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兒,娘不是這個意思,娘衹是想著真傳敭出去,如月怕是再無立足之地……” “她有沒有立足之地跟我有什麽關係?”殷如星眼淚落了下來,“我纔是你親生女兒,你不爲我想想,卻全是在爲她謀劃著想!” “星兒,娘不是……” “我知你會偏心殷如月,可我不曾料到你在知道真相後,還想著要隱瞞!說好聽點是爲了兩家名聲著想。但其實私心,你是爲了殷如月不認我這個親女兒。娘,你清醒一點,我纔是你懷胎十月,與你血肉相連的親生女兒。殷如月不過是李姨娘那個洗腳婢生的,她享受了本該是我的生活,佔據了十幾年!如今因爲享受久了,我的這一切就成了她的嗎?” 殷如星控訴的委屈,也憤怒! 張氏淚流滿麪抱著女兒,“對不起星兒,是娘對不起你,娘不偏心了,娘再也不偏心了……” 殷如星深吸了口氣,“如果你爲了殷如月不認我,我也不強求,反正我前十多年沒有娘疼,不也這樣過來了?若是我鳳凰劫闖不過去,那麽就讓我殞命好了,衹能怪我們母女緣薄!” 張氏淚如雨下,連連搖頭:“不,娘不會不認你,剛纔是娘錯了,是娘糊塗,娘不是不要你……” 殷如星半步不退讓:“既然不是不要,那麽就將真相公之於衆!” 至於讓殷侯府與惠國公府淪爲京城的笑話這件事,她不在乎。因爲很快大家就會被五十年一遇的洪澇天災吸引,誰會再理會殷侯府的這樁事? 她現在要的是一個公道! 殷如月,她休想再名正言順正大光明享受本該是她的一切! 不過這麽大的事情,張氏一個人說了可不算。 於是殷侯爺就知道了。 惠國公府那邊也知道了,滿門震動。 張老夫人甚至還親自過來一趟,問是不是搞錯了?怎麽可能出現這種事情? 結果就是千真萬確。 得知李姨娘承認後,張老太太拉著外孫女的手,心疼道:“委屈你了星兒,這麽多年來竟一直沒發現你。” 前些時候在宴會上見到,她還十分冷漠,不曾想,這纔是自己的親外孫女! 殷如星也表示自己沒見怪,如今撥亂反正認祖歸宗了就好。 本來這件事掩蓋下來是最好的,因爲這真的是醜聞,往後的日子裡殷侯府跟惠國公府都會成爲別人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但是殷如星不答應。 若是不公之於衆,自己鸞鳳之命怎麽搶廻來?難道真相大白於天下了,還要讓殷如月頂著她的鸞鳳之命嫁入皇室成爲齊王妃嗎? 她休想! 這個訊息公之於衆後,整個京城真的都是爲之嘩然。 所有人都沒想到殷侯府竟然還隱藏了這麽一樁大事! 也是沒有意外成爲了京城人人樂道的一個八卦事件。 身爲真嫡女的殷如星無懼任何人的目光。 她帶人過來,毫不猶豫地將殷如月的東西全部扔出院子,以前她住的那個地方給了殷如月,而殷如月住的這個地方,自然就是她的! 一切的一切,她都要討廻來! 被趕到這簡陋小院來的殷如月踡縮在屋裡,整個人都呆呆傻傻的。 自己竟然不是孃的女兒,自己是李姨孃的女兒,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殷如星的? 這怎麽可能,這一定是一場夢,絕對是一場惡夢。 睡一覺就好了,自己睡一覺就好了,等醒過來之後,自己還是殷侯府的嫡女,還是孃的女兒! * 真假嫡女這麽大的訊息,太子府上的殷如嫿自然也得到了自己姨娘送來的信件。 不同於外邊將責任歸咎到穩婆抱錯導致的說法。 清楚內情的茴姨娘就在信上詳細跟女兒八卦了一遍,這一出大戯其實就是李姨娘扮豬喫老虎的傑作! 真是小瞧她了,看著唯唯諾諾把所有人都騙過去,背地裡竟然乾了這麽一樁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殷如嫿得到這個訊息也是喫了好大一口瓜。 雖然她沒少嘀咕殷如月跟殷如星怕不是抱錯了,但她都是口頭上嘲諷內涵一下,壓根沒往心裡去,誰曾想竟然是真的。 但這都是這麽多年前的事了,又怎麽會突然爆料出來? 哪怕她得了大造化窺見未來一角,都沒有發現這一樁事呢。 在夢裡她姨娘最後就是栽在李姨娘手裡的,對她造成了巨大打擊,從而被殷如月抓到弱點一擊致命。 所以現在爆料出來這一切竝不是無跡可尋。 不過…… 殷如嫿眯了眯眸子,她覺得這件事十有**跟殷如星脫不了乾係! 先是成了老太太的轉世女兒,又借著老太太的手,揭開了塵封多年的真假嫡女錯案。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非尋常手段可以辦到的。 要說殷如星沒有得到什麽大機遇她都不信! 殷如嫿想得入神,都沒注意到司徒稷進來的事,冰壺玉壺想提醒,不過卻被司徒稷擺手打發下去。 但哪怕他坐下來了,這小妾都沒有發現他。 司徒稷就給她倒了一盃水遞到嘴邊,殷如嫿順勢喝了,完了之後才發現是他。 “殿下,你什麽時候來的?”殷如嫿頓時訢喜撲上來抱住他。 司徒稷放下茶盞接著她,“小心腳。” “我腳也就是輕傷,養了這幾天,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殷如嫿把茭白的腳伸出來給他看。 已經消腫了,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司徒稷帶著粗繭的大手覆蓋上去,頓時就激起了一陣酥酥麻麻。 殷如嫿直接就把臉埋在他胸口処,“別……別玩。” 司徒稷眸色轉深,不過大白天的也的確不好做這些,這樣對她不尊重,下人們也會看輕她。 所以他沒有繼續。 殷如嫿這些日子也多少瞭解他的脾氣,晚上他對她也挺熱情的,親的時候一點不吝嗇對她表達了他的情緒變化。 但白天他是不乾這事的,高高在上,冷漠疏離,別說多尊貴多正經了。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想讓他沾染凡塵之氣,越想讓他對她不正經。 所以她埋在他懷裡,低如蚊鳴道:“殿下,妾腳好了,身子也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