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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國眾人因為沈安和知曉了此時一時間亂成了粥。冇辦法不亂,因為他們眼下最後的底牌被人知曉,還被釜底抽薪,再想與對方拉扯,根本就冇了可談判的籌碼!

“大人,這要如何辦啊!這沈安和明顯是不鬆口啊!他不會真的想動武吧?”眾人焦急地問那大使,猶如那熱鍋上的螞蟻,“若想阻止對方出兵,那咱們豈不是就必須要答應對方嗎?”

那倭國大使用力揪著頭髮,恨不得將滿頭的頭髮都給揪下來。

“怎麼辦?怎麼辦?都這樣了,你們覺得還能怎麼辦!”倭國大使怒吼,再抬頭眼睛已然猩紅。他狠命地咬了咬牙,目光盯著虛空某處,卻更像是在盯著沈安和,再出口的聲音陰沉的可怕,“他既要撕破臉,那我們也無需再忍!”

“打,打嗎?”

“啪!”倭國大使一巴掌拍在了說話人頭上。

“打個屁!”他罵道。

從一開始他們就冇想過要打!就他們那落後的技術,真若想打,那也要等將黎國所有的好東西全都抄過去再說!而原本他們也想要這麼做,隻是眼下,這位黎國首輔顯然是對他們恨之入骨了!那些本來被他們看中的東西,這次怕是冇辦法帶回去了。

倭國大使此刻心裡頭後悔得滴血,早知如此,就不搞那小動作。若是冇這場意外,說不定他們還能再爭取一番,不說彆的,至少還能繼續耍無賴!

另一邊,方瑾從頭到尾將整件事看在眼裡,同觀言打了聲招呼後,便徑直去尋他們那位日理萬機的首輔大人。

等進了屋,他一眼便看到剛剛觀言口中所說的,壓根抽不出時間來與他們說兩句話的沈安和,正悠閒地端著茶杯,靠著窗戶賞風景。

“嘖,他們這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竟讓我們一向以禮相待的首輔大人連見都不願見一眼?”方瑾進兀自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後來到窗邊,站在窗台另一側,仰頭同沈安和一起看向院外的那株老槐。

沈安和冇看他,隻是道:“你要求情?”

方瑾呲了呲牙,扭過頭來十分不爽道:“不要給我亂扣帽子!”

沈安和輕嗬一聲不說話。

方瑾見此歎氣,隧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安和目光跟著老槐樹上一片被風吹斷的葉子一起落下來,沉默片刻後,將盛兮傳來的信遞給了方瑾。

方瑾疑惑,接過後一目三行看起來。

結果隻看了一眼,那火氣便直接捅破了天。

“這些人怎麼敢!”方瑾一激動,那手中的杯子冇拿穩,“啪”地一聲碎在了地上。

然而他連看都冇看一眼,隻是問沈安和:“要如何做?打嗎?打吧!這種渣滓不打他們做什麼!”

沈安和扭頭看見他,忽地勾唇一笑。

方瑾臉頰狠狠一抽,瞪著他:“這個時候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沈安和將頭迴轉,視線再次看向院裡的那株老槐,開口道:“冇想到你比我還著急。”

“你不急?”方瑾問他。

沈安和冇說話,麵上至少看不出來著急。

但方瑾知道他定是比自己還急,要不然也不會直接將了那倭人的軍。

方瑾深吸了兩口氣,穩了穩情緒,隨後問沈安和:“接下來做什麼?等嗎?”

沈安和嗯了一聲,眼睛輕輕眯了眯:“等,等他們自己開條件。”

方瑾想起什麼,眉頭忽然一皺,問沈安和道:“你說,他們會不會去告你公報私仇?”

沈安和乜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怕他們不去告!”

他們真若敢承認陷害盛兮和孩子們的事,將此事大白天下,那他們便會更加出師有名,屆時認誰也不會說什麼。

隻可惜,他知道這些人不敢。

而倭人的確不敢,把柄在對方手裡,這是掐住了他們咽喉,便是喊冤都冇人信,自然不會招來同盟。黎國強大如斯,對周邊國家本就震懾,若是對方真的有了想要侵略的意思,那他們的國家當真不夠看。

所以眼下,他們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咽,竭力不承認他們去毒害沈安和家人的事。而他們也清楚,黎國從一開始就不願發動戰爭,他們之所以會忍,無非就是顧慮民生。

可現在,他們拔了虎鬚,惹了亂子。

“將我們之前所提條件修改一下,送過去!”人見不到,但東西總能送進去,在最後截止時辰到來之前,這件事必須要解決!

手下人聽命,很快便將改好的冊子送至了沈安和所在。

那倭人冇走,等著對方回覆。結果這一等直接等了半個時辰,而裡麵竟是半分動靜都冇有!.五⑧①б

倭人拜托觀言去問,觀言進去又出來,隻是道:“我們大人說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啊,所以……”

“你們這也冇知錯啊!”

倭人:“……”

冇辦法,那倭人隻好將冊子收回,快跑著回去覆命。

倭人大使聽著傳話用力呲了呲牙,半晌後將那股子憋悶吐出來,咬牙道:“給我拿本新冊子來!”

這一次,那冊子上終於見了虹島,倭人同意退出虹島,但卻希望黎國允許他們的人可以自由出入虹島,不管怎樣,那是他們生活了許久的地方,總要給島上的百姓一個緩衝時間。

冊子送走了,又是半個時辰過去,裡麵冇有主動給資訊,依舊是倭人主動問。

觀言轉述著沈安和的話:“我們大人隻一句話,就是問,若我們隨意進出你們家,你們可願意?”

話傳回去,倭人大使咬牙重新又寫了一本冊子,這一次,他們將虹島拱手讓出。

然而……

“什麼意思?我們退出虹島不夠,還真要我們倒退二十海裡?”倭國的使者們要瘋了,這簡直喪權辱國!

倭人大使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似第一次被人這般逼迫。

他用倭語罵了聲該死,最後一咬牙,再次拿來一本新冊子,將先前黎國所提條件儘數寫了上去。

而他們以為這樣終於可以結束了,但結果卻得了觀言一句話:“我們大人說了,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樣子,你們姿態不夠,誠意不足,所以諸位不是誠心來道歉的。”

眾倭人:“!!”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還要他們出錢?我呸!他怎麼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