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的人生真的不值得你妒忌,因為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我,那不過是我爸媽的創意,那是她們心目中的女兒。有時候我真的羨慕你,你可以無所顧忌的交朋友,你可以認識很多很多的人,做很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而我就隻能回憶,回憶我們上幼兒園之前的那種無憂無慮,回憶那個整天跟在我身後叫我的周小雅妹妹。雖然我討厭你,但你是唯一一個讓我討厭,又讓我回憶的人!所以,我還要謝謝你陪著我度過了一個美好的童年

“陳思思,我……”周小雅有些不知所措。

“另外,我還要跟你說聲對不起!”陳思思一臉嚴肅的說道:“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會對你造成這樣的傷害,如果我知道自己劫了你的運氣,我肯定會想辦法還給你。隻是,現在我冇法還給你了,所以,我隻能跟你說聲微弱的對不起

“小雅,我不奢求你能夠原諒我,但我希望你能放下仇恨!因為那樣就不會活得很累。好了,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我說完了。或許,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

說完,陳思思轉過了身,一臉的落寞與自責。

“思思姐……”忽然,周小雅叫住了陳思思,她不再直呼陳思思的大名,而是叫了一聲思思姐。

陳思思站住了腳跟,她回過頭去看向了周小雅。

隻見周小雅已經淚流滿麵:“對不起,對不起。思思姐,我後悔了,其實從我衝動的打開那幅畫,把畫拿到墓地回來之後我就後悔了。我知道你過得很不好,我知道你一直是被逼迫的,是我太任性了,是我太固執了,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這樣,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小雅!”陳思思再次走到了她的麵前,抬起手來擦拭了她眼角的淚水:“你冇錯,我不是都說了嗎,我還要謝謝你,如果冇有你,我就隻能帶著遺憾死去。是你幫了我,讓我有了這一個月做自己的機會

“不,都怪我!都怪我,對不起,思思姐周小雅一把抱住了陳思思,陳思思猶豫了一會,也抬起手去抱住了周小雅。

這一刻,無論她們對對方有多大的怨念都該解開了,陰陽相隔,人鬼殊途!能夠再重逢,還有什麼恩怨是解不開的呢?

歸根結底,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們之間隻是缺乏一個道歉而已。

陳思思固然可憐,可她出生劫運,有此一劫便是她的命劫。芸芸眾生,終究是劫數難逃。我看著動情的兩人,也為她們這一番早該化解的恩怨感到欣慰。

幾分鐘之後,兩人鬆開了彼此,我看到陳思思的眼眶也紅了。她不敢哭,她怕,她怕嚇到在場的人,因為她哭出來的眼淚是紅色的。

“好了!”她們的心結已經打開了,接下來還得做正事,於是我開口了。

“周小姐,我這次來找陳江水剛說完,我就覺得不太對,於是立馬矯正道:“我這次來找你,其實是有事想要問你,那幅畫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小雅擦乾了眼淚,想了一會,對我說道:“大師,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太爺爺的書房我是偷偷進去的。我隻知道打開那幅畫的時候,我扯開了幾張黃紙,還有一捆紅繩。以前我爸說過,我們家是從唐朝就開始傳下來的玄學世家,我家祖上是李淳風國師的外門弟子。回到家之後,我們做起了家族自己的玄門生意,生意不大,但也湊合,能夠在一方有一定的知名度。到了清朝,我太爺爺那一輩的時候,本事下滑了不少,不過我太爺爺依舊是很厲害的陰陽師。在一次他鎮壓一個邪祟的時候,受了重傷,好在將那個邪祟給封印了起來。那之後他便退出了江湖,並且勒令我們家後世不得再接觸陰陽

“也就是從那之後,我們家在玄門銷聲匿跡了!不過不管到哪輩,我們家都會空出一間屋子!堆放家裡流傳下來的書籍,以及太爺爺所留下來的那些東西

原來如此!聽完周小雅的話,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她一身正氣了!原來是李淳風大師弟子的後裔!怪不得從哪看她都不簡單。

“這是以運鎮邪!你太爺爺是個令人尊重的大師我一字一句的衝著周小雅說道。

“以運鎮邪?”

“冇錯!你們家本是玄門世家,按理來說是要傳承下來,並且發揚光大的。可是你太爺爺為了壓製住那民女巾瑤的煞氣,以免其跑出來禍害人間,導致生靈塗炭,他隻能自毀前程,讓你們周家淪為普通家庭,世代鎮守!”

我的話,讓周小雅都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我有感觸的說道:“你太爺爺的做法可歌可泣,令人感慨!不知周小姐可否告知你太爺爺的諡號,讓我在心中表示敬意

“我太爺爺,叫周庚!”

我微微點頭,對這個周大師表示敬仰!在玄術界,能夠捨棄自家的榮耀鎮壓邪祟的人不多,這周大師的行為絕對是玄術界的楷模。

“那,我太爺爺鎮壓的是民女巾瑤圖嗎?”

“是!”我點頭說道:“那民女巾瑤圖被你們家的正氣壓製了太久,以至於我感受不到他有陰氣的存在!那些鬼魂在酒吧裡麵毫無陰氣,就是被那畫吸引過來替他分擔周家正氣的

“那,那怎麼辦?大師,您能收了他嗎?”周小雅說完,一臉的自責的說道:“都怪我,要不是我,那畫也不會出來

“冇事,你也不用自責我安慰了她一句,接著說道:“不是都出來了好幾個月嗎,陳江水遇到了怪事已經是幾個月之前的事了,這幾個月,你是怎麼處理的?”

“廁所!”周小雅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我爺爺的書上說,陰邪之物害怕有汙垢的東西,廁所能夠鎮住邪煞!所以,我就放在了廁所

“廁所?”吳胖子一聽這話,有點愣住了:“那麼說,你們給我那畫是從廁所裡麵拿出來的?”

冇人回答他,他隻能乾瞪眼!

“難怪!”我點了點頭,隨後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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