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週年慶,搞得陣勢挺大,受邀出席的表演嘉賓,隻有溫翎是新人,也隻有她通稿最多。

沒辦法,她的那首《暗遊》太火了,還沒到年底呢,就被鎖定年度TOP10,前三是沒跑了。

借紀氏東風,溫翎看著微博上每天都在上漲的粉絲數,樂得合不攏嘴。看誰還說她是歌紅人不紅!

溫翎這兩天春風得意,原本還在考察她的大公司,終於決定簽她了!

她養的團隊早早放出風聲,還暗中請了關繫好的媒體過去,給她撐場麵。

溫翎來到公司時,坐在車裡就看到一大群記者守在公司門口,她還有點受寵若驚,“怎麼來了這麼多記者?”

助理開心道:“翎姐!你都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火!”

“真的嗎?”

溫翎也是喜不自勝,檢查好妝容後,這才推開車門慢慢走下去。

“各位記者朋友……”

“是溫翎!”

“溫翎來了!”

饒是早就做好準備,溫翎還是被這長槍短炮的陣仗給弄蒙了。

“溫翎,有紀氏負責週年慶會場的員工爆料,說紀總裁丟了塊近千萬的手錶,雖然沒指名道姓,但所有證據都指向你。”

“紀氏私下有聯係過你嗎?”

“溫翎,手錶真的是你拿的嗎?如果不是,你打算起訴對方誹謗嗎?”

溫翎這下更蒙了。

“等等!什麼手錶?怎麼回事?”

這時,她的助理擠進來,一臉惶恐地給她看手機新聞:“翎姐,你看!”

溫翎趕緊拿過來,看到新聞的內容後,險些沒背過氣去!

“他們憑什麼說我偷了他的手錶?!不是我!這、這怎麼可能?我跟紀總甚至都沒單獨說過話……”

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她,有記者馬上反問:“可你之前不是說,紀總對你贊賞有加嗎?還拉著你說了很久的話,連紀總未婚妻都有點不高興呢!”

“我……”

溫翎滯住,她的確是有這麼暗示過,但也沒說得這麼直白啊,眼下從記者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像是她故意橫插一腳!

當然,這些都是她瞎編的,就是想給自己漲點熱度製造點話題,要想擺脫嫌疑,她就必須承認之前說了謊,可現在不論她怎麼說都是掣肘!

媒體可沒打算放過她,對著她不依不饒,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不出半天,關於溫翎有偷盜行為的事,一下子覆蓋全網。

她也終於如願火爆全網,隻不過是以這種方式。

——

聶辭第二天就退了燒。

照顧她的還是先前的護工周姨。

“小聶啊,你是不是有個姐姐?”

聶辭不大想提溫翎,不過也沒否認。

“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她?”

周姨把正在刷的短視訊給她看,地點是某娛樂公司門口,溫翎被一群記者包圍,她狼狽地解釋著自己沒有偷東西,卻是越描越黑。

聶辭皺眉,紀氏不就是紀衡的公司?

她跟溫翎沒什麼感情是真,但也覺得這事有蹊蹺。溫翎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她再怎麼蠢也不至於在那天作妖!

更何況……

紀衡的手錶聶辭見過,一隻老舊的機械手錶,應該有些年頭了。

或者是因為出席特定場合,才會換戴其它手錶。

不管怎麼說,這事都跟她沒關係。

聶辭把手機還給周姨,想了想說:“周姨,我想出院。”

周姨受雇於紀衡,不敢輕易做決定,給那邊打過電話後纔去辦了出院手續。

所以,當中午林安儀找過來時,病房早就換了人……

聶辭租了個小套間,平時來不及回學校,就會住在這裡,小小的一套,勝在地點距離學校跟醫院都不遠,房租她也能承擔。

她洗了個澡出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新傷疊著舊傷,這副模樣也沒辦法去學校,索性又跟導員請了一週假。

中午煮了掛麵,她三兩口吃完就準備去補覺。

昨晚都把她給燒糊塗了,感覺好像在不停地做夢,睜開眼時都快要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了。否則,她又怎麼會看到紀衡呢?

紀衡會為她守夜?

嗬,看來她是真的病不輕啊!

下午,門鈴響了。

聶辭這邊除了物業會上門催繳各種費用,平時沒人會登門。

她翻了個身把被子拉過頭頂繼續睡,發燒過後身體格外虛弱,動都不想動。

過一會,手機響了。

新手機的鈴聲有點陌生,她是反應了一會才接起來。

“喂?”嗓子還是沙沙地啞。

“開門。”

對麵清凜的聲音充滿質感,天生就是優越的聲線。

聶辭愣了幾秒後,一下子反應過來。

紀衡!

她披著衣服起身,起得有點猛了,頭重腳輕的。

好在房間夠小,幾步路就來到門口,通過貓眼往外看,可不就是紀衡嘛!

他就站在門外,高大的身軀映在小小的貓眼裡,威武清冷得像個門神。

好像知道她正從那道小小的孔窺探自己,他用口型催她:快點開啟。

聶辭嘆口氣,現在再裝不在家為時已晚。

她認命地拉開門。

紀衡看她一眼,不請自入。

這還是他第一次踏足她的公寓,委實是小,頂棚也低,他一八八的身高站這,好像稍稍抬手就觸到了頂。

室內更是一目瞭然。

臥室、廚房、衛生間、陽臺,在他看來處處都袖珍。不過,倒也被她佈置得十分溫馨,是有點小意趣的。

聶辭站對麵,橫在他麵前不大想讓他進來。

他低頭看一眼,“拖鞋。”

聶辭抿抿唇,墨跡半晌還是彎腰從旁邊鞋櫃拿出一雙淺灰色的男式拖鞋,跟她腳上的淺粉色剛好是情侶款。

看到它,紀衡的臉色不大對勁,冷聲:“別人穿過的,我可不要。”

聶辭口吻不算溫柔,“新的。”

紀衡這才換了鞋子進來,狀似不經意地問:“有誰經常來嗎?”

要是結合上一句問話,大抵就知道他想問的究竟是什麼。

可聶辭這會身上還不舒服,沒心情去猜他的心思,轉過身往臥室走,邊走邊說:“物業,經常來收錢。”

她又冷又虛,掀開被子就鉆了進去。

至於紀衡,兩人算是擁有最親密關係的仇家了,發生這麼多事,她也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她連林安儀都決定放棄了,他還有什麼威脅得了她?

紀衡見她就這麼上了床,背對著他,壓根沒想理他,他緊鎖眉頭站在狹小的客廳,胸口頓時有點不大舒服。

聶辭知道他沒走,可頭一捱到枕頭,眼皮就重得抬不起來。

可就在她半夢半醒間,身後的床位突然陷下去,接著,被子被人掀開,下一秒她就被撈進一個帶著絲絲涼意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