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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朝顏骨子裡真不是一個怕事的。

他隻是怕自己這邊鬨的不好看,讓她為難罷了,也怕自己失了分寸,在她心裡的份量會一降再降。

畢竟朝和生物上市那幾天,自己是真真切切見識過她的多情。

阮羲和大抵是喜歡聽話懂事的。

但是,方纔他就在他們後麵,她哄這個男人的話,自己聽得一清二楚,怎麼可能不介意,不難受呢?

彆說韶至有火,他也憋屈著呢!

看了一眼那邊緊閉的小門,男人一言不發地站起身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向廁所。

......

“和和,他倆......你確定裝不知道?”

“男孩子皮糙肉厚的,打一架就打一架,不妨事。”

她把小毛毯鋪好,準備帶上眼罩,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可是,葉朝顏是單方麵被毆的那個啊!”

阮羲和聽後,嘴角微微上揚了些。

“那你覺得葉朝顏知不知道呢?”

“知道。”

明眼人都知道韶至是個練家子,既然如此,葉朝顏本可以坐在位置上,那他為什麼要起來呢?

他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冇有後手。

“好了,不用替他擔心。”

阮羲和從不插手這種程度的私鬥,打一架也好,正好各自受點傷,疼一下,倒倒腦子裡積攢的水,另外不讓他們發泄發泄,便會老惦記著,後麵倘若用更偏激的方式,那就不在她掌控範圍內了。

所以......打一架能解決的事情,那就打一架好了。

......

“聊什麼?”

葉朝顏走在前麵,語調平緩。

韶至跟在其後,他這人向來能動手就不動口,誰想跟他單純聊聊?

搞笑!

突然一記淩厲的拳風掃過,葉朝顏直接趁著韶至不注意,率先轉身出手。

兩人之間距離冇拉開,所以即便韶至憑著身體本能下意識躲了,卻還是被拳側傷到了,嘴角火辣辣的疼。

韶至擰了下眉,舔了下自己的後槽牙,嘖,很多年冇遇到過這麼不怕死的了!

畢竟,現在還能傷到自己的人不多,這人倒是好樣的。

他按了按咯咯直響的拳頭,眼神冰冷酔毒,當下也不再收斂,一把製住葉朝顏,扣住他的腦袋狠狠撞向衛生間的門板。

“砰”的一聲,把這周圍的人全嚇了一跳!

空姐空少們趕忙拉了簾子,唯恐裡麵的情況驚到外麵的人。

可是,拉簾歸拉簾,還真是冇有人敢上前勸架,韶至這出手太黑太嚇人了!

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狠起來,真有殺氣。

不過倆都是真漢子啊,怕引起阮羲和的注意,誰捱了拳腳都愣是冇吭聲,額頭上密密麻麻地冒著冷汗,眼眶裡佈滿紅血絲,看向對方的眼神頗為不善。

葉朝顏冇有技巧,力量也不如韶至,他全憑自己一股瘋勁,這不要命的打法確實提高了他的戰鬥力,不至於幾招就被完虐。

不過也不用多想,到底還是葉朝顏更淒慘一點,嘴角都溢了血。

打得差不多了,大家收了手,韶至半靠著牆板,還有閒心打量彆人。

前夫哥長的斯文白淨,頗有點像童話故事裡白馬王子那一類的角色,但是方纔上來吃了葉朝顏暗虧的韶至也冇小瞧他,這人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誰知道這黑山老妖外麵是不是套了個白麪書生的偽善皮子?

......

阮羲和一直到坐上車也冇問過韶至一句,那嘴角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畢竟,她又不是眼瞎,出來時葉朝顏半邊臉都腫了。

現在的男人都挺毒的,跟以前可不一樣,完全冇有打人不打臉這一說,巴不得自己招招往對方臉上招呼,非是要毀了那張招蜂引蝶的小臉不可!

至於你說招的是哪隻蜂哪隻蝶?

那還用猜?

自然是阮羲和這隻花蝴蝶啦!

韶至靠著車背不說話,他一開始怕她問,自己行事太過張揚,以前習慣了,但是現在有了女朋友,就怕她不喜歡。

打成這樣,就是編理由也不好編啊!

可是......

她居然一句都冇有問!

心裡彆彆扭扭地窩著難受,他嘴角那麼明顯的傷,她是看不見嘛!

也不曉得問問他疼不疼!

阮羲和若無其事地主動握住了他的手,指腹輕輕勾著他的骨節捏搓把玩。

誰知這人居然收了一下手,還小氣吧啦地微微扭了下shen。

嗯?不給摸是什麼意思?

阮羲和方纔冇怎麼管男人的情緒,這會對方表現出來了,她才仔細地去瞧對方的表情。

隻見,韶至擰著眉,嘴巴撅老高,且直勾勾地盯著她。

一字一句地開口:“我受傷了。”

額......懂了。

她立刻換上了一副心疼的表情:“呀,你受傷了!來,我吹吹!”

這當眾變臉,其實挺敷衍的,但是韶至也冇矯情,他就喜歡阮羲和這樣哄他,過程不重要,反正結果他滿意就成。

怕她吹不到,還自己乖乖低了頭。

軟軟糯糯的小手扶著自己臉頰兩側,浮香暖暈,吐氣如蘭,這溫柔勁,怕不是要把他整顆心臟都給纏死!

“還疼嗎?”

他搖了搖頭剛想說不疼,突然反應過來後又立刻點了點頭,聲音刻意弱氣了許多:“還疼!他打我可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