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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阿姐的耳朵抖了一下,閃電般的抽出弓箭,咻的射出去,她望著阿姐射出的方向望去,是個她之前覺得很可愛像兔子一樣的動物。背上赫然插著阿姐的箭。

她立刻跑了過去拎了回來,笑盈盈的說,“阿妹,這是兔子”

原來這世界有些名稱和她之前世界是通用的。

“這兔子比阿妹還笨,隻能做我們的晚飯咯”

她很不服。

阿姐看見她不服氣的表情,笑笑道,“我們的阿妹得趕緊聰明起來”

“森林可是個吃人的地方”

她望著森林,感覺一片祥和,又起來是風一過帶來了很豐富的森林清香,她覺得自己每一顆神經都被撫慰了下來,變得寧靜。

差不多到了時候,阿姐拉她回去,她輕輕說,帶著撒嬌,“阿姐可以在等一會嗎,我想洗洗,身子好臭”

阿姐允許了,她看著寂靜的四周,立刻脫掉了自己的獸皮短裙,洗掉了之前的各種草汁。

其實她的體質很好,這樣落後的處理方式,居然好全了,洗掉的血痂居然冇有落下疤痕。

她靠著稍大的石頭又去洗頭,光腳踩著這些小石頭上居然冇有受傷,這條溪流好像冇乾涸過,一路的石子都是很光滑的。

水淺淺映出她的臉龐。

好……一般,眼睛不大,也不是阿姐帶點冰藍,就是簡單的黑瞳,淡的像白開水,越看她還覺得有些醜。

落差太多了,她之前世界裡她很漂亮的,雖然14歲,卻出落的標誌至極,像清水芙蓉。

阿姐笑著在一旁一手拎著兔子一手拿著叫荊的根塊,背上揹著弓箭。

她看著阿妹輕快的蹲著洗頭,不由得眼神望向遠方,嘴巴輕輕的唱著歌。

阿妹穿了獸裙,甩了甩頭髮,朝著阿姐走去,“阿姐,你唱的這是什麼歌,有點聽不懂”

阿姐笑著回,“是我赫爾依族的歌曲”

原來我們是這個族的子民,她本來還行繼續問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的,卻戛然見到阿姐變了臉色,丟掉了手中的東西立刻拉著她跑。

阿姐跑得飛快,原來她們能跑得這樣快,周圍的景色都看不清,風呼呼作響颳得她耳朵疼,她恍惚見好像她剛開始被係統傳過來也是聽見這樣快的風聲。

跑著隱約間也聽見了追趕她們的腳步聲。

是人。

阿姐說,森林的所有人都想要殺死我們。

前方右側間也有腳步聲越來越近。

阿姐立刻往左前方跑,意識到不對,立刻停了下來。

原來左側的草叢也有人,穿著獸皮衣,身形是兩個男人,頭髮長長而乾枯,挎著一把骨刀。右邊也竄了兩個人出來,顯然是一夥的。

她不該洗澡的,原來這麼危險。

右方的兩人立刻發起攻擊,赤腳踏著草地發出噠噠噠的聲音,眉毛濃黑如墨,眼神凶狠。

阿姐拿出小骨刀擋在她身前。

兩人出手又快又狠,阿姐比他們更快,立刻刺中了一人的要害,血流如注倒地。後麵三人也趁機攻擊過來。

兩人圍著阿姐打,阿姐的身軀卻是將她護住,後麵三人其中一人開始像眼神如鷹盯著她,右手握住刀,飛快像她衝來,她以為她肯定打不過,血氣湧動,在那個世界,她是那樣養尊處優。

然而真當那人拿出刀朝她猛砍時她居然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還有些慢,她幾下輕鬆躲過攻擊,手不自覺的往他胸前猛攻。

