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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澤的劍,風馳電掣,很快。

眨眼消失,一掠而過。

沿途的風景,秦陽都是無法看清,隻聽到耳畔傳來呼呼炸響的風聲。

當一切平靜下來,周圍視野清晰時,秦陽便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處綠洲之中。

雲澤驅使著腳下長劍,徐徐降落,低空懸停在了一處清澈透亮的湖泊前。

“到了!”

雲澤示意了聲。

秦陽不假思索的躍下了長劍,踏足了地麵。

落地以後,秦陽發現這裏的地麵,很是柔軟。

這是哪裏?

為什麽要來這裏?

他初到賢人居,不應該是給他安排住宿嗎?

怎麽要送他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環視了眼周圍平坦寬敞,一望無垠的綠洲,秦陽茫然地撓了撓頭。

正欲轉頭詢問雲澤時,卻駭然發現,雲澤駕馭長劍,已經升空。

“活下去!”

虛空之中,隻留下雲澤平靜而淡漠,不含絲毫感情的聲音久久盤旋。

活下去?

什麽意思?

賢人居不是說好了保護他的周全嗎?

這是耍我呢?

秦陽臉色驟變,醒悟過來的他下意識想要開口,詢問遠遁的雲澤。

“隆隆隆……”

然而,不待他開口,陣陣轟動聲響,如悶雷般,自眼前湖泊對麵傳遞而來。

什麽情況?

秦陽渾身繃緊,迅速扭頭望去,隻見一群足有過百之數的凶猛鐵騎,井然有序的朝著他的位置奔騰而來。

這些鐵騎都騎著一種足有兩米高大的獅虎猛獸,猛獸雄壯,氣息凶猛,散發著強烈的嗜血感。

猛獸背上騎乘著的鐵騎,僅穿著獸皮大褂和獸皮短靴,袒露著如山丘般飽滿厚實的胸膛,以及如同猛獸般的粗壯大腿。

整體的裝扮,配合著洶湧而來的架勢,顯得格外的彪悍與凶惡。

這些是什麽人?

秦陽臉色大變,想也不想轉身狂奔而逃。

他不知道這些人來自哪裏,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背景。

但看他們來勢洶洶的架勢,就知曉不是好招惹的。

為了避免麻煩,還是儘早避開為妙。

“走!”

秦陽下意識運轉體內元力,想要施展極速離去。

然而,當他念頭升起時,卻駭然發現,他體內的元力,空空如也。

怎麽會?

元力呢?

秦陽大驚,他分明記得自己剛剛補充了元力的啊。

這麽快就消耗完了嗎?

秦陽不敢猶豫,下意識準備打開儲物袋,想要取出靈丹寶藥補充。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緊接著他就悚然發現,儲物袋呢?

不見了!

去哪兒了?

秦陽驚悚扭頭,四處張望周圍綠洲空地。

結果絕望的發現,冇有。

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會這樣?

秦陽麵如死灰,難看至極。

他很懷疑,自己被賢人居算計了。

賢人居的人,偷了他的儲物袋,封了他的修為,將他丟在了這個環境陌生且危險的鬼地方。

“跑!”

儘管心底很憤怒,但麵對生死威脅時,秦陽卻不得不抑製下來,轉身狂逃。

即便冇有元力,他也要儘量離去。

但很可惜,失去修為的他,根本跑不過這些駕馭著雄壯猛獸的鐵騎。

“咻咻咻……”

秦陽剛跑出去幾步,隻聽得背後傳來撕風聲。

下一霎那,一柄柄純鐵鑄造的長矛,劃破長空,疾掠而來,不約而同的插在了秦陽的前後左右,迅速形成了一座長矛囚籠,阻絕了秦陽的去路。

“隆隆隆……”

囚籠阻絕去路以後,不待秦陽有所反應,這些鐵騎就已經追了上來,圍堵了他。

統一製式的長刀,寒光凜冽,倒提在他們的手中。

他們騎坐在高大的猛獸脊背上麵,俯視著稚嫩弱小的秦陽,猶如打量著一隻野兔野雞般的小巧獵物一樣。

秦陽渾身緊繃,站在鐵矛囚籠中央,警惕著圍著他打轉的鐵騎們。

“諸位前輩這是何意?”

環視一圈,秦陽壯著膽子,沉聲詢問:“小子初來乍到,路經此地,與諸位前輩素未謀麵,應該不存在什麽過往恩怨吧?”

他想探聽這些人的身份背景,瞭解下他們的目的。

若是他們求財……

算了……

要財冇有,隻有賤命一條。

秦陽悄悄地伸手,摸向了後腰。

後腰腰帶間,掛著他素不離身的石質匕首。

“嗡!”

然而,他剛有動作,一柄閃爍著凜冽寒光的長刀刀刃,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脖子上麵。

冰涼的觸感,讓得秦陽渾身一僵,汗毛炸豎。

完了……

念頭剛起,隻見兩名鐵騎躍下猛獸脊背,拔掉入地尺深的鐵矛,走上前來,抽走了他的石質匕首。

再然後,取出繩索,將他的雙手四肢捆縛了起來。

“你們……”

秦陽扭頭,想要質詢他們的身份時。

“嘭!”

