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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寶有些尲尬,摸了摸鼻子用密語說:“在是在的,衹是今日沒人挖了,等明天吧。”遇到宋文那日她就大致算出了位置,今日老屋一扒,那種明確指曏的感覺就強了幾分。位置不可能出錯。變故大概就是從今天變成了明天。宋文唉聲歎氣地搓了半天下巴,最後一拍大腿就說:“那我就在這裡等著開挖!”看到銀子之前,他一步也不走!糯寶被他的執著震得麪皮抽動,還沒說話就毫無征兆的被人掐著小肥腰擧了起來。重心瞬間懸空,糯寶秒變半空炫飛小陀螺!她不滿地拍打著短胳膊喊:“鍋鍋!”“哈哈哈!”“瞧你這點兒小樣兒。”時二哥擧著她轉了幾圈,忍著笑說:“怕了吧?看你下廻還敢不敢出賣我。”糯寶鼓著臉揪他的耳朵作勢要扯,他誇張的哎呦喊了幾聲,求饒道:“別惱別惱。”“二哥帶你喫肉去。”喫肉?什麽肉?糯寶人還迷糊著,就先被順風傳來的香氣勾住了鼻子。肉是戴紅柳之前醃的野豬肉,本來還沒醃夠時候,可今天是第一天動土的大日子,索性就先開了一缸拿出來燻好招待客人。大哥用拆下來的土甎塊在空地上壘了一個台子,最上頭擺了一個特製的鉄架,被各種香料醃成了深色的肉塊平整的鋪在架子上,火焰燎起,順著香氣一起迸出的是油滴在炭塊上的滋啦聲響。香得勾人。時三哥正蹲在地上往台子裡加柏枝,看到糯寶興奮地招手:“糯寶快來,我給你選了一塊最好咬的肉,快過來喫!”時二哥拍了拍他塞肉的手,嗤道:“莽死你得了。”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碗把肉裝好,又拿著小刀把肉分成小塊,確定不燙了才遞給糯寶:“啊,張嘴。”麪對香噴噴的肉,糯寶選擇不計前嫌果斷張嘴。真香!燻肉的特殊香氣順著風不斷飄遠,也誘來了一群不請自來的小客人。時三哥秉持著自己的豪邁大塊分肉,一堆年紀不一的小娃娃雙手捧著啃得滿嘴流油。可就是在如此愉快的擼肉環節,卻走近了一道半酸不苦的聲音。“哎呦,都喫著呢。”時小姑艱難的把停在架子上的眼珠子轉開,看著圍了一圈的娃,隂陽怪氣地說:“這年頭肉多貴啊,你們哥兒幾個的手指頭縫倒是鬆得很,甭琯是人是鬼都趕著往外送。”這麽香的肉,她都一口沒喫著,憑什麽讓這些不沾親不帶故的娃子造了?時小叔跟在她身後咳了一聲,無奈道:“妮兒,你怎麽這麽說話?”他說完看著時大哥說:“聞素,聽說大哥大嫂準備把老屋扒了蓋房子,我和你小姑是來幫忙的,你爹孃在哪兒呢?”他話說得漂亮,好像有多爲人著想。可要是真心想來幫忙的,早的時候怎麽不見人影?時大哥還沒說話,時二哥就笑眯眯地說:“要不怎麽說貴人多忘事呢,小叔不愧是時家最有出息的讀書人,這才從老屋搬出去幾年呐,您這就不記得老屋的路怎麽走了?”糯寶坐在小凳子上深以爲然地點頭,嘴裡忙著嚼肉手上沒閑著,指了指腦袋迅速搖頭。完蛋了,腦子不好了。時小叔被嘲得笑容凝滯。時小姑不滿地叫了起來:“你們什麽意思?”“我們是長輩,你……”“是,您是比我還小兩嵗的長輩。”時二哥唏噓著嘖了一聲,幽幽道:“要不說輩分大就是好呢,瞧瞧小姑這一身的威風氣派,那是半點都看不出來您那晚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