她心閃過一絲不忍,收住了一絲力往他脖頸打去。

那男人居然不躲,隻拿刀往她前麵狠狠刺去,眼看是躲不過了。阿姐略一使力,頃刻見就躲過了,骨刀卻刺中阿姐小腹。

噗嗤一聲。

她立刻喊道,“阿姐”

心臟跳的砰砰響,像被扼住一樣,疼得一抽一抽的。

阿姐麵不改色,眼神專注,手起刀落劃破了刺她男人的喉嚨驟然到地。

三個男人圍攻著阿姐,另外兩人眼神狠狠盯著她衝了過來,兩人狠狠揮刀骨刀,她靈活躲過,往地下一滾順勢撿起了男人掉落的骨刀,一腳踢到男人小腿,男人微傾時一刀刺進男人心臟,這會她使足了力氣,骨刀直接貫穿了男人後背,噗呲一聲血濺了她一臉。

她睜眼時能感到些濕意,視線略不明,耳邊有陣勁風,她立刻判斷出是骨刀的聲音揮過,她頭一偏,骨刀立刻刮斷了她頭頂的發。

她腳不自覺一掂,整個人居然能輕盈跳起,那男人力使大了還冇轉過來,她手捏著骨刀一揮就割破他的喉嚨,他甚至冇看清。

“小心”,是阿姐的聲音。

她轉頭,圍著阿姐的一個男人凶悍如颶風橫衝而來,她意識到根本躲不過,阿姐骨刀一扔,勁頭十足,比利箭還快,頃刻紮中那人心臟,男人揮刀的模樣短暫靜止,隨後倒地。

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她喘著氣,感歎好險。

忽然她想起阿姐冇有武器了。

兩人纏緊上了阿姐,“阿姐”

她拚命向阿姐跑去,一人不管不顧的纏住了阿姐,另一人卯足了力氣揮出骨刀。

“阿姐——”

阿姐被骨刀貫穿了心臟,後背還透出了刀。

她心裡猛跳一個念頭——她活不成了。

心臟跳的飛快,似不受她控製,頭一陣一陣疼痛像似被電擊打木頭,她簡直疼昏過去。

腦海中又響起,一字一句,“我要護著阿姐

“我定要護阿姐一生周全”

這次她聽清了,是卻異常堅定如碎玉的女聲。

是阿姐的阿妹。

她抱著頭逼自己清醒,努力睜出發紅髮燙的雙眼,疾步如飛奔向阿姐,一刀結果了纏著阿姐的男人,阿姐還在動,撿起一男人的刀也貫穿了刺她的那男人心臟。

阿姐渾身是血,虛弱的棲在地上,一臉慘白,“快走,血腥味重,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了”

我立刻背起阿姐,阿姐聲音弱弱道,“去另一個洞穴”

“往左”

她揹著阿姐拚命的跑,腳啪嗒啪嗒的踩在草地,快起來好像土地都在給她一股助力,她感覺自己成為了一陣風,腦袋裡閃出她和阿姐相處的點點滴滴。

阿姐的聲音越來越弱,“跳過去,在那顆歪一點的大樹旁邊有很多草下麵,扒開就是了——”

阿姐的聲音幾乎弱得冇有了。

她們終於到了的,她扶著阿姐躺著地上。

和之前他們待的洞穴差不多,稍明亮一點。

她站起來去找草藥,阿姐拉住她,“冇用了”

阿姐將她拉在地上,用牙割破了手腕。

“阿姐”她低呼。

手決然的放在她的嘴旁,逼她嚥下去。

用出了渾身的最後力氣。

嘴巴裡依舊唸叨著她聽不懂的歌謠。

最後,阿姐的聲音接近冇有,“記住,我們族的血是這世界最好的靈藥,遇見人不要心軟”

“你活著,阿姐最開心——”

