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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理,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見到嚮明理,陳子樂頗有些意外。

“我呀是受我父親之托,特意來請您赴宴。我父親提前退休了,準備帶著我母親回老家過閒雲野鶴的生活。”

嚮明理笑眯眯的回答道,陳子樂有一瞬間有些冇反應過來。

向局長今年還不到六十,怎麼就想到要提前退休了?

嚮明理像是猜到了陳子樂的想法,立刻解釋道。

“我父親為官三十載,他覺得已經足夠了,人要懂得激流勇退,他覺得很開心。今晚的宴會,是告彆宴會,陳大哥你一定要來啊。”

嚮明理鄭重的拿出一張玄色的請柬,遞給陳子樂。

他一打開,裡麵是幾行蒼勁有力的字體,是向海潮的手書。有獨麵滔天巨浪的膽色,也有潮水退卻的淡然。

“好,晚上我和白雪一定準時到!”

“涵月樓頂層,不見不散。我還要給其他人送請柬,就先走了。”

嚮明理打完招呼揚長而去。陳子樂把請柬揣在懷裡,關了醫館就去接白雪了。

可以說陳子樂在蘇城能走得這麼順,向海潮確實幫了他很多,算是他的貴人之一。

陳子樂特意換上了高定西裝,白雪也穿上了一身月白魚尾晚禮服。

兩人出現在涵月樓頂層,猶如一對九天下凡的仙侶。

“陳小友,你來了!”

一進門,向海潮熱情的跟陳子樂打招呼,屋子裡坐滿了陳子樂的熟人。

有教育部局長,還有張處,還有夏誌華一家,還有王總夫婦。

“向局,我們倆是不是來遲了?”

陳子樂有些不好意思道。

“還叫什麼向局,現在你該叫我一聲向伯伯。”

退卻官場的厲色,向海潮慈眉善目的就像普通人家的大伯,和藹可親。

“這突然改口我還有些不太習慣……向伯伯!”

“哎!”

向海潮滿意的笑道。

“這就對了,趕緊坐下,以後我不在蘇城,明理和小冉,你可要替我多多幫襯。”

他這一句話,讓在場不少人覺得詫異。

尤其是夏誌華的兒子裡昂,嚮明理可是蘇城十大傑出青年,有名的地產商人,他還需要陳子樂這樣的醫生幫襯嗎?

“向伯伯,你這麼說是在開我的玩笑嗎?我哪能幫襯到明理和小冉啊。”

陳子樂剛要謙虛,向海潮伸出一根手指來搖了搖。

“在我麵前就彆裝了。”

一句話意味深長,又點到為止。

“向伯伯,我敬您。”

陳子樂也不再寒暄,直接端起了酒杯,都在酒裡。

“來來來,我們一起舉杯,慶祝老向在新的道路上,悠然向前!”

還是王總一聲令下,眾人高舉起酒杯,一飲而下。

“老向,我真是羨慕你。”

杯酒下肚,眾人自發閒聊起來,教育局局長有些感歎道。

“要不是局裡的工作太多,我不放心,我早就學你,歸隱南山了。”

“噯,你纔多大,怎麼能說這種話!”

“這王總馬上要調到省裡頭去了,新的領導還冇有見過,我這心裡呀……”

教育局局長露出一絲愴然的表情,王總頗有深意的咳嗽了一聲,讓他立刻打住了話頭。

“王總,您是什麼時候動身?”

陳子樂捕捉到了飯局上那抹隱隱的離彆傷感,不由得問道。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這個禮拜,總之等正式調令下來。子樂啊,你的學館發展的不錯。

希望我離開以後,你和李老也要繼續把中醫發揚光大啊!”

王總微笑著囑咐陳子樂。

“我努力!”

陳子樂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嚮明理聰明的提起了話頭,將這隱隱約約的悲傷氣氛蓋了過去。

酒過三巡,提起往事,大家便說到了陳子樂那些神奇的治病故事。

在場的,除了夏誌華一家冇有見識過之外,其他人都見怪不怪了。

“什麼?陳神醫除了會治病還懂得風水秘術?”

裡昂瞪大了眼睛,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道。

“那是自然,要不讓陳大哥現在就給你看看。”

向小冉喝了幾杯酒,開始攛掇起來。

陳子樂想要推辭,冇想到裡昂竟然主動走到了他的麵前。

“陳神醫,你看看我的麵相怎麼樣?”

眾人都有些好奇了,這華國傳承了幾千年的秘術,用在這外國混血的身上,會不會管用呢?

盛情難卻,陳子樂隻好放下酒杯,暗暗運氣,仔細給裡昂看起了麵相。

他伸手撈起裡昂那厚厚的劉海,露出了裡昂被遮擋的額頭。

這一看,陳子樂的臉色怔了一下。

“陳神醫,有什麼問題嗎?”

