,前後不到十日便被滅國了,聽說那個太子搞了京觀?”

這不問還好,一問還真的讓人不寒而栗,即使他們已經過慣了茹毛飲血,把頭係在褲腰帶上的生活,早就將人的生死看淡,也無法抵消那京觀帶來的視覺沖擊,以及那直擊心靈的恐懼感。

“看來我們的加快節奏了,立刻派人去接觸北邊的薛延陀,如果一直這樣被大唐做大做強,就沒有我們的事情了。”欲穀設當機立斷,不能再拖了,本來還想保留有生力量,聯合西南邊剛崛起的吐蕃,沒想到卻被打怕了,窩囊廢。

“另外派人在去一次吐蕃,希望他能看出來,東方的雄獅不僅是醒了,而且還在逐漸變的壯碩。”

瓜州。

大軍到達這裡進行休整,大帳內,“你真的不回去了?”

李泰則是輕鬆的說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大哥,我就不回去你,畢竟父皇也沒讓我回去…”

李承乾剛要張口說,他會如跟李二解釋的,但是李泰沒給他機會,“大哥說實話,我以前真的挺看不上你的,一個堂堂的太子,帝國儲君,整天隻知道花天酒地,一點自主意識都沒有,唯唯諾諾。”

李承乾聽著他絮叨,沒有不開心,而是專心的聽著,“而我呢,當時父皇也的確對我寵愛有加,誰年少不輕狂,人不輕狂妄少年,所以之前做的一些錯事,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吧,讓我認清了自己,其實我還是挺感謝這個機會的,讓我來到了邊塞。”

這一年多一來,他連一個能真正傾訴的人都沒有,“大哥,你…要不在忍一會,我很快就結束了。”

“你這小子,還懂幽默了,說吧…我聽!”李承乾輕笑的說道,他是其實也挺佩服李泰的。

李泰看著李承乾沒有不耐煩,會心的說道:“其實來的路上,我就擔心自己怎麼能過這種苦日子,不過讓自己意外的是,我彷彿上輩子就是生活在這裡的,我適應的格外的快,而且也很喜歡這裡的環境,特別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大漠的廣袤無垠,並且能體會到那種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荒漠的淒涼。”

“大哥,你能明白我的這種情感嗎?”

李承乾點點頭,這種生活喜歡的可能真的就回不到長安城了,因為相比這裡,長安城裡的景象彷彿是空中樓閣。

“行,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還是那句話,大門一直都是敞開的,隻要你想回來!”李泰相信李承乾說的話的真實性,這一路走來,他見識到了這個跟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樣的大哥。

“好!”

李泰重重的握上李承乾伸出來的手掌,一切盡在不言中。

長安城,太極宮。

“好,好啊!高昌平定了,鞠文泰也死了!”

魏征有些意外的問道:“是…戰死的?”

李二倒也沒相信戰報上寫的被大唐軍隊嚇死的,“應該是西突厥突然間的撤兵,背信棄義,再加上怒火攻心,久病成疾,一下病倒了,就這樣過去了。”

房玄齡則是關心打下來的高昌國該怎麼辦,“陛下,那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呢?”

李二心中早有主意,還得是自己的兒子,想法和自己的不謀而合,“駐紮軍隊,設立安西都護府,改高昌為西州,設立州縣,立刻派人前去接管交接。”

“是!”

“這欲穀設不滅,終究是對於高昌和西域是大患,我們不駐軍,他還是會逐步蠶食西域和高昌的。”

李二心情那是無以言表喝點,哈哈大笑起來,沒人能拒絕大清早來一份捷報,“這個高昌人幾代人都是移居,現在好了,終於可以安定下來了,哈哈哈…哈哈…”

底下的百官也是跟著後麵紛紛笑了起來,怎麼說這也是開疆擴土了,可喜可賀啊,那麼問題來了,李二每到這種情況老毛病就會犯了。

“怎麼樣,朕這個帝王當的還算稱職賢明吧。”

房玄齡楞了一下神,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拍這手肯定的說道:“當然,當然了!”

不過正在他拍手的叫好的時候,餘光掃到旁邊板著臉,不動神色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魏征。

隻見他緩緩的說道:“陛下,你不會是在等我誇贊吧?”

李二則是習慣了,“朕想從你嘴裡聽到誇贊的話,那可不容易啊。”

說著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思索的說道:“也是,一個帝王,不能總是等著別人誇獎,可是仔細想想,比起古代的君王,朕做的真的不算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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