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站在案牘後的絕美女皇,心口前寬大的龍袍,有著劇烈的起伏,呼吸聲,也變得急促且粗重了起來。

她一口銀牙緊咬,鳳眸內,滿是怒氣氤氳。

恨不得立刻派出追兵,將那些逆賊統統捉拿,當著眾人的麵,一個個全部處於極刑!

憤怒之餘,絕美女皇忽而感覺到周身有著一股酸軟,如同潮汐般的襲來,接踵而至,額頭發漲,愈演愈烈,彷彿頭顱要炸裂一般。

麵前的鐘勝男的身影,也變得恍惚了起來,似是有了重影出現。

“陛下!”

鐘勝男與女官異口同聲的驚呼,

旁邊的女官見狀,連忙上前將踉蹌的絕美女皇攙扶住,滿是緊張的惶恐道,“陛下保重龍體啊!”

她見到被擺放在案牘上的丹藥,主動的拿起,遞到女皇的嘴邊,開口勸說的道,“太傅大人曾說,陛下若是感覺身體不適,頭痛欲裂,便及時服下丹藥,陛下,請服丹藥。”

絕美女皇眉頭緊擰,忍著頭顱的劇烈疼痛,望著麵前渾圓的藥丸,猶豫片刻,便張開了含丹小口,將丹藥吞服了下去。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之意,使得女皇不自覺的揚起了雪白修長的脖頸,讓這股清涼之意順著喉嚨流淌而下。

頓時間,這股清涼之意在身體四處開始流淌,將那酸軟,與頭疼欲裂的癥狀,急速的壓抑了下去。

絕美女皇緩過神,壓抑的喃喃,“好神奇的丹藥,居然僅此一枚,便能夠將連禦醫都束手無策的癥狀治癒!”

她心裡有著恍惚,已經許久都沒有感受過這般的頭腦清明。

“太傅大人醫術超凡,妙手回春,他給的丹藥,必然也非凡物,隻可惜……”

女官的話欲言又止,瞥了一眼鐘勝男的方向。

絕美女皇緩緩地收回手臂,自行站穩,同樣是看了鐘勝男一眼,心裡無比的清楚。

她曉得那讓鐘勝男起死回生的寶藥,纔是真正能夠治癒她的寶貝。

隻可惜,這等藥物,已然救活了鐘勝男,不會再有。

怕是這丹藥,能夠讓她消除痛苦,也僅僅隻是維持一段時間,治標不治本。

但對此,她並沒有任何的怨恨。

鐘勝男忠心耿耿,救過她不知道多少次,在先皇駕崩之初,整個大楚境內,想要殺她的人,比比皆是。

是鐘勝男幾次三番,險些身死,才護得她的周全。

那寶藥,給的值得!

就是不知道太傅當初為了采摘這等寶藥,花費了多少的時間與精力,更是不知道歷經了多少的磨難。

她半點苦難都沒有經歷,卻是將太傅的心血付諸到旁人的身上,怕是太傅心裡對此也是萬分的不願,甚至可以說是心酸吧?

絕美女皇一念至此,嘴唇不由得緊閉,心裡的愧疚,如同浪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久久不能平息。

“太傅大人真乃神人也!”

鐘勝男作為貼身護衛,自然知道女皇陛下的暗疾,見到太傅大人給予的一枚丹藥,便是能夠讓陛下消除頭痛欲裂的征兆,心裡的欽佩,又是增加幾分。

這位太傅大人,不僅對她有活命之恩,還將女皇陛下的暗疾壓製。

她欠下的人情,愈發的多了!

絕美女皇緩緩地點頭,言語柔和的贊嘆,“大楚有太傅此等神人,當真是老天庇佑……”

她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意識到自己的這種說法,似乎有利用太傅一片至誠之心的歧義,頓時間又閉上了嘴巴。

她不許外人玷汙太傅,自然也不能夠自己去輕賤!

緩過了心神,絕美女皇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的命令道,“逆賊出逃,城門諸守將雖忠心耿耿,卻也有監管不力之責,各杖二十,由宮內太監執行。”

“陛下聖明!”

鐘勝男作揖拜謝,城門守將,最弱的都是武帥境界,杖二十還是太監執行,那等於隻是言語上的警告。

此番恩威並濟,非但不會讓守將心生不忿,反而還會讓這些守將感激陛下的寬容大度。

“這些青王殘黨,陰險狡詐,藏身於大楚軍中,從即刻起,革除一切職務,全麵通緝,生死勿論!

狩獵一名青王殘黨,可得一千金!”

絕美女皇冷聲的吩咐著,不管這些叛將是不是青王殘黨,從他們出逃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定性了。

隻能將其打上青王殘黨的標簽,方能服眾,如若不然,軍中為何會有武將叛逃?

光是這個理由引起的猜忌,便會鬧得人心惶惶。

“屬下得令!”

鐘勝男抱拳應答,而後又沉吟半晌,緩緩地道,“陛下,屬下在捉拿青王殘黨之餘,偶然發現這些天內,在大楚境內,頻繁的出現災禍!

朝堂上的大臣,一直隱瞞不報,紅蟲肆虐,蝗災頻發,諸多百姓田地裡的莊稼,都已經被禍害了!

戶稅征收在即,此番田畝減產,一旦征集戶稅,必然會引起諸多百姓怨聲沸騰。

並且,那些逃出城外的武將,此去成迷,怕是會直接投奔武王……”

有些話,即便是身為貼身護衛的鐘勝男也不敢多說,隻是點到為止。

但聽到這的絕美女皇,神色卻是一顫,恍惚的癱坐在龍椅之上,美眸之中,滿是驚懼。

武王?

居然是武王!

釜底抽薪,

好狠毒的手段啊!

那些武將出逃,並非想要趁機擄掠富商重賈,而是想要將大量的錢財,從大楚皇城抽出。

屆時,就算是皇室募集軍需,也無從募集。

而征收戶稅一途,也因災禍頻發的緣故,將大打折扣。

大楚皇室本就空虛,在一年前那場國戰中,傷筋動骨,還沒有來得及恢復,便又要遭受這般的打擊嗎?

若是此時武王舉兵攻打而來,她要如何湊齊軍需?

征收戶稅,會引起民怨沸騰,失去民心,即便是她,也無力迴天。.五⑧①б

可若是不征收戶稅,軍需從何而來!?

擺在絕美女皇麵前的,如同一盤死棋,哪怕是她,也無法盤活。

怕是那朝堂大臣當中,有位高權重的某一位或者是某幾位,已然被武王買通。

隻有這般緣由,纔能夠說清,為何這天大的災禍,能夠隱瞞到如今。

甚至,那災禍都極有可能是朝中的大臣用卑鄙的手段謀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