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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皎很震驚,也很不解:“明舒,理由是什麼?”

顧明舒耐心解釋了她需要俞皎這樣做的緣由:“七嫂,能讓七哥忍住不和你見麵,能讓七哥寧願看著我們肝腸寸斷、悲慟欲絕也不現身的事情,必定是一件大事。”

“比如說,平城百姓失蹤的真相,以及八萬將士陣亡的原因。我想七哥悄悄潛藏起來,便是為了查清楚這些事情。”

“七哥具體要做什麼,我們並不知曉,也無法幫上什麼忙。如果事情真如我們想的那樣,隻有讓人以為七哥已死,纔是對七哥最好的保護。”

“隻是,少不得要委屈你,將來若是七哥回來,你這樣做可能會為人詬病,畢竟你不該在還冇確定夫君生死時就堅信他已經冇了。”

俞皎看了手中的小白花一眼,毫不猶豫地彆到頭上:“明舒,知道阿瑜冇有死,於我而言就足夠了。”

“我管彆人說什麼,我隻知道,為了阿瑜,就算讓我去死我都願意,更何況隻是承受幾句閒言碎語。”

顧明舒再度握緊俞皎的手:“七嫂,一直以來,謝謝你。”

俞皎微微一笑:“我真是後悔極了,後悔當初太笨,看不出來你與我交好,最開始是為了你七哥。”

“若是我一開始就看穿你的真麵目,不和你成為好友,現在你再向我道謝時,我一定是心安理得的。”

顧明舒不再說話,隻要她知道七嫂會因為這個訊息而開心,那便夠了。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把如何讓外人認為顧瑜“已死”的細節商定後,顧明舒才起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裡麵便傳來俞皎的哭聲。

隻是這次,俞皎拚命壓抑的,不是那痛徹心扉的悲慟,而是難以抑製的喜悅。

喜極而泣。

顧明舒靜靜地站在門口。

俞皎哭了片刻,忽然拔高聲音,哭得撕心裂肺。

哭聲很快便驚動了眾人,大家聞訊趕來。

二嫂最先趕到,她看到顧明舒站在門口,神色端凝,不由心生疑惑:“大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顧明舒抿著唇,隻是搖搖頭,一副強忍著悲慟的模樣。

任氏目光越過顧明舒落入屋裡,隻見俞皎伏在桌上,身子一顫一顫的,還伴隨著傷心欲絕的哭聲。

她還以為兩人吵架了,正想開口詢問緣由,便看到俞皎堅決不肯戴的白花已然彆入發間。

任氏搖搖頭,像是難以置信,又像是意料之中:“大姑娘,可是……可是七弟他……”

顧明舒依舊咬著唇,直到下唇都咬出了血,她也不曾開口,一雙美眸含有淚光,泫然欲滴。

等到眾人都到齊了,俞皎起身走出來,她含淚緊緊地攫住顧明舒,話語中帶了惱怒埋怨之意:“我要不問,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顧明舒脊背一僵,她冇有動彈,背對著俞皎,神情蕭索,像是傷心愧疚到極致。

俞皎不依不饒,衝著顧明舒背影嘶吼:“一直瞞著,阿瑜就會活過來嗎?我又不是小孩,不用你費儘心思遮掩真相!我受得住,受得住……”

說到最後,俞皎泣不成聲。

眾人在最初的詫異之後,總算反應過來俞皎的話中之意。

顧璟目光一閃,已是明白了二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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