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C的業務,因為厲氏的發聲並沒有受到影響。

林瑤喜滋滋的將合同遞給溫傾語。

“傾語姐,成衣廠那邊的合同已經簽下來了,就等到時候下訂單了——”

她說了好半天。

發現溫傾語一手托著腮,雙眼無神。

“傾語姐?”

聽到林瑤的聲音,溫傾語纔回神。

“哦,我聽到了。”

林瑤和關萌對視一眼,嘻嘻一笑,“怎麼啦,是不是和厲總吵架了?”

吵架?

溫傾語揉了揉鼻梁:“沒有。”

她哪裡有空和厲西霆吵架,厲西霆那個男人,要是她真的和他吵架,他估計能氣到連夜把她掃地出門。

不過昨天晚上……的確算得上是她最暴躁的一次了。

不得不說。

厲西霆對她真的越來越包容,她也真是得寸進尺。

“看來應該是吵架了。”

關萌揚唇一笑,“你說說你,厲西霆對你那麼好,能用整個身家來為你撐腰,你們兩口子還在鬧什麼別扭,這樣的男人,換做是我早就應該感動得痛哭流涕,想要以身相許了。”

“對。”

林瑤雙手放在胸前,無比的陶醉,“厲總昨天真的是太帥了,現在整個網上都在討論你們兩個人。”

被她們調侃,溫傾語無言以對,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總不能告訴她們,她和厲西霆本來就隻是協議結婚而已吧。

估計她這麼說,她們兩個也不會相信。

她承認厲西霆對她很好,隻是在他麵前,要顧忌的從來不隻是兒女情長。

沈榮華對厲西霆那麼勢在必得,要是厲西霆真的為了她和沈家鬧翻……兜兜轉轉,最後又還是回到原點,她又何必庸人自擾?

“溫總。”

門口傳來秘書的聲音。

“外麵有客人想要見你。”

秘書表情為難。

“誰?”

溫傾語問道,直覺來的人應該不簡單。

“她說是您的母親……”

秘書尷尬道,“人不肯上來,在一樓。”

“知道了。”

溫傾語一點都不意外,孫倩來找她,是遲早的事情。

“傾語姐,我陪你一起下去。”

林瑤自告奮勇。

都知道溫傾語和溫家人關係不好,這個所謂的“母親”過來找她,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用。”

溫傾語笑了笑,“你和關萌繼續忙,我先下去。”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林瑤和關萌還是一個外人,讓她們摻和到這件事情裡麵去,恐怕會給她們帶來麻煩。

林瑤和關萌沒有強求,朝溫傾語晃了晃手機:“實在不行,到時候打電話給我們求援。”

溫傾語會心一笑。

心裡劃過一道暖流。

*

孫倩和溫瑤兒坐在一樓大堂,兩個人臉色鐵青,旁邊路過的員工不時好奇的打量他們兩個。

有的人認識溫瑤兒,猜到待會有熱鬧看,立即裝作打電話一樣在旁邊停留。

溫瑤兒巴不得這樣。

把事情鬧得越大,越能讓溫傾語丟臉。

她擠出一行眼淚,挽著孫倩的胳膊:“媽,家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們先回去吧。”

孫倩冷哼一聲。

“回去乾什麼?像溫傾語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自己親生父親都死了,連一趟家都不肯回,我倒是要過來看看,她到底有多了不起!”

越想,她越氣。

要不是溫傾語,溫庭裕怎麼會死!

溫瑤兒揚唇偷笑。

想到待會溫傾語被孫倩教訓的畫麵,感覺渾身上下都暢快無比。

有厲西霆幫忙有什麼用。

隻要溫傾語還是溫家人,孫倩是她血緣上的母親,她就沒有辦法真的和溫家脫離乾凈。

“有事?”

從電梯裡,走出一個女人。

她穿著銀灰色西裝外套,穿著同色直筒西褲,腳下踩著白色亮麵高跟鞋,整個人利落又不失嫵媚。

反觀溫瑤兒。

她要在孫倩麵前,扮演一個孝順的女人,這兩天都沒閤眼,眼圈烏青。

溫瑤兒忍著嫉恨,紅著眼睛站起來。

“姐姐,爸爸都去世了,你就不能放下那些仇恨,好好回去陪陪媽媽嗎?”

孫倩也趕緊站起來,指著溫傾語。

“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氣死了你爸,你不應該去你給你爸爸磕頭認錯嗎?”

“姐姐,我知道你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氣。”

溫瑤兒淚水滾滾落下,故意揚起聲音。

“隻要你肯回家,給爸爸磕頭認錯,去好好陪陪媽媽,我能離開溫家,以後再也不出現在媽媽麵前,還有溫氏董事長的身份,我也能讓給你——”

“讓?”

看著這對母女的你來我往,溫傾語惡心無比。

她打斷溫瑤兒的話,眼裡充滿嘲諷:“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讓?”

“我……”

溫瑤兒被嗆得啞口無言。

現在溫氏許多客戶都被溫傾語的公司搶走了,溫氏的規模看上去比MC要大,實際上,都是溫老爺子當時打下的江山,再加上溫庭裕去世,那些客戶現在壓根不給她的麵子。

要不是有霍修明借著顧商的名氣從中周旋,溫氏連最後一批客戶都留不下來。

不然。

她也不會冒險過來找溫傾語。

還隻要將溫傾語拉下水,MC的名聲臭了,溫氏說不定能起死回生。

“姐姐,你畢竟是媽媽的女兒,爸爸的死或許有意外,可是這也不是你不肯回家的原因。”

“瑤兒,你別和這個狼心狗肺的人說這些。”

孫倩將溫瑤兒拽到身後,像是看著仇人一樣看著溫傾語。

“我今天就是要讓所有人看看,你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有多狠,和你這樣的人合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賣了。”

溫傾語冷漠的看著麵前的婦人。

孫倩保養得宜,現在因為勞累和傷心過度,臉上也有了倦容。

盡管如此。

看著她的眼神,仍舊是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她從來沒有把她當成過女兒。

現在……應該把她看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吧。

好在。

她從來沒有奢求在孫倩這裡得到什麼。

“你說我的心狠。”

她語氣淡然,狐貍眼微挑,看著麵前這兩個你唱我和的人。

“當初對我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怎麼不問問自己的心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