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雪的眼神一下柔和起來。

“怎麼會呢,如果換作是我,也會一樣擔心的。真正的愛應該就是這樣吧。”

陸以霆隻覺心間就像春風化雨一樣酥酥暖暖。

之前所有的不悅都一掃而空。

“那你待在那兒別動,我馬上過去找你。”

“嗯。我等你。”

蘇念雪唇角止不住地上揚,直到掛掉電話,纔看到旁邊一臉怨唸的琉璃。

“你乾什麼這幅表情?”

“師父,你跟陸三少好膩歪啊。”

琉璃撇著嘴打了個飽嗝,短短幾秒鐘,他被塞了一嘴的狗糧,他們再不停下,他都要撐死了。

“這算什麼,常規操作而已。”蘇念雪翻了個白眼,作為孽神的弟子怎麼如此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叫你師祖他們也快點過來吧。”

接到蘇念雪吩咐,琉璃就拿出手機給司良打電話。

可司良的電話,卻搶先一步,打到了蘇念雪手機上。

“老傢夥,我正要讓琉璃打電話給你呢,這邊事情都搞定了,葉泓也救到了。

你趕緊過來吧,對了,景澄呢,要不讓他也過來吧,畢竟這岑霄也綁了他的徒弟。”

司良沉默了幾秒,聲線陡然低沉,“念雪,還是你來這裡吧,有些事,必須要你親自過來。”

蘇念雪心裡咯噔一下,像是預感到了什麼。

她簡單說了句“好”,就結束通話電話。

沒多久陸以霆就開著車和大批的保鏢趕來了。

蘇念雪把葉泓交給羅嵐,就跟陸以霆開車疾馳而去。

半小時後,蘇念雪一下車,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乾枯消瘦如骷髏般的男孩。

他身上好像披著的是一張不屬於自己的人皮一樣,隻有一雙眼還死死地瞪著,似乎致死難以相信,

自己會死得如此突然。

剎那間,蘇念雪的眼睛也好像被染紅了。

難以置信,分別不過短短幾小時,他們就已經天人永隔。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抬起眼皮子,看向元景澄和司良。

元景澄側過頭,不肯跟她對視,可眼淚卻唰地流了下來。

“他們在迴天師堂的路上,又遇到了岑霄的援手,因為衛星文當時的攝魂術還沒解開,景澄就劃破了他的手掌。

誰知對方放出嗜血毒蜂,一下把他的血給吸乾了……”

司良說著也不忍地轉過頭去。

衛星文的死狀實在太過淒慘,稍有感情的人都無法麵對這一切。

“念雪,這都是我無能,沒有保護好他,你把他交給我,讓我快帶迴天師堂,可我卻……”

元景澄說著,提起珠璣劍,“我不配做他的師父,也不配做你的朋友,這條命是我欠星文的,我去黃泉路上陪他。

在地下,我這次絕對會保護好他。”

說著他手腕轉動,珠璣劍的劍鋒赫然指向了自己。

可珠璣劍的劍身卻微微地顫動起來,似乎下一刻就要直刺過來。

元景澄暗自用力才勉強抓住了他的劍柄,心底詫異又崩潰,為什麼珠璣劍,竟然默許了他可以自裁?

這把劍從來都是誅除邪祟,不會妄殺一個好人。

他竟然成了珠璣劍所認為的邪祟?!

“戲演夠了吧,收回你的劍!”

陸以霆用一股霸道的靈力,直接隔開了珠璣劍,隻見劍身飛出去幾十米外,然後直直地插在了一棵大樹上。

陸以霆眼神冷冽,元景澄的真情流露,在他看來不過是虛偽的表演。

他早已不相信這個男人,沒有當麵揭穿,隻不過不想看到蘇念雪更加難受而已。

“景澄,星文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成為天師堂的正式弟子,希望能夠學會強大的玄術,成為像你一樣的一代宗師。

你是他的偶像,也是他一生追隨的目標。”

蘇念雪低垂著眼眸,“你可以再為他破例一次,以正式弟子的身份給他辦一場後事嗎?”

元景澄的淚水決堤般肆意縱橫。

他的喉間不住地哽咽,顫抖,“當然可以,他早就是我心中的正式弟子了。”

蘇念雪蹲下身子,再看一眼死後像枯骨般的元景澄,心中百感交集。

“我曾經發過誓,要讓你平平安安,誰知道那些人最終還是沒放過你。”

下一刻,她的拳頭攥緊骨節泛白,“等我到了南疆,我一定要讓岑穹,還有他手下殺了星文的人,親自給他陪葬。”

琉璃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師父,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南疆?”

“等星文的後事辦好,我就親手過去了結他們。”

蘇念雪的眼神裡溢滿了悲涼,自己作為孽神,在沒有神力盡失的時候,都沒有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人。

如果等她變成一個普通人了,麵對這個動蕩的世界,又該何去何從,是等著別人來保護自己嗎?

這時,一道涼風拂過枝頭,把樹上的槐花紛紛吹落,飄飄揚揚掉在衛星文身上,彷彿給他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裳。

“雪姐姐,你是自由的,不能因為我,受到這群壞蛋的擺布!”

“雪姐姐,你就像是師父說的,濟世救民的仙人!”

“對我來說,你就像是我最後一個親人,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你!”

男孩晶亮的眼眸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閃耀,蘇念雪就像是他的信仰,因為有她,他的餘生都被照亮了。

可還沒等他追趕夢想,他的小命竟像草芥一樣,輕而易舉地交代了。

回憶起這些過往的片段,蘇念雪忍住硬是一滴淚都沒有掉。

“星文,你說我是濟世救民的仙人,可我連你都救不了。”

“念雪,別難受了,這事不是你的錯。人心復雜險惡,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料。

所以你更要打起精神來,別讓星文看到你這個樣子,在底下都難安息。”

陸以霆不忍地上前,和她並排蹲下,在她身邊低低地說道。

因為該死的離心咒,他連一個簡單的擁抱都做不到,可是,他誓死都要陪在她的身邊,無論再經歷多少風雨,誰也無法把他們拆散!

看到這一幕,元景澄的眼眶再次濕潤了,眼底一抹嫉恨閃過,憑什麼,連離心咒都無法拆散你們。

陸以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的愛,總有一天會害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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