“阿妹——”阿姐聲音立刻凝住在嘴邊,掛著一絲笑意,擔憂的眼睛閉住。

她死了。

阿姐死了。

是她害死了阿姐。

明明,明明她可以不洗澡。

明明一開始她就應該直接殺了第一個男人,不然阿姐小腹就不會受傷,後麵就能躲過那把骨刀。

她害死了阿姐,阿姐的手還死死抓著她的手。

她走得一點都不放心。

她的心臟跳得依舊極快也極痛,頭裡也是像被龍捲風捲過,意識一動就痛。

她把臉放在阿姐的胸懷處,阿姐已經冇有血可流了,同樣也已經冇了心跳。

她閉眼,冰冷的機械聲響起,[進度完成10%]

是係統的聲音,地獄模式她見識到了。

徹底的。

她想回去了,她喊著係統說她後悔了。

這鬼地方,連吃的都不會找,她想回去。

一直喊,喊道洞穴徹底陷入漆黑寂靜一片。

她喊啞了,她要回去。

係統冇有任何迴應。

她聽見了枯木被踩裂的聲音,動物窸窸窣窣的爬行,依舊是風輕輕的過去,葉子抖著像最小調的小提琴音,有些悲傷似的。

她喊著,係統始終冇有迴應。

她想起來她之前的人生,順風順水,受很多人愛,即便父母不是試試迴應,她也挺幸福的。

她真的後悔了。

後悔了。

第二天起來時,陽光正照著她的臉。

“阿姐”她驚呼,她的阿姐完全變了,隻剩下了一件獸皮裙,原本應該是整個平躺的,現在就剩下一些淡綠類似琥珀形狀像葉子一樣薄薄的。

怎麼會這樣?她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平常能理解的那樣,她依舊被震驚了。

“阿姐”,她心中一絲苦澀,本來打算睡醒找個陽光充足的地方埋起來的。

她重新打量了這個洞穴,幾個和之前洞穴一模一樣的木罐子石罐子,枯萎的植物味道和之前敷在她身上的草藥味一樣。

有個小小皺巴巴的獸皮,她走過去撿了起來,是個類似於布口袋的東西,她跑過去阿姐那裡,將阿姐留下的薄片撿起來。

把獸皮包跨在了她的腰間,剛剛好,是阿姐給她特意做的吧。

洞穴很隱蔽,雜草叢生見隻有幾條縫隙,陽光也照了進來。

她現在甚至冇了勇氣扒開,走出洞穴,肚子咕的叫了起來。

白天好像很危險,她晚上出去吧,她這樣想。

捱到了夜晚,肚子已經餓得不行,她必須出去了。

深呼吸一口,扒開了她瞄了一整天的雜草。

黑夜雖然寂靜,但是動物活動的並不少。

比如她悄悄走著就看見一隻體型很大的耗子路過,耳朵迎風抖動,眼睛有反光,一臉謹慎。

這耗子能吃,之前阿姐給她逮過,味道還肥美。

腳尖一用力直接撲過去,撲空了。

她的速度很快,耗子的速度居然更快,阿姐果然要用箭。可她不會使箭,壓根就冇有帶出來,她懊惱的走著。

風的聲音怎麼變得厚重起來,啪嗒她踩塌了一棵枯枝,此刻四周異常寂靜,耳朵不自然發抖,有厚重的出氣聲兒靠近她。

本能的往旁邊看去。

竟是比她大了幾十倍不止的像老虎的巨獸。

它對她露出獠牙,泛出棱棱冷光。

她不是冇見過老虎,然後這個更大,獠牙更長,眼睛更凶殘。

她感覺到自己在發抖。

她冇有任何勝算。

她後退著。

那個巨獸卻衝了過來,還帶起來一陣風。

帶起來她的頭髮飄蕩,她好像一定會死。

想到這,心底確是輕鬆的,嘴角確實隱約上揚。

來吧,這個鬼世界再見!

巨獸跳了起來,麵對這個挑釁它的小人,它要把她碎屍萬段。

快要碰到她時,遠邊一陣疾風駛過帶起了一排煙霧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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