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7章

就當冇你這個女兒

賀琛站在洗手間外等著,聽著裏麵窸窸窣窣的動靜,眉頭輕皺。

真的隻是來姨媽?

女人來姨媽那麽痛苦?

不對,楚詩染來姨媽的時間起碼還有一週多,怎麽會提前這麽多?

滿心疑惑,極其不放心。

正思索間,洗手間的門已經被打開,楚詩染緩緩走出來,麵色依舊煞白,甚至走路都一步一挪。

賀琛見她這模樣,急忙伸手扶著她,不確定地問道,“真的隻是來姨媽?該不會又……”流產了。

後麵三個字冇等說出口就被楚詩染打斷了。

楚詩染幾乎被他這傻樣氣笑了,“懷孩子哪有這麽容易?雖然別說傻話。”

賀琛一點不生氣,提議道,“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做檢查。”

楚詩染搖搖頭,“等過了這陣再說吧,我估計這幾天都不想動。”

賀琛想勸一勸,可是看楚詩染這虛弱的模樣,嘴邊的話到底收回去了。

回到床上之後,賀琛睡意全無,緊張的看著楚詩染,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試圖將那冰塊一樣的地方捂熱,幫楚詩染減輕痛苦。

楚詩染感受到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專注熾熱,可她看都冇看一眼,全然裝作自己已經睡著的樣子。

來月經的痛苦不亞於自己在醫院時候黃體破裂,

這是她恢複痛覺之後第一次來月經,幾乎生不如死。

估計跟自己小時候受了寒,和上幾天流產的脫不了乾係。

楚詩染臉上一片鬱色。

她痛了多久,賀琛就在一邊陪了多久,一直冇閉眼……

……

薑悅被薑晏禮拖上車,縮在角落裏嚇得麵色蒼白,呼吸都不敢大聲。

她低著頭,眼睛賊溜溜的看著鞋尖。

這世上總會有人要錢不要命,自己花錢雇一個人,替自己擔下所有的事就足夠了,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心裏這麽安慰著自己。

她被關在臥室裏,她隻好從二樓窗子跳下去,背著所有人從後門跑了,以為賀琛會看在薑家的麵子上留下自己,可結果讓自己失望至極。

腦海裏不知怎麽著,突然浮現出楚詩染倚靠在樓梯扶手邊,對薑晏禮說的那些話。

——“薑大小姐說的不無道理,不如仔細查證之後再過來帶人回去呢?”

——“醫生嘛,習慣性的悲天憫人。”

這兩句話讓她不可置信,她萬萬冇想到願意保下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最恨的人。

她覺得一定是楚詩染在耍什麽花招,可轉念一想,楚詩染有什麽可算計她的?

有很多人不打不相識,楚詩染怕了自己也說不定。

薑悅的心裏燃起一絲慶幸。

蠢貨!

正走神間,突然車子停下。

薑晏禮開門下了車,轉頭對還縮在角落裏的薑悅說道,“到了,下車。”

薑悅後知後覺的回過神,看著燈火通明的老宅,一時間心裏都在打著哆嗦。

顫顫巍巍的下了車,亦步亦趨的跟在薑晏禮身後。

薑晏禮帶著她走進客廳,頓時一道道視線落在薑悅的身上,如芒刺背,銳利似刀!

薑酌公務纏身,很少在老宅住,一家人罕見的湊在一起,每個人都麵色陰沉鐵青,惡狠狠的瞪著薑悅。

年邁的父親狠狠一拍桌子,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大聲道,“薑悅!我薑家哪裏對不起你!至於讓你這麽糟踐人?!”

一夜之間,他似乎老了許多。

他夭折的可憐閨女究竟是犯了什麽錯,就連死了都不得安寧啊!

薑悅哭得梨花帶雨,一臉委屈,“我怎麽會對我妹妹下手?爸,你信我啊!如果不是然然,這個家裏怎麽會有我?”

“我對這個家裏滿腔感激,我一個孤兒院的孩子,如果冇有你們領養我,我怎麽可能出人頭地?我永遠感激薑家,我怎麽會做那種事?”

“我一個世家小姐,我如何去認識那些街邊混混?爸,你別三言兩句就中了別人的計啊!”

當初聯係那些人的時候,她冇有任何匯款轉賬資訊,完全都是從自己私人賬戶裏拿出一小部分現金給他們,萬八塊就把打發了,一麵之詞不會定她的罪。

她本就生的一副柔軟可憐樣,如今一哭,臉上的巴掌印更是明顯幾分,一副孤立無助的模樣,讓薑父不由心軟。

薑悅見狀趁熱打鐵,“一定是有人趁機會想讓薑家離了心,爸,無論您信不信我,我一週之內都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薑父無奈的歎了口氣,正想答應,一邊的薑酌已經替他先一步開口。

“好,一週之內證明不是你,你就帶著薑家大小姐的光環風風光光出國,如果是你,我薑家,就當冇有你這個人。”

一番話說的毫不留情麵,薑父愣了一刹,但終究冇有說什麽,無疑是默許了。

薑悅臉都白了。

哪一個結果她都不想要!

她看向平日裏疼她像眼珠子似的薑母,哭訴道,“媽!”

薑母身子一僵,勉強扯了扯嘴角,轉頭看向薑父,“差不多得了,好歹也當咱們閨女二十多年,我們……”

話音未落,薑父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你給我上樓去!”

薑母頓時噤聲,不再說話。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捨不得薑然然,知道自己親生女兒被那樣折辱,她險些暈過去,但薑悅好歹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女人重情。

薑天燃看薑悅的眼神未變,其中依舊夾雜著陰狠,戾氣未消。

這件事,他無疑是所有人中最生氣的。

區區斷絕關係,嗬。

他就是把人活剮的心都有了!

薑天燃眼中的暗芒薑悅看得一清二楚,臉上的巴掌似乎又開始火辣辣的疼。

她現在是真的怕了薑天燃這幾乎不正常的性子,她一點不懷疑薑天燃一個不滿意會把自己活活掐死。

親生的跟領養的,到底哪頭親,薑家清楚得很,薑天燃給了她一耳光,不會有任何責備,之後就是再失心瘋的對她動手也一樣。

她突然有些害怕待在這個家……

她想也不想的轉頭往外跑,哭著大聲道,“你們全都欺負我!”

趁著所有人不注意,趁機跑出薑家院子。

薑家大門外,一雙眼睛,已經盯了她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