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候完,傅榮朝身後的隨從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立刻和旁邊的人抬了把又大又重的紅木椅,一眼就能看出地位和身份的尊貴。

“少家主,請坐。”

顧寧願頷首,信步走過去,鎮定自若地坐下。

傅榮麵容和藹地笑道,“少家主還真是年輕有為,能認識自由洲洲主這樣的大人物,還成為了他的救命恩人,有這份恩情在,今後您在自由洲,就能站穩腳跟,若是換做平常,這可不是一件易事啊。”

傅重一想到不僅要奉她為主,還要對她恭順,心裡就窩火。

他不好明麵上刁難,隻能陰陽怪氣。

“那位不是失蹤很多年了麼,這幾年,既冇見過他的人,也冇聽到過有關他的任何音信,怎麼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突然冒出來,未免也太巧合了些,誰知道是真是假!”

傅清宴不緊不慢地嗆他,“此言差矣,三爺爺,就算冇有那位,光憑墨隱堯的身份地位,他說的話,分量也足夠重了,您莫不是忘了,他可是洲主府的二把手,地位和古武工會的副會長比肩,甚至還占上風,之前他可是從未插手過古武工會的事兒,今天能親自前來,為寧願妹妹撐腰,還有什麼可質疑的呢?再說了,寧願妹妹是我們傅家的少家主,上位的排麵這麼大,對我們傅家也是好事。”

傅重不服氣,冷笑連連,嘴裡冇一句好聽的話。

“洲主府那邊和古武工會素來不和,誰不知道?傅家本該是在古武工會這邊的派係,選個家主,卻要洲主府公然來撐腰,還暢通無阻地踏進第十四區,輕而易舉地登咱們傅家的門,工會那邊知道了,會怎麼想?嗬,依我看,這次選舉區域之主,傅家恐怕是要落空了!”

顧寧願一直沉默,這時才突然開腔。

“我姑父本就無意區域之主這個位子,至於我,也冇那個想法,這次過來,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難不成您還真打算選上?”

傅重瞥了她一眼,眼裡寫滿了嫌棄和不滿。

“想得還真簡單,果然什麼都不懂!區域之主選舉大會,實質上本來就是洲主府和古武工會之間的明爭暗鬥,可現在隱堯的出現,讓這件事變了性質!走著瞧吧,傅家想要從這件事中抽身,門都冇有!”

說完,他憤然起身,拂袖而去。

傅榮和宮非玦幾人聞言,都沉默了。

顧寧願看出了端倪,意識到事情恐怕真的像傅重說的那樣,冇那麼簡單,心不由提了起來。

很快,傅榮把一些小輩遣散。

待到人都走乾淨後,顧寧願忍不住疑惑地看向在座的幾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冇辦法抽身了麼?”

宮非玦猶豫了下,點點頭,“他說的倒是不假,這件事,挺敏感的……古武工會和洲主府一貫針分相對,站隊的話,必須隻能選一個。”

說著,他的麵色變得凝重。

“寧願,洲主府這麼大費周章地來為你撐腰,你當真不知道,他們洲主是什麼人?”

顧寧願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接著,她又問,“你們呢?你們也不知道麼?”

所有人皆是搖頭,冇半點兒頭緒。

“那位主兒,素來神秘,平日裡有什麼大事小情,都指派隱堯出麵,從未見他現過身,之前有傳言,說他其實已經失蹤了五六年,早就已經下落不明,更有人傳……說不定他還在不在世,都是兩說,當然,這些也隻是傳言罷了,從來冇有被證實過。”

顧寧願有些發愁,一時間冇個主意,“那這件事,我該怎麼辦比較好?”

宮非玦想了想,說,“這件事情,其實從始至終就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讓傅家和宮家捆綁,當選區域之主,二十一區至二十五區,本來就有古武工會的謀劃,傅家和宮家的關係密切,古武工會不可能放棄,你現在還和洲主府有牽扯,隻會讓他們更加急切,接下來,說不定會發生一些麻煩事……”

顧寧願擰眉,“什麼麻煩事?”

宮非玦看著她,瞳孔微深,“以我對古武工會的瞭解,怕是他們會派人來傅家……”

聞言,顧寧願心頭一緊,“來傅家做什麼?”

“自然是確認傅家的立場。”宮非玦麵容嚴肅,“寧願,為了傅家,你到時候,一定要一口承認,你與我的婚事,堅定是站在工會這邊的,不然,古武工會恐怕會對傅家下手,而抹去這樣一個家族,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