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椅在緩慢的搖晃著,發出吱吱吱的聲音,要是李承乾在這指定不會有這個聲音出現,隻能說這裡遠離京城,一些最新的技術沒有普及到。

無非就是材料以及減震嘛,傅雷聽著有點不自然,“章兄,這搖椅我也聽說過,好像就是那個太子弄出來的,改天我給你送個沒有聲音的,聽說可是最新款,從長安城運過來的,可不是咱們象州城自己造的。”

“年紀大了,一個人難免有些孤獨,這個聲音可是我故意留的…你呀,就趕緊說來有什麼事。”

章信然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陽光散下來傅雷看著竟然真的還有些慈眉善目的。

不過章信然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他作為這麼多年的屬下或者可以說兄弟吧,也是沒有摸透的,彷彿就是一團迷霧朦朦朧朧的。

“章兄,太子一行人去了張夏村了,現在!”

章信然手有節奏的敲著搖椅扶手,淡然道:“無妨!”

這彷彿與他無關一樣,當然真計較也的確是這樣,可是這特麼的跟我有關吧,傅雷急著說道:“那可是之前跳的最歡實的村子…我讓林海去鎮壓的,我怕那些刁民口無遮攔的給說出來了。”

“你好歹也是象州城的司馬,怎麼遇事總是這麼慌張,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章信然緩緩睜開眼睛,扶著搖椅站了起來,看著傅雷說道。

你特麼不是廢話嗎?以前我當然不這樣,這象州心目三分地還不是咱們說的算,可是現在來人查就算了,還特麼是太子,這可怎麼辦,弄不好真的能摘了咱的烏紗帽。

“章兄,我這不急不行啊,這太子就是愣頭青,我真的怕他不識趣啊,非要弄出個一二三來,豈不麻煩了?”

“放心吧,天塌不下來,這件事就看著吧,你會明白的,再說,實在不行的話咱們不是還有後手嘛。”章信然走到傅雷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背負著手離開了。

傅雷望著章信然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這給他的感覺就是,這些事情他章信然都已經留有後手了。

張夏村位於象州城東南角十裡左右,相對來說還是很近的,村口有一個很大的榕樹五個中年男子都抱不過來的那種。

據說是從東晉的時候這裡就有了這榕樹了,可以說是見證了歷史的變遷。

而榕樹下一群孩童正在嘻戲,婦女們有在聊天,有在織布,乍一看倒也挺幸福溫馨的,等到李承乾一行人走到村口時。

村民們卻就跟沒見到一樣,異常的冷漠,剛才的歡聲笑語也沒有了。

“殿下,他們這是什麼意思?為何如此怪異?”稱心的記憶裡,百姓們都是民風淳樸的,帶人善良。

可是現在呢,感覺下一秒自己這些人就要被揍了,李承乾指了指自己這些人的衣服,“他們這是不歡迎我們這些官府的人啊。”

“小朋友,你今年幾歲啦?”李承乾帶著和煦的微笑走到一個小朋友身邊問道。

“我今年…唔…”

這個小朋友直接被他的娘親把嘴巴給堵上了,然後帶著歉意還有一絲畏懼的說道:“這位官也,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見怪。”

說完就要帶著孩子離開,李承乾叫住了她:“這位姑娘我們不是惡人,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

這位年紀不大的姑娘,也可以叫婦女吧,隻是李承乾喊著有些別扭,畢竟看這樣子都不到二十歲。

“幫助?我們沒有要幫助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

李承乾上來第一下就吃癟,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後尋找下一個目標,他又走到另一個大嬸的跟前,“那個這位大嬸,打擾一下,我想問您一件事。”

可能是見李承乾的態度尚可,便點點頭:“什麼事情?”

李承乾見這位大嬸願意幫忙,麵色一喜,“我是想瞭解一下關於象州城前段時間糧食需要紙條的事?”

一直觀察著大嬸的表情,見她麵色徒然一變,李承乾感覺有點不妙,急忙說道:“我是監察禦史,就是皇帝陛下專門派過來,打擊這些貪官汙吏的,麻煩你跟我們具體說說當時的情況。”

“不知道,不知道,你問其他人吧。”這位大嬸跟剛才姑孃的表情一樣,聽到官府,糧食都是臉色巨變,如同洪水猛獸一般,立馬起身離開。

稱心見狀不信邪,去村裡的其他地方詢問關於象州城的憑紙條買糧食的事情,可是結果不言而喻,都是吃了閉門羹。

“好了,不要再問了。”

稱心氣的臉色鐵青,沒好氣道:“殿下,這些人明明都是受到了官府的壓迫,為什麼都不敢替我們作證吶。”

“看來這官府的給這些人的壓力不小啊,算了,我們回去吧。”

“啊,這就回去了?”稱心看著離開的李承乾也趕忙跟了上去。

一天的工作結束,李承乾他們一行人什麼結果都沒有得到,彷彿所有人都有默契的什麼都不敢說。

“殿下,這很奇怪啊,就跟他們都知道我們回去一樣,都很有默契。”

李承乾突然停下的腳步,“你說什麼?”

“都很有默契!”

