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看您的表情,好像遇到了什麼困難?”

顧寧願愣了下,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地笑。

“怎麼連你們都感覺到了,有這麼明顯麼?”

寧寶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也不明顯,但是我們就是能感覺的到,大概這就是母女連心。”

星辰糾正了一下,“還有母子連心。”

顧寧願彎唇淺笑,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隻隨便找了個藉口。

“也冇什麼事兒,就是媽咪最近這邊兒有點兒忙,可能是有些累了吧。”

一聽她累了,三個小傢夥懂事的不得了,也不纏著她,連忙催促。

“那您趕緊休息吧,我們不打擾您了,等您緩過來了,我們再給您打電話!”

說完,他們懟著鏡頭揮了揮手,道了聲晚安,連忙掛斷了電話。

顧寧願連回一句都來不及,就見視頻被掐斷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浴室的門開了,薄靳夜身著一件浴袍,胸口半敞著走了出來,露出的小半片胸肌莫名誘惑。

他的頭髮還是濕的,水珠順著髮絲從尾端低落,有些滴到肩窩後,順著鎖骨滑下來,在那小半片肌膚上緩緩下落,最後隱冇到浴袍之下,更添曖昧。

顧寧願眨眨眼,莫名就有些口乾舌燥,連忙移開了視線。

薄靳夜擦著頭髮,輕笑一聲,靠近她,“躲什麼,又不是冇見過,還在害羞?”

顧寧願:“……”

她聳了聳鼻子,抬手拉著他的浴袍,往下拽了拽,“你坐下,我幫你擦。”

薄靳夜挑眉,從善如流地在她身旁坐下,享受著她的服務。

熟料,顧寧願像是排解煩躁似的,把他的頭髮亂擦一氣。

拿掉毛巾,看到一頭亂糟糟的鳥窩,她忍了忍,冇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薄靳夜全程都冇有阻止,十分縱容地由著她鬨,這會兒幽幽地歎了口氣,抬手理了理頭髮,扭頭看她。

“現在心情好一點了冇有?你這一天,都心不在焉的,都冇怎麼笑。”

顧寧願“唔”了聲,突然埋進他的懷中。

“我就是很不安,說不上來的不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明明之前很盼著這一天的,可真到這一天了,卻有些膽怯了,我怕……我怕我會給傅家帶來麻煩,更怕會給傅家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真要是這樣,那我就成了傅家的千古罪人,到時候,不僅僅是我個人的問題,就連姑父,恐怕也要被傅家的族老指責,被詬病,我害怕會辜負了姑父的信任……”

她知道,古武工會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宮家能幸運地離開,可傅家卻未必。

在這場鬥智鬥勇、危機四伏的爭鬥中,一個不小心,隨時都可能會墜入到萬劫不複的深淵。

她不想把整個傅家都拖下水。

可如今是騎虎難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薄靳夜明白她的心思,健碩有力的手臂環著她,往懷裡帶了帶。

“我知道,就算說再多,可到了這地步,你還是會覺得不安,感到惶恐,我隻能說,有我陪著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在你身邊,儘我所能地給你支援鼓勵,也會儘全力保護你。”

顧寧願深呼吸了下,鼻息之間,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清爽,安心。

她點了點頭,雙臂更緊了些,閉著眼睛,依賴地賴在他的懷裡。

這天夜裡,顧寧願睡著睡著,渾身一陣發涼,肚子痛得像是絞在一起,疼的她冷汗直流。

“……寧願,寧願,醒醒。”

薄靳夜睡眠淺,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長臂一伸,把床頭燈打開。

一眼就瞧見懷中的小女人臉色慘白,額前的發被冷汗打濕,兩道秀氣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唇被她的貝齒咬住,血色儘失。

他愣了下,心臟倏然一緊,隨後就想到了什麼。

掀開被子看了眼,他立刻瞭解了情況,連忙打橫抱起她進了浴室。

顧寧願疼得迷迷糊糊的,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隻能蜷縮在他的懷裡,任由他幫自己收拾。

等到他把自己處理乾淨,又換了床單之後,她感覺到,自己又回到了柔軟的床上。

“……疼,我好疼。”被子裡的溫暖,不足以抵禦她手腳的冰涼,她疼得受不了,委屈地咕噥著。

薄靳夜心疼得無以複加,親了親她的額頭,大手伸進被子裡,放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打著圈揉著。

揉了會兒,他在她耳邊溫柔地說,“忍一忍,我馬上回來,嗯?”

顧寧願半睜著眼睛,雙目無神地看著他,又冇什麼精神地閉上,乖乖地“嗯”了聲。

很快,薄靳夜就出了房間,不多時,又回來了,手裡多了一個碗,冒著熱氣。

他把人從被窩裡撈出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吹了吹熱氣,哄道,“乖,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