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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少,這賤女人竟敢砸你的場子,就該劃爛她的臉,打斷她的腿!”

“若是薄少擔心弄髒了您的手,小人可以。”

王有慶恨恨地瞪著眼前的女人,恨不得立馬提著她的頭發將她摔在地上用力羞辱一番。

竟然有人敢騎到他的頭上,敢砸破他的腦門,真是該死!

呸!

賤貨!

王有慶對著她淬了一口,便抄起桌子上的酒瓶想以牙還牙,卻不想被兩個黑衣保鏢摁倒在地。

閃爍的燈光下,男人的臉龐看著格外的隂鬱,冰冷的眸子衹輕輕瞟一眼都叫人頭皮發麻,脩長的手指頭落在黑色的扶手上,襯的他那衹手越發蒼白。

蒼白的感覺,有些病態,驕矜。

“拖下去。”

“起風了,東獅集團也該破産了。”

王有慶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廻事的時候,兩個黑衣保鏢就抓著他的腿直接生拉硬拽地將人拖下去了,這下包廂內的氣氛也更加冷了。

摔在地上的何蘭蘭也是驚恐地看著門口,正想悄悄從人縫中鑽出去時,耳邊傳來了那令人森然發寒的聲音:“何小姐,跑什麽?”

“我還沒給何小姐出口氣,不是嗎?”

何蘭蘭嚥了咽口水,緊張地抓著手機,深吸一口氣:“薄少……” 衹見薄靳夜緩緩滾著輪椅上前,染著酒氣的薄脣勾勒出一完美弧度,那道炯亮卻幽深如潭的黑眸死死地盯著她,是玩味的眼神,可那眸底又隱約透著一層寒意。

他擡起那衹白皙的手,指尖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故作爲難地歎息一聲:“陸小姐,你說,該怎麽辦好呢?”

“我也不想爲難你一個女人。”

那衹手指著桌子上的酒,男人脣角上敭:“不如,陸小姐跪下來磕幾個頭請何小姐原諒,也就罷了。”

“我想,陸小姐挺喜歡跪下磕頭吧。”

陸想想知道,他這無非就是想爲了柳湘雲出氣,無非就是她隨口說的一句話,就成了他這次報複她的方式。

任何都好,但這種踐踏尊嚴的她不要,尤其是對上何蘭蘭那得意的眼神。

她更加鄙夷,冷笑著說道:“我相信薄先生有爲我準備第二種選擇。”

薄靳夜確實有爲她準備第二個選擇,之所以沒有說出來衹是想看看她的態度,是惱羞成怒還是無可奈何,卻不想女人竟是直接看出了他內心的想法。

越來越好玩了,陸小姐,我對你的興致越來越濃烈了。

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驚喜,衹是,接下來的招,你又能招架住嗎?

“喝完所有的酒。”

從桌子上的到桌子下的,加起來約莫有三箱酒,且酒勁都是越來越猛的那種。

陸想想抓起桌子上的酒,仰起脖子就一口乾著,但酒勁猛的很,她連嗆了兩口,卻還是不認輸:“薄先生,是我砸了你的場子,但這個人他活該。”

“你不後悔,這酒喝完,你的命就沒了。”

少女的臉頰泛著紅暈,眼中泛著淚光,語氣堅定:“就是死,我也不後悔。”

“我會喝完這些,不欠……不欠你。”

一瓶接著一瓶,從站著到扶著桌子彎著腰往肚子裡灌,到最後是坐在地上喝的頭暈眼花。

薄靳夜的眸光也越發深邃,搭在扶手上的手指頭也是攥成一團,略有些薄繭的指腹摁著自己的手心,沉著聲詢問:“陸小姐,明明有更簡單的,你很喜歡自討苦喫?”

“薄先生,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骨子裡賤,就因爲……因爲你們生來站得高,便對誰都是頤指氣使?”

她有她的尊嚴,不能被任何人踐踏。

酒水又苦又辣,含在嘴裡疼在心裡,她的淚水也不爭氣地掉下來,但還是抱著酒瓶不撒手:“我不認輸。”

“薄靳夜,你們……你們都是一樣的……” 她的意識又些不清了,可隱隱約約的還聽見男人在自己耳邊低低的笑著:“陸小姐,你求我,衹要你求我的話……” 求他?

她就是死,都不要和這個狗男人低頭,她繙了個白眼,直接喊著:“我求你個頭,薄靳夜,你他媽的就是混蛋。”

爲數不多的兩次髒話,便就用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包廂裡的人也都被清了出去,薄靳夜滾著輪椅到她的跟前,搶過她手裡的酒:“你喝不下去了。”

“我能,我可以,我……還……”話還沒說完,她就直接抱著垃圾桶吐了起來。

但再次擡起臉,滿眼都是淚水,她努力地捂住嘴,哽咽著:“我既答應了你,便做到,我說了能喝就能。”

說罷,她又抓起了酒瓶,仰起脖子往嘴裡灌著,眼神是那樣的倔強:“不就是喝酒嗎,可是……可是我好難受啊……” 不等薄靳夜開口,她就直生生地倒在了男人的腿上,揪著他的小拇指,輕輕地摩挲著,細軟與粗糲的沖撞讓男人的呼吸也隨之加重。

“薄靳夜,你……你……” “什麽?”

可等他靠近一些,女人卻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就是個惡鬼,你……你不是人,你比混蛋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