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悅悅吹乾頭發躺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突然換地方住,她有點不適應。腦袋裡一直東想西想的,還有一點點好奇身在主臥室的左錫策此刻在做什麼。

從小就獨立很有安全意識的她,目前還沒有放鬆對左錫策的警惕,畢竟她一點兒也不瞭解那個男人。

伍悅悅甚至還在枕頭底下放了一個報警器,包裡還有防狼噴霧。因為之前她一個人住,這些東西她本來就隨身攜帶,搬家的時候也順便帶到了這裡。

伍悅悅刷了一會兒手機,閉上眼睛還是睡不著。她看了一下時間,都夜裡12點多了,糟了,再這樣下去她明天上班肯定沒有精神。

一直待在房間裡有點悶,她打算去陽臺透透氣,順便去廚房直飲機接點水喝,於是輕手輕腳的開啟臥室門。

她怕影響左錫策休息,沒有開大燈,躡手躡腳的走到陽臺,開啟窗子吹風透氣,覺得有點冷就關上窗子去了廚房。

此刻,她後悔答應左錫策住在這裡了,不方便,真的一點兒也不方便,洗澡上廁所乾啥都不自在。幸虧這房子有兩個衛生間,左錫策用他主臥室的那間,要不然更加不方便。

這幾年都是她一個人住,想乾嘛就乾嘛,根本不用在意別人,甚至拉上窗簾可以不穿衣服就到處溜達,現在她還要照顧另外一個人的情緒。

這種感覺很不好,她不喜歡。

伍悅悅十分鬱悶的拿了一隻玻璃杯接熱水喝,還沒喝到嘴,主臥室的門突然開啟了,披著睡袍的左錫策走了出來。

大半夜昏暗中突然跑出來一個人,伍悅悅嚇了一跳,手裡的杯子沒有拿穩,“啪”的一聲掉落在地板上,摔成了幾片,杯子裡的水也灑了一地。

左錫策開了大燈,站在距離她幾米開外的地方,問:“什麼情況?”

伍悅悅嘆了口氣,蹲下身子撿玻璃碎片,“我想喝點水,你突然出現嚇到我了。很抱歉,打碎了你家的東西,我明天買一個一模一樣的還給你。”

“不用還了,你收拾乾凈就行。”左錫策半夜聽見家裡有響動出來看一下,其實他也很不習慣家裡多了一個女人,也睡不著覺。

“左先生,請問你家拖把在哪裡?”

“不知道,你自己找一下。”

伍悅悅心裡有些埋怨左錫策的冷漠,這個男人站在那裡袖手旁觀,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意思,太冷血了。就算是在路上遇見的陌生人,看見這種情況,也會過來幫一下忙吧,最起碼幫她找一下打掃的工具吧。

他倒好,站在那裡跟一根電線桿似的,一動不動。

伍悅悅換個思維一想,左錫策沒有義務幫她,她打破了人家的杯子,人家態度不好也可以理解。

“左先生,不會吧?這裡是你的家,你居然不知道家裡的東西放哪兒?”

“我真的不知道,平時我不做家務。”

左錫策說的是實話,他其實對這個家很陌生,沒有來過幾次。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奶奶今天臨時讓人買了放進來的,之前他沒有打算在這裡住。

伍悅悅不相信房子的主人不知道東西放哪兒,就以為是左錫策故意刁難她。

她氣呼呼的站起來去找拖把,路過左錫策身邊的時候,他倏地躲開了。

那樣子,就像是伍悅悅身上有瘟疫似的。

伍悅悅很不爽,她就這麼遭嫌棄嗎?

哦,對了,這位左先生提出甲乙雙方不可以有肢體上的接觸。看來這位先生嚴格按照協議辦事,這挺好的,她就不擔心同居的男人有什麼壞心思了。

衛生間找過了,儲物間也找過了,伍悅悅最後在陽臺的櫃子裡找到了一個新拖把。回廚房的時候,左錫策還傻傻的站在那兒,他從未做過這些瑣碎的家務活,就算想幫忙,也不知道如何下手。何況,直男本男認為這是伍悅悅不小心造成的後果,理應由她來善後。

伍悅悅心裡憋著氣,經過左錫策身邊的時候,故意用拖把絆了他一下,險些把他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