“這就對了,一個不說兩個不說還能所有人都不說嗎?很明顯在我們去之前他們就得到訊息,提前去了。”李承乾這才恍然道,看來這巡撫司的內部問題也不小啊。

不一會,他們回到了巡撫司,這幾天巡撫司的王元吉王大人很不開心,在飯桌上,王元吉隨意的問道:“殿下,您今天去張夏村有什麼結果嗎?”

李承乾夾了一些菠菜,還別說這唐朝是的菠菜怎麼吃起來跟後世的有點不一樣呢,竟然還帶走一些微甜,他搖搖頭:“情況不是很理想…”

“殿下,看你們這麼辛苦,我這也很難受,要不有什麼事情可以吩咐我們,之前處理的那些青樓,賭場的案子都已經查封處理的差不多了,微臣也隻是想替殿下您分擔分擔壓力。”王元吉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難得有王大人這樣的兢兢業業的好官了,大唐要都是你這樣的官員,何愁大唐不興啊。”

“殿下,您過獎了,都是卑職職責所在,現在需要殿下您來查,本身就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慚愧慚愧啊。”

李承乾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既然王大人堅持,那就行,今天正好掌握了司戶曹誌的證據,準備去上林縣查查他的糧倉,明天就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卑職,遵命!”

“好,公是公,私是私現在吃飯,大家都吃吧!”李承乾指著桌子上的菜,邀請道。

桌子上葷菜倒是沒幾個,也沒有那麼多菜,這一點這個王元吉還是聰明的,要是弄一個滿漢全席那就是純純的找抽。

李承乾不知道的事,在他們來的第一天,他就已經緊急瞭解了關於太子殿下的一切市麵流傳的訊息。

酒足飯飽以後,出了大廳,“殿下…你…你慢走,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明天咱們出發。”

“好,王大人…不愧是我大唐的肱股之臣吶。”稱心疑惑的扶著李承乾,他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明天有要事,今天還喝這麼多酒。

隻是出了院子以後,李承乾上一秒還走路不穩的他,立馬健步如飛,穩如老狗,咳咳…用詞不當,應該是變得沉著冷靜,不復剛才的搖搖晃晃吩咐道:“晚上派人給我盯著王元吉府上的天空,一旦有信鴿立馬射殺!一隻蒼蠅也不要放過!還有任何有嫌疑的人出城先不要打草驚蛇,派人盯住。”

“是!”

王府書房內。

王元吉神情嚴肅的把寫好的紙條卷在一起,放在了信鴿的腿上的小竹筒裡,而後出了房間往天空上一拋。

“老爺,現在這個緊張的時間,會不會有點冒險了?”作為王元吉的幕僚,他總感覺這個時候冒險不值得,等這個太子走了,在說其他。

王元吉卻是不以為意,他是瞭解過李承乾的一些訊息的:“你以為今晚我為什麼請他吃飯,為什麼給他灌酒,你沒看見他是怎麼出去的嗎?都差點被抬出去了。”

“還有據我瞭解,他不是那種喜歡管理政事的人,相比較這個更多卻是喜歡搞一些旁門左道,奇淫技巧。”

幕僚見王元吉堅持,便也不多說了,隻能心中祈禱:“但願無事吧,這些年,老爺辦事愈發的肆無忌憚了,特別是搭上了司馬大人之後,更是變本加厲。”

抬頭看著滿是烏雲的天空,一絲月光都沒有,還真的是月黑風高夜啊,心中的不安越發明顯。

“老爺,我覺得這樣還是不妥,把信鴿召回來吧。”

“你今天話有點多了,我意已決,不用再多說了。”王元吉可能也是喝了點酒,有點上頭亦或者就是剛愎自用。

幕僚見王元吉聽不進自己的意見,隻能望著天空獨自嘆息,“老爺,我能做的能提醒的都做到了,聽不聽在於你了。”

他回到了偏院後,叫來了自己的心腹:“你派一個信得過的兄弟去一趟上林縣。”

“是!”

“額?大人,去上林縣乾什麼?”這個心腹走了兩步又尷尬的回來問道。

幕僚肅聲道:“不用管,就讓他去上林縣,記住讓他出發後一個時辰後給個訊號,如果一個時辰沒有訊號立馬回來告訴我,去吧!”

“遵命!”

“但願沒事吧,真的要有事,老爺,你也不要怪我了,這些年該還的人情我怎麼也該還完了。”

他沒有入睡,在房間內來回的踱步,心裡靜不下來,喃喃道:“已經一個時辰了,怎麼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砰砰…大人?是我!”門外響起了一個輕微的聲音。

“進來!”

他心腹麵色沉重,“大人,那位兄弟沒有發訊號!是不是出事了?”

“果然!林肅你跟我也有近三年了吧?”

“是的,大人!三年五個月!”

幕僚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救他一命:“如果你信的過我的話,現在去收拾收拾,想辦法離開象州城吧。”

“什麼?大人這麼嚴重了嗎?”林肅驚呼道,然後便跪倒在地說道:“大人,小的無父無母,三年前全靠大人不棄才沒有死在路上,大人去哪,小的就去哪。”

幕僚欣慰的點頭道:“好,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趕緊收拾一下,醜時後門桃花巷集合,我已經聯絡好了,連夜出城!”

“是!”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麵,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