夏誌華夫婦的心,隨著陳子樂的表情,也立刻咯噔了一下。

“倒不是什麼大問題。”

陳子樂笑了笑,裡昂反而有些不太滿意了。

“陳神醫,雖然我承認你的醫術非常的高超,甚至出神入化。但是我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你這一次,最好能說服我。”

“裡昂,我第一次也是你這個反應,不過很快就被打臉了。”

嚮明理打趣裡昂道。

但是裡昂冇有見識過陳子樂這方麵的厲害,聳了聳肩膀道。

“我記得你們的央視有一檔節目叫做《走近科學》,很多無法解釋的靈異事件,到最後都是有跡可循的自然事件。

迄今為止,我還冇有遇到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

嚮明理也跟著聳了聳肩,同情道:“裡昂,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陳子樂這個時候才緩緩開口道。

“裡昂先生,你這一週內是不是都睡得很早,睡足了八個小時,可是每天早上起來都非常的累?”

聽到陳子樂這麼說,裡昂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最終他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但這跟陳神醫的醫術有關,跟風水冇有任何的關係吧?”

陳子樂不慌不忙的說道:“但我接下來說的話,就跟風水有關係了。”

“裡昂先生,你第一次有這種症狀的時候,是不是房間裡增添了新的擺件,比如從地底下挖出來的古董?”

“古董……”

裡昂仔細回憶了一下,突然整個人不好了。

“你說得對,一週前我在巴黎的拍賣會上,買下了17世紀的一對兒琺琅彩花瓶。

聽說這是華國的工匠製作的瓷瓶,我非常喜歡華國的工藝品,尤其是古代的工藝品,簡直就是上帝留給人類的禮物!”

說到瓷器,裡昂就雙眼放光,可是夏誌華和夫人對望了一眼,表情卻非常的凝重。

“陳神醫,是不是這對花瓶不乾淨?”

“確實,其中一隻花瓶裡住了一隻愛睡覺的懶鬼,見到你家這麼柔軟舒服的大床,他怎麼能不好好的躺了一趟呢?”

陳子樂笑眯眯的說道,但是冷厲的目光卻透過眼睛,盯著裡昂眉心那團黑氣。

那團黑氣聽到他威脅的話,瑟縮了一下,彷彿非常的害怕。

“陳神醫,那可怎麼辦?要怎麼樣才能把這位請走?”

夏誌華幼年曾在鄉港生活,鄉港對這種風水理論尤其的相信,此刻他的臉色已經非常的難看。

“很簡單。”

陳子樂轉過頭,溫柔的看著白雪。

“你之前買的那個紅色髮帶,我覺得挺好看的。”

白雪會意,立刻從手包裡找出她經常帶的紅色髮帶,遞給陳子樂。

陳子樂捏著紅色髮帶,迅速而低聲的唸了一串咒語,放到了裡昂的掌心。

“隻要今天晚上回去,將這根紅繩放進花瓶裡,再把花瓶放到客廳裡,那隻懶鬼自然就會離去了。”

說完,陳子樂意味深長的掃了眼裡昂冇新的黑影。

“就這麼艱難?”

裡昂難以置信的望著陳子樂。

“難道不是應該拿著一把桃木劍,或者是符咒之類的,到我的臥室這樣這樣……嗎?”

裡昂一邊說著,一邊自己模仿鄉港捉鬼的片子對著虛空舞動了幾下,引得全場哈哈大笑。

“相信我,冇有那個必要。”

這之後時間也差不多了,眾人寒暄之後,便一一道彆。

陳子樂特意留到了最後,等到向海潮把大家都送走,才走上前道。

“向伯伯,這段時間,多謝您對我的照顧。”

向海潮笑眯眯的拍著陳子樂的肩膀。

“是我謝謝你呀。”

說完這句,向海潮又意味深長的開口道。

“我已經退休了,王總要調到省裡去,雖然蘇城可能會有很大的變化,但你,依舊是你。”

陳子樂怔了一下,又用力點頭道。

“我明白!”

另一邊,夏誌華一家從涵月樓回來,兩人跟著兒子裡昂來到了他的臥室。

果然看見,裡昂的床頭兩邊各擺著一隻琺琅彩花瓶。

“陳神醫真是料事如神,裡昂,你快把紅繩放進去。”

夏誌華不疑有他,裡昂則有些將信將疑。

“爸,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試一試就知道了。”

這時候,夏夫人也跟著勸道。

裡昂隻好照做,將紅繩掏出來扔了進去。那一霎那,他感覺身體一下子輕鬆了起來,究竟是哪裡輕鬆了,他卻說不上來。

“amazi

g!”

裡昂驚訝的大叫了一聲。

夏誌華立刻吩咐家裡的傭人將兩個花瓶搬到了客廳。

當天晚上,裡昂果然睡得很香,還做了一個美夢,早上八點,他竟然舒服的自然醒了。

他立刻翻身下床,激動的下樓,衝著正在用早飯的父母大喊道。

“真是太神奇了!陳神醫真是太厲害了!我真的睡得很好!頭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