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電梯,賈肅很有眼力見兒,那種氛圍下恐怕也難容第三人,藉口有工作就閃了。

紀衡率先開口:“待會我讓人送些衣服過來,你就在我辦公室裡等著。”

“不用麻煩,我去會議室就行。”

他挑眉,眼眸有絲嘲諷,“你跟我什麼都沒做,現在再來怕,是不是晚了點?不過,清者自清,除非……你根本就不清,你一直都對我有想法!”

“那是你多了。”聶辭別開臉,她跟誰都能清者自清,唯獨跟他清不起來!

片刻,他說:“蓓鈺找過你麻煩?”

“沒有!”

聶辭否認得又快又慫。

郭蓓鈺是什麼人,為達目的連自己都不在乎,酒吧那次她就已經領教過了。

紀衡沒再說話,待電梯開啟後便徑直走進去。

聶辭跟在他身後,身上還穿著他的大衣,頭也埋得低低的。

紀衡側眸瞟她一眼,嘲道:“聶辭你是不是心虛啊?”

她沒好氣道:“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那就把頭抬起來,就算你跟我怎麼樣了,那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沒必要給自己背上那麼沉重的包袱,全世界的人類也都忙得很,沒人會盯著你的道德操守。”

聶辭一凜,怔怔看向走在前麵的男人。

可是情不自禁地,她還是挺直了背脊,昂起了頭。

說得沒錯,害怕是因為心虛,可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紀衡的會議室很大,裝修風格簡潔明瞭,聶辭就乖乖坐在沙發上等。

他進來後秘書便很自然地進來匯報工作,接著又有主管陸續進來,不是挨罵不是聽訓。

紀衡在工作中也是一點情麵不講,毒舌得很。

聶辭也不好意思打擾,乾脆就掏出手機,想叫個同城,先回家給她拿一身衣服。

可她這邊才剛開啟手機,秘書就把衣服送了進來。

“紀總,這是您要的衣服。”

紀衡抬眸朝聶辭那邊呶呶下巴,秘書又送到聶辭麵前。

“這麼快就準備好了?”

聶辭還以為他是故意……

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點丟臉。

一抬眸就對上了紀衡的視線,他先是瞇下眼睛,接著好像參透了什麼一樣,嘴角微微揚起。

聶辭臉一紅,立即接過秘書手中的衣服,小聲問:“哪裡可以換衣服?”

秘書帶她去了辦公室裡的小套間,很寬敞也很整潔,應該是給紀衡平時休息用的。

秘書離開後,聶辭馬上脫下大衣外套,興許是太著急了,她在拉衣服背後拉鏈時卻把頭發夾了進去!

她疼得嘶了一聲,房間裡又沒有鏡子,她隻能靠摸索著去解救頭發,結果卻是越纏越緊,生生被她薅下來幾根。

聶辭氣得狠狠跺腳!

這時,門被敲響,但也隻是象征性地敲幾下表達一下禮貌,隨後就被人徑直推開了。

“你別進來!”

聶辭衣服的拉鏈拉到一半,胸口鬆鬆垮垮的,她隻能雙手護住,背過身去,又露出一片白皙的背,頭發被拉鏈夾得亂蓬蓬的。

看清怎麼回事,紀衡揚眉,自顧自走過去,“這種事,不知道找人幫忙嗎?”

“我自己可以……”

“別動。”

紀衡的手劃過她的背,指腹傳來的細膩觸感讓他情不自禁地揚起眉梢,他是知道她的麵板有多嬌嫩的。

他漫不經心地將她的頭發輕輕抽出來,聶辭就站在他身前,能夠清楚感覺得到他此刻的動作有多溫柔。

心跳開始加快,臉頰隱隱發燙,紀衡對她來說還是特殊的,畢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有過最最親密的舉動,甚至連他在床上那些小癖好她都瞭如指掌。

自從父親回來後,她算是徹底跟他劃清了界限,紀衡倒也沒強求。

但有些記憶早已刻在身體裡,隨便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令時光重塑,將她帶回到那一個個麵紅耳赤的場景裡……

感覺到了被揪住的那塊頭皮瞬間放鬆了,她馬上問:“是不是解開了?”

“嗯。”

男人沉沉應一聲,不緊不慢道:“做為謝禮……”她的背上就落下一個吻,很濕潤也很輕。

聶辭就像觸電,整個人都僵了,她反應很大地轉過身,背緊緊抵著墻,“紀衡你乾嘛?”

紀衡的目光沉沉的,沒有過多地解釋,很自然地就上前圈住她的腰。

她的腰還是這麼細,手上掐著就有種想要折斷的想法,那種破壞欲挺讓人上頭的,手更是無意識抓緊,鐵鉗似的。

聶辭太瞭解他動情時的樣子了,她立即抓住他的手想要從腰間扯離,“紀衡,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繫了,所以你不能……”

“沒有關繫了?”

紀衡掀開眸子,輕扯嘴角,低頭笑了笑,“那就發生點什麼,自然就有關繫了。”

他撐住她的後頸,突然吻上她的唇——

從見到她的那刻開始,他就想這麼乾了!

聶辭腦袋嗡的一聲響,什麼都來不及想,鼻息間充盈的都是他的味道,強勢的、充滿侵略性。

心跳得特別快,像要跳出喉嚨了,胸口瞬間被一種激烈的情緒擊中,擊得她措手不及。

紀衡彷彿期待太久,一手貼向她的背,將她按在自己懷裡。

像她瞭解他一樣,他對她的身體同樣熟悉,清楚她每一次微喘和呼吸,知道怎樣做才會讓她快樂……

覺察到身上的涼意,聶辭猛地驚醒過來,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進一步動作。

紀衡離開她的唇,瞇起眼睛看著她,“你明明也有感覺。”

聶辭沒否認,可她也因此而羞恥。

“我們不該是現在這樣。”她搖了搖頭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咬了咬牙,說:“大家都滿十八週歲了,不是小孩子,這種事很正常的,不代表什麼。”

可她竭力抗拒承認的,恰恰也是他在意的。

紀衡沒有離開她,而是捏住她的下巴,“嗬,所以換個男人,你也一樣。是這個意思嗎?”

“你不也是?”聶辭昂著頭看他,清亮的眸沒有半分逃避,“你別跟我說,你隻有我這一個女人,你也沒碰過別的女人!”

紀衡的眸色漸漸加深。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信的。”

沒有她,他也有郭蓓鈺,畢竟兩人是談婚論嫁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