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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平時不打女人

楚詩染愣了片刻之後回過神,扯了扯嘴角,有些艱難地說道,“我……我不是很急,等到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牧瑾彥盯著她,看著她眉眼之間的神色,聲音沉下幾分,“你很想生下他的孩子嗎?他不配讓你為他誕下子嗣。”

當初楚詩染究竟是為了什麽才嫁進賀家的他最清楚不過,當初幾乎整個帝都都知道賀家鬨的那一出事,知道要沖喜,但是賀家隱婚,拎了一個紅色本子就束縛住了楚詩染。

後來賀琛醒了,賀家不再提起這事,也就無人知道賀琛究竟有冇有結婚,賀琛開始放蕩,於是更打消了別人心裏以為已經結婚的思慮。

冇有婚禮,冇有人承認,這麽一段空有名的婚姻就牢牢的束縛住楚詩染,將他們兩個生生分離!

他恨賀家!也恨將女兒像商品一樣出售的楚家!

臉上的表情不顯分毫,但是垂在桌下的手已經緊緊捏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楚詩染看著坐在對麵的他,猶豫了許久,到底還是輕聲開口。

“瑾彥,別再執著我了,你還年輕,我不能耽誤你。”

一句話落下,頓時空氣都彷彿凝固,牧瑾彥許久纔回過神,看著坐在對麵的楚詩染,薄唇微抿,許久冇有說話。

楚詩染低著頭,不敢去看他臉上的神色。

她一個冇有任何背景的女人,如何去與賀琛爭鬥?賀琛若是有意折磨她,她冇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就像之前所說的起訴離婚,賀琛若是不想放她走,無人會處理她的起訴。

過了許久,牧瑾彥緩緩開口,“你喜歡賀琛?”

楚詩染抬起頭,直視著他,平靜反問道,“重要嗎?”

兩個紅色本子,什麽喜歡什麽不喜歡,在那結婚證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與愛無關。

賀琛可以不愛她,可以情人成群,但是她不想像賀琛一樣噁心,她也不想耽誤牧瑾彥。

賀琛深陷泥潭,肮臟不堪,她與賀琛不同,她不想作踐自己,也不想作踐牧瑾彥

僅僅三個字已經說明瞭一切,牧瑾彥長歎一口氣,沉聲道,“我喜歡你,這一點不會變,這是我的意思,不是征詢你的意見。”

“無論你做什麽樣的選擇,我的意思不變,我離開是因為你,回來也一樣是因為你。”

“我自己會把握尺度,不會給你造成負擔,我永遠等你。”

他的視線留戀在楚詩染的小腹,意有所指的說道,“這個孩子,也一樣可以叫我爸爸。”

無論是楚詩染,還是這個未出世的孩子,他都要。

楚詩染的唇瓣動了動,緩緩低下頭,眼底隱隱泛起淚光。

她的呼吸不穩,努力的壓製著自己的哽咽。

細心如他,貼心的詢問道,“要去洗手間嗎?”

他知道楚詩染的要強,這種時候,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好。

楚詩染點點頭。

“失陪一會。”

說完,起身朝著洗手間走去。

楚詩染的身影消失在大廳裏,一邊的賀琛起身,一張臉色陰沉的可怕。

“真他媽深情。”

他起身離開餐廳,原本坐著的位置桌上的牛排一口冇動,紅棕木的餐桌上扔著一打紅色鈔票,鈔票之下,是用餐刀刻下一道道深深地刮痕……

楚詩染回來的時候賀琛已經離開了。

楚詩染的臉上已經冇有一點淚痕,神態如常的做回原來的位置。

牛排已經端上來,牧瑾彥貼心的幫她把牛排切成小塊。

“我回去聯係我的老師,問問他實驗室可不可以將藥物改成孕婦也可以服用的。”

楚詩染淡淡一笑,“謝謝。”

牧瑾彥看著她,眼底似乎有暖流劃過。

“不要跟我說謝謝。”

他不希望他們之間有半點生疏。

僅僅一牆之隔,隱隱聽見服務生的竊竊私語。

“餐刀都變形了,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幸虧客人有素質,留下三千多的賠償金,不然這桌子就要咱麽賠錢了。”

“哪用得著這麽貴?咱們兩個還能偷偷藏下一點。”

服務生將桌子抬起來,楚詩染有一瞬間看見那餐桌的桌麵上一道道恨不得將桌麵生生穿透的劃痕……

兩人從餐廳裏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

牧瑾彥道,“你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楚詩染正想報上地址,突然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呦嗬?這不是xx醫院的楚大夫嗎?這是在這裏做什麽?獨守空房受不住,出來釣凱子啊?”

女人的話語難聽至極。

牧瑾彥眉頭緊皺,轉身看去,看到了從一邊的酒吧出來的三男一女。

四個人渾身酒氣,一副混混的模樣,那女人走路不穩,兩條腿直髮飄,發生過什麽不言而喻。

三個男人在那裏附和著。

“是不是上兩天微博上那個?”

“我看微博說的是真的。”

薑悅指著楚詩染,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我還以為那輛車能把你撞死,再不濟也應該是個殘疾,真冇想到你竟然一天就爬起來了,真是命越賤就越能活!”

楚詩染麵上神色微寒。

雖然早有懷疑,但是如今薑悅如此直白,甚至是炫耀的承認,還是讓她忍不住被氣到發抖。

薑悅越說越是得意,她瞪著一雙眼睛看楚詩染,大聲道,“別說是讓身敗名裂,就是讓你死,我都不用付出一點帶代價!你以為你所謂的反擊能給我造成什麽傷害嗎?我告訴你,這一次無論是煽動輿論,還是雇人撞你,所有的花銷,僅僅隻是我半個月的零花錢!”

“你的命在我眼裏一文不值!無論是你,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一文不值的賤種!”

薑悅感受到周遭看過來的視線,酒精上頭,越說越是興奮。

施暴這種淩駕於別人之上的感覺讓她幾乎忘乎自我。

她上下是打量著牧瑾彥,眼裏劃過一抹嫉妒。

這麽優秀的男人竟然也是楚詩染身邊的,而自己卻隻有這三個小混混一樣的鴨子。

牧瑾彥多年冇回來,且以往低調,薑悅不曾認識他。

薑悅對他拋媚眼,輕浮的說道,“孕婦玩起來爽不爽?她的滋味怎麽樣?分享分享啊!”

牧瑾彥的麵色陰沉不已。

“我平時不打女人,這位小姐,嘴下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