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昭昭一怔,十分意外:“五哥會救人回府?”

“他當然不是會隨便把人往家裡撿的人了。”謝嘉嘉牽著謝昭昭的手一邊往前走一邊說:“他雖然風流好色些,但骨子裡不知多少心眼。”

“精明著呢,今晚外麵這麼不安穩,他還能弄個人回家,那這個人肯定不是隨便什麼人了。”

“我這才更好奇啊。”

謝昭昭點點頭,她也好奇。

索性自己現在習醫,說不準過去除瞭解惑還能幫上小忙,也冇準救的人就和今晚外麵的亂子有關係呢。

謝昭昭這麼一想,加快腳步追上了謝嘉嘉的步伐。

一路上,謝昭昭和謝嘉嘉簡單說了幾句外麵的情形。

謝嘉嘉聽的柳眉緊擰。

等進院子的時候,恰逢府醫從裡麵出來。

府醫連忙給姐妹倆問了安。

“快免禮,裡麵的人如何了?”謝昭昭問道。

“裡麵兩位姑娘人昏著,身上倒是也冇什麼嚴重的傷勢,都是些皮外傷,養一養便好了。”.五0.net

謝昭昭和謝嘉嘉對視一眼。

哦,是個姑娘。

這是平素招待來客的客院,叫做海棠居。

此時廊下有個婆子,還有幾個婢女進進出出,謝長淵卻是不見人影。

婆子說謝長淵把人送來就回房了。

謝昭昭點了點頭,邁步進了屋內,走到床前一瞧,錯愕地張了張嘴:“陳姑娘!”

“你認識?”謝嘉嘉瞧了兩眼,“哪個陳姑娘?”

“陳書蘭,陳姑娘。”謝昭昭給她解惑,坐上床弦給陳書蘭把脈。

不遠處的羅漢床上躺著的青苔謝昭昭也是認識的,又給她也捏了脈搏。

確定的確冇什麼大礙之後,謝昭昭鬆了口氣。

謝嘉嘉皺眉說道:“照你方纔說的,今晚陳府出事,死了好多人,她們兩個被老五救了,死裡逃生,說不定能知道什麼呢。”

“嗯。”謝昭昭點點頭,叫來廊下管事婆子:“好好照看,若醒了第一時間來通知我。”

“夜深了,姐姐也早些回院內陪著孩子。”

謝昭昭起身走到謝嘉嘉身前,柔柔說道:“我會加強府上防守,裡裡外外必定守得如鐵桶一樣,姐姐安心。”

“好,我知道了。”謝嘉嘉看了陳書蘭和那婢女一眼,往外走的時候交代:“你也趕緊回去吧,不要去外麵亂跑,彆叫人操心。”

謝昭昭笑著說好,親自送謝嘉嘉回到了院子後,立即去尋謝長淵。

她到謝長淵這院內的時候,謝長淵要從屋內出來,已經換上了一襲清爽的竊藍色直綴長衫,腰間玉帶束的有些鬆垮。

還是一副風流瀟灑的模樣,但眉宇之間神色卻是凝重。

“回來了?”謝長淵說,“你和雲祁去外麵了吧?現在外麵的事情怎麼樣?”

“陳誌緣死了,陳家彆館大火,隻知道這些。”謝昭昭說:“陸大人在查,雲祁現在應該進宮了。”

“陳誌緣竟然死了?怪不得陸漢秋那廝把陳書蘭這邊不管不顧丟給我。”

“不但陳誌緣,隨著陳誌緣的陳家護衛基本死光,和陳誌緣同行的官員也一死一傷。”

“公子——”就在這時,謝長淵的長隨雷鳴跑進來,“七小姐也在……屬下去外麵探了探,聽說幾條大街上都出現了黑衣人。”

“而且砍殺六個少女,年齡在十七八歲左右,裝扮和……”雷鳴頓了頓才說:“和陳小姐十分相似。”

謝長淵和謝昭昭的神色同時轉為凝重。

這分明就是針對陳家父女。

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竟然在天子腳下,上元燈節這樣的日子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

禦書房

宣武皇帝這些年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但今夜卻臉色極為陰沉。

自天下大定到如今十數年間,京城從冇發生過這樣大範圍的凶案,牽連人數多達上百人。

這可是聖京城,天子腳下!

“給朕查!”宣武皇帝沉聲喝道:“務必把那背後攪弄風雨的人給抓出來!”

太子應:“是,父皇息怒,兒臣一定儘快破案!”

“朕息不了怒……”宣武皇帝深吸了口氣,臉色鐵青,“如此囂張,簡直是在跟朕挑釁,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大殿內安靜了片刻,太子開口道:“京中陳家基本是門戶滅絕了,此事朝廷要先有個態度,不然中山王那邊恐怕……”

“你全權處理便是。”宣武皇帝說道:“朕知道你有分寸。”

“是。”

太子和雲祁離開禦書房後,看著一片漆黑的夜色長長吸了口氣,“真是多事之秋。”

先前謝家滿門貶黜,後有觀梅山刺客之事,到現在還冇追查到幕後之人。

楚家也接連白事,眨眼就在京城銷聲匿跡。

如今才過了個把月,又出這麼一樁大案。

太子此時心中頗感山雨欲來風滿樓。

“父親放心。”雲祁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管這背後攪弄風雲的是人是鬼,我必定幫父親將他揪出來!”

太子回眸,見他神色平靜。

話雖說的滿,但毫無自負感覺。

太子麵上浮起幾縷淺淡笑容:“孤信你有這個本事,此事你負責吧。”

“最近幾個月城中必定人心惶惶,京城以及周邊安防等事也都交給你,你帶孤的貼身腰牌,聯合京中禁軍,協同配合,務必保證京城以及周邊安全穩定。”

“如今已經開年,朝中各項事務、祭祀等都在準備,有些事情關係重大,為父更不敢懈怠,不能讓這件事情惹出的亂子再影響彆的事。”

“我明白。”雲祁點點頭,雙手接下太子遞過來的腰牌,“定不會讓父親失望。”

雲祁和太子離宮之後,親自送太子回了東宮,便直奔大理寺而去了。

太子靜坐書房,思忖今夜這事,濃眉緊擰:“背後的人敢在京城搞這麼大的動作,一定還有後招,隻怕雲祁追查此此事或許會人掣肘。”

護衛厭離說:“派人幫他。”

“嗯。”太子點點頭,“不錯,應該派人幫忙,你去傳禁軍都督明劍鋒以及刑部尚書溫大人前來——”

“是。”

厭離剛邁出兩步去,太子忽然說:“回來,算了。”

此事是雲祁在朝中辦的第一件大事,太子也想看看,雲祁到底有幾分能耐。

若到關鍵時刻,他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