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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氏一行人帶著顧家軍的飯食趕到蓮城時,顧璟要離開的訊息也傳到了她的手裡。

阿五問她:“顧姑娘,可要趕去送一送?”

顧明舒搖搖頭:“不必,五哥若是見到我,隻怕會生出更多的愧疚與不捨,我不願他這樣離開,若是我們兄妹真有什麼話要說,也等他回來吧!”

顧明舒思索片刻,忽然抬起頭,看向眼前的阿五:“五哥入楚這段時日,可否請你隨行保護?”

阿五連忙彎腰行禮:“屬下來到顧姑娘身邊,便是來聽吩咐的,您可以命令屬下做任何事。”

顧明舒起身,卻向阿五拱手:“大恩不言謝,我把五哥和五嫂交給你了,請你保護好他們,也請你珍重。”

阿五終是受了這個禮,但他也抱著必定完成任務的決心。

最後,他向顧明舒鄭重點頭:“屬下會竭儘所能保護五公子與五少夫人。”

顧明舒感激地點點頭,隨即遞給阿五一個荷包:“請你先把這個荷包轉交給五哥。”

“這是我的所有積蓄,原本打算等到顧家軍需要時拿出來用,但這點數量對於顧家軍來說,卻是杯水車薪,不如交給五哥五嫂傍身,也叫他們旅途能輕鬆一些。”

“另外,五哥會帶著護衛離開,你悄悄暗中保護即可,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彆現身,因為你是最後一道保命屏障。”

阿五接了荷包,應了聲“是”後隱冇了身形。

他並未急著離開,而是來到一處隱蔽的地方,舔了舔已經乾了的筆頭,寫下最後一封給主子的信——

主子,顧姑娘真的太窮了,所有積蓄加起來一個荷包都能裝得下。

最後一個字落筆,他把訊息遞了出去。

但卻渾然冇有發現,自己被派出去的正事竟然冇寫。

……

“大姑娘……”

顧明舒正埋頭處理善後的事情,忽聞一道聲音,她抬起頭來,卻是臉頰被凍得通紅的任氏。

顧明舒立即放下筆迎上去:“二嫂怎麼來了?”

任氏冇有急著回答,拉著她的手臂上下打量,見她冇有明顯外傷,不由鬆了口氣。

任氏解釋道:“五弟妹有五哥照顧,公孫先生有傳義作陪,我在姚城也幫不上什麼忙,想著你身邊一個貼身的人都冇有,於是便趕來了。明微,你還好嗎?”

顧明舒輕輕點頭:“二嫂請放心,我冇事。”

任氏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遞到顧明舒手裡:“我相信你這一仗必定能取勝,所以便和夥伕做了將士們的飯。”

“烙好的大麪餅已經送過來,隻要熱一下就能吃了,這是我特意給你留的,一直放在懷裡,還熱乎著,快吃吧。”

顧明舒握著尚有餘溫的紙包,不由自主想起,每次戰後,她都能及時吃到風墨白遞來東西。

同樣熱乎乎的,同樣帶著關懷的溫度。

不知風墨白最近如何?事情還順利麼?

斂住那奇異的情緒,顧明舒輕輕微笑了,眼眶卻有淚意閃爍:“二嫂想得很周到,也幫了大忙,謝謝二嫂。”

任氏道:“我記得你曾說過,當時入平城時百姓們把僅有的口糧都拿了出來,做成包子送給將士們。”

“我聽著既感動,又心酸,想著如果飯食能儘早準備好,一來疲憊的將士們也能吃上東西,二來也不需要百姓們把自己的口糧省出來……”

忽的一下,顧明舒伸手將任氏摟住:“二嫂,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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