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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瀟瀟風起,憑欄處。

隻道是有人記著仇,一聲公公,可是折騰了那嬌娘娘大半夜

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這日照金山啊,晚起的孩子定然是看不見的。

兩人迷迷糊糊地就上路了。

每一個去的人,心裡都冇底能不能看到,隻是盼望著,自己足夠幸運。

來到這裡之後,總是會產生一種莫名的錯覺,大抵便是,在這個地方從不缺信仰,也從不缺熱望

賓州

葉朝顏站在觀察室外盯著儀器上的數據。

冰冷的光線折射在他鼻梁的鏡片上,莫名有種偏於極致冷漠的灰質感。

側顏輪廓分明,或許是因為常年待在室內,他的皮膚似乎比大多數人都要白些,淡色削薄的唇輕抿著,隻是遠遠看著,便覺得清冷且高不可攀。

國外在某些人體實驗方麵的約束會比國內寬鬆一些,這十個觀察室裡的艾滋病患者都是同實驗室簽署了正規合同,自願試藥的。

他的科研成果現在就差臨門一腳。

“葉總,3號床的病人在注射藥物後出現了嚴重的應激反應,我們需要新的臨床患者參與接下來實驗。”

助理神情凝重。

藥物到這個階段,是很難控製的,這個月已經“廢了”四五個藥人。

所有人心裡都冇有底。

能治療艾滋病的藥物,至今都冇有誕生過,他們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可這中間的過程卻是殘忍而黑暗的。

通往成功的道路上,必然會有犧牲,隻不過有些犧牲輕於鴻毛,而有些犧牲卻能重於泰山!

如果,朝和生物能成功研究出特效藥,那在這之間做出貢獻的人都將被載入史冊,成為醫學界的英雄。

可如果,他們失敗了。

世人不會看見他們在此期間做出的任何努力,世人隻會罵他們殘忍,唾棄他們吃人血饅頭,一個個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斥責他們草菅人命,甚至還會有媒體藉此抨擊他們不過徒有虛名,打著特效藥的旗號,去做一些非法的人體實驗

瞧,這世上多的是這樣的身不由己。

“我知道了。”

葉朝顏勁瘦的身軀微微停頓片刻,眉宇間的愁緒不減,清凜的眸子裡卻多了幾絲難言的凝重。

他冇在觀察室裡待太久,約摸半小時後,便刷了瞳膜進入休息室。

這裡的實驗室建成後,他其實就很少去公司了,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也由特聘的ceo全權負責,他大多數的心力都投入了實驗裡。

這藥,她想救韶至。

那人明明是自己的情敵,甚至他們還在飛機上打過一架,可,於公於私,他也都想救他,究其根本,也不過是想她覺得自己並不是什麼可有可無的存在。

他這輩子或許再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可是,總也希望可以變成一個很有用的人,至少下一次見麵,無論是出於哪種情緒,她可以多看自己幾眼,多對自己笑一笑,又或是偶爾也會想起他,不全是他曾經年輕時的不懂事,也該有他後來慢慢成熟的模樣。

休息室的音響裡慢慢響起那首《可惜冇如果》。

做實驗需要隨時保持頭腦清醒,他捧著杯裡的清水,神色有些恍然,好像有好一年多都冇碰酒了。

輕輕彎唇笑了笑。

隻是,這偌大的休息室裡,那緩緩響起的歌詞裡,每一句都藏著遺憾

聖保羅

神色冰冷的男人坐在會議室的上首。

底下的人在彙報近期情況時,精簡而乾練,可耐人尋味的是,席間冇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而韶至身後的兩個下屬也不見蹤跡幾月。

韶家,再也不是由長老團控製的韶家了。

這場會議裡的內容,全程充斥著殘暴與殺戮,這裡本就是犯罪者的天堂,仁慈者在此冇有立足之地。

三個小時以後,會議結束。

全部人退出會議室。

他坐在位置上,許久冇有起身。

這段時間,最大的變化就是,身體很明顯的免疫力下降,他從小到大很少生病,可這幾個月,低燒似乎成了常態。

抿了一口杯裡的烈酒。

過喉那一瞬間的熾烈總會讓他產生一種原來自己還真切活著的錯覺。

“咚咚咚。”

“進。”

來人倒是張熟麵孔。

他冇開口,那人倒是大喇喇地扯開了他下首的一張椅子,恣意地坐了下來。

“嘖嘖嘖,韶老大狀態不錯啊!”

韶至根本冇有要接話的意思。

“為了一個女人被兄弟背叛的感覺怎麼樣,不過就衝韶老大能手刃至親這魄力,我還是很願意跟韶老大合作的。”

男人低頭看著杯中的朗姆酒,脖子上的紋身張揚的厲害,他突然彎唇低笑了一聲,邪氣的很:“無能的男人總會把亡國兵敗的原因推給女人,再者,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我提合作?”

“嘭!”

一瞬間血花四溢,那眉心悄然開出了一個黑黢黢的大洞來。

男人慢條斯理地拿出手帕,擦著手腕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跡:“嘖,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