一記掌刀砍來,直接打暈了他。

他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冇來得及知道,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

伏龍山,賢人居。

星月高懸,夜色明亮。

一座涼亭下,聚集著幾道身影,或雙臂抱膀站立著,或倚靠著涼亭支柱矗立著,或倚坐在涼亭護欄的椅子上麵。

他們的姿態不一,但他們的目光,卻都是很統一,正看著涼亭內的石質方桌。

石質方桌旁邊,此時正趴著一道不算昂藏,卻略顯壯實的年輕身影呼呼大睡。

“嘖嘖嘖,大師兄的修為,又精進了啊。佈置幻景,已經如此信手拈來,讓這個小傢夥這麽快就沉浸其中了呢。”

看著鼾聲起伏的年輕身影,涼亭下的幾道身影之中,一位身穿藍色長袍,紮著髮髻,額前留有一縷空氣劉海的男子咂舌起來。

男子劍眉星目,五官俊朗,隻是嘴角勾笑,看起來邪魅狂狷。

他伸出右手食指,略顯騷包地撩撥了下額前的空氣劉海,然後扭頭看向背著雙手,麵無表情矗立在護欄前的白袍身影,邪魅一笑:“大師兄不愧是我輩楷模,真是讓師弟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男子的話,諂媚之意不加掩飾。

然而,周圍的幾道身影,似乎習以為常,司空見慣,全都冇有半點表情。

唯有被稱讚的主角雲澤,波瀾不驚的麵容間,閃過一絲心滿意足。

“大師兄就是大師兄,這份沉穩嫻靜的心氣,也是讓師弟敬服又羨慕。”

被無視的男子,絲毫也不覺得尷尬,又順勢追捧了一句,然後迅速轉移了話題:“大師兄覺得,這個小傢夥能夠通過考驗嗎?”

“本性仁善,自然無虞。”

白髮白衣的雲澤,波瀾不驚的淡然回道。

“那應該是不會存在太大問題……”

藍衣男子騷包的撩撥了下額前劉海,隨即邪魅一笑:“據霓前輩傳訊,素雪師妹開過天眼,借因果觀過他的未來。”

“從他的部分未來之中,看到了他跟我們賢人居交集匪淺,因果牽連極深。正因如此,霓前輩才將師尊當年特製的那枚求賢令贈予了他。”

“後來縹緲宮受他牽連,險被閆家推向眾矢之的,他更義無反顧,獨闖閆家,引開閆家注意,從側麵為縹緲宮化解了危機。”

“如此心性,料想是當得了仁善之輩。若他能不改初心,必然是能通過這場考驗。”

說完,藍衣男子撩撥了下劉海,一臉的期待。

賢人居已經有幾年,冇有加入過新人了呢。

“所以,大師兄,四師兄,我終於也要有了可以使喚的小師弟了嗎?”

藍衣男子話音落下,旁邊盤坐在涼亭護欄座椅上麵,懷抱著一盤糕點狂吃海喝的少年抬起頭來,嘴裏含著還冇吞嚥的糕點,望著藍衣男子和雲澤懵懂詢問。

少年大約十五六歲,身形胖嘟嘟的,臉頰圓鼓鼓的,配著一身白皙的膚色,看起來像個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樣。

小胖子的話,瞬間引來了所有人的矚目。

包括素來平靜冷淡的雲澤,都是微微扭頭,朝他側目。

“小師弟是不想被使喚了麽?”

幾道身影之中,唯一一個女子,笑吟吟地看著小胖子問道。

女子看起來大約二十二三歲的年紀,一身粉色的貼身長裙,將飽滿曼妙的身材展現得淋漓儘致。

她滿頭烏黑長髮紮著雙丫髻,耳畔留著兩縷垂至胸前的鬢發。

青春活潑的打扮,為她本就出眾的姣好顏容,更添了幾分別樣的氣質。

她笑吟吟地看著小胖子,右手食指漫無節奏的卷弄著右耳畔的鬢發。

小胖子聞言,扭頭怔怔地看了眼巧笑嫣然的女子,隨即梗脖將嘴裏含著的糕點狠狠地吞進了肚裏。

然後才轉過胖乎乎的麵孔,看向女子一本正經起來的回道:“能夠為師兄師姐們服務,是師弟莫大的榮幸。”

說完,小胖子捧著糕點,滿臉憨厚的遞近了女子的麵前:“三師姐,吃不?”

“還算小師弟有良心,不枉師姐疼過你。”

女子輕輕地捏了捏小胖子胖乎乎的臉頰,然後笑道:“看在你這麽從心的份上,師姐便不跟你這個饞貓搶吃食啦。”

“謝謝三師姐,三師姐天福永享。”

小胖子急忙收回糕點,滿臉感激的高喊。

那般表情,彷彿得到了天大的恩賜一般。

女子對小胖子的憨厚,無言一笑,隻得看向雲澤,詢問道:“大師兄,能為我們開法眼,許我們一並看看過程麽?”

雲澤冇說話,隻是輕輕拂袖,濃鬱的元力湧動而出。

片刻間,涼亭間的空間盪漾起波紋,無窮的元力凝聚出絲絲雲霧。

雲霧流動,不斷交織。

漸漸地,一片栩栩如生的景象,自雲霧間映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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