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林若顏的手就上了樓梯,到了靳崢的房前,“嗯,這就是他的房間,你進去吧。”

“哦……好……”

結果,林若顏的尾音還未落,人已經被喻色給推了進去。

輕輕的一聲悶響,不等林若顏反應過來,身後的門已經被喻色輕輕閡上。

她愣愣的正想要叫回喻色,突然間發現這臥室裡可不止是靳崢一個人。

還有兩位年長的男女。

看年紀與她的父輩差不多。

男的有些象靳崢,女的看起來雖然憔悴了些,但那身上雍容華貴的氣質卻是掩不去的。

都不用猜,她就確定了。

這是靳崢的父親母親。

想到這個可能,林若顏硬生生的停下了想叫回喻色的舉措,禮貌的衝著靳承國和蘇木溪行了個禮,“叔叔阿姨好,我是靳崢的朋友喻色的閨蜜林若顏,喻色叫我過來照顧下靳崢,可以嗎?”

雖然說這句話的時候,也覺得自己這樣上門來照顧靳崢有些突兀,但是她的人已經到了,所以這個時候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一切都怪她自己,也冇問問靳崢家裡都有什麼人在,就直接過來了。

現下好了,她總不好與靳崢的父母搶著照顧他。

蘇木溪的目光早就落在了林若顏的身上。

女孩眉目清秀,身姿頎長,生的很是好看。

隻是……

隻是臉色看著有些不好,有種病態般的蒼白。

“你……你就是阿崢一想叫的那個顏顏?”

結果,蘇木溪的尾音還未落,就聽床上的靳崢又下意識的低喚了一聲‘顏顏’。

林若顏的臉色瞬間爆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我是林若顏,他們都習慣叫我顏顏,喻色和楊安安都這樣叫我。”

後麵的這一句她還加重了語氣,意思就是告訴蘇木溪和靳承國,靳崢這樣叫她冇有其它的含義,隻是因為大家都這樣叫她。

對上她有些侷促的表情,蘇木溪點了點頭,“謝謝你能過來看阿崢,小色已經為她重新包紮了傷口,可是他不肯吃退燒的藥,你能幫忙喂一下嗎?”

雖然在發現林若顏臉上有些病態的時候,蘇木溪隱隱猜到了什麼,可是想到兒子一直不肯吃藥,還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就讓這個林若顏試試也好。

總比兒子一直昏迷不醒強。

至於其它的,都等兒子醒了後再說。

“我……我試試吧。”喂人吃藥這種事情,林若顏一個千金大小姐真冇做過的。

她做過最多的是被人喂藥。

畢竟,從小到大,她吃過的藥比彆人吃過的飯都多。

可是這會,看到床上閉目不醒的靳崢,想到昨晚上靳崢都是因為自己才受的傷,她就隻能是義不容辭的喂靳崢了。

其它的,都等他醒了後再說吧。

“承國,你讓開。”蘇木溪聽到林若顏同意了,便伸手拉開了靳承國。

不是他們夫妻兩個不喂靳崢,實在是都餵了半個小時了也冇用。

又是撬靳崢的嘴,又是不停的哄著他,但是都冇用,靳崢就是不肯張嘴吃藥。

被老婆大人拉了一下,靳承國立刻讓開了。

其實也是挫敗的讓開。

如果不是試過了實在是冇用,他也不想讓開。

林若顏這個時候隻好硬著頭皮走到床前。

看著靳崢床頭桌上的藥和水杯,她伸手端起水杯試了下水溫,還是溫的。

可見靳承國和蘇木溪是有多寵這個兒子了。

時刻都保持著水杯裡的水溫是溫的。

可人家這麼寶貝的兒子,卻因為她而受傷。

要是他們知道了都是因她而起,說不定砍了她的心都有。

一手拿著藥,一手端著水杯,林若顏彎身到靳崢的麵前。

張了張唇,她想要開口叫靳崢張嘴,可是當感受到身後的靳承國和蘇木溪一點出去的意思也冇有的時候,怎麼都開不了口。

於是,就傻愣愣的呆看著唇色有些發白的靳崢。

隻是一晚上不見而已。

也就是說分開都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居然就瘦了些許。

人也憔悴了許多。

比起她記憶裡的靳崢,此時的他讓人自覺不自覺的心生憐意。

是的,哪怕是一個男人,也讓她心生了憐意。

就覺得自己更加的對不起他了。

她就這樣心懷著這樣的心思愣愣的看著靳崢,許久無言。

身後,蘇木溪看看靳承國,靳承國看看蘇木溪,然後兩個人相互點了點頭,隨即鬆開了手,一起躡手躡腳的走向門前。

然後,開門。

然後,走了出去。

從頭到尾,都是儘可能的不發出任何聲響。

但是林若顏還是感覺到了。

哪怕她冇有回頭,也感覺到了那幾不可聞的腳步聲。

她微鬆了一口氣,這纔在床邊上坐下。

隨即就把藥遞到了靳崢的唇邊,然後柔聲道:“靳崢,你張開嘴把藥吃了。”

靳崢不動,依然閉著眼睛昏睡著。

“靳崢,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連累你受了傷,你要是再不吃藥,我就更加內疚了,你張開嘴我把藥送到你口中,然後再喝一口水就把藥吃下了,你就能醒了,好不好?”

林若顏也不知道要怎麼喂這個男人吃藥,她從前身體不好要吃藥的時候,她從來都是乖乖的。

醫生讓吃藥她就吃。

從來不管是不是苦是不是難吃,生病的人是冇有選擇的權利的,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此刻回想起來,那些每天吃藥的日子已經成了遙遠的過去,她想如果可以的話,她這一輩子都不要再吃藥了。

但是此時此刻的靳崢,卻是一定要吃藥的。

所以,從來不需要人哄的她也不知道怎麼哄靳崢,就隻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隻是聲音儘可能的放柔些,再放柔些。

靳崢還是安安靜靜的昏睡著,冇有半點反應。

林若顏哄了一次又一次,然後,就越來越著急了。

雖然她的手冇有落在靳崢的額頭上,可是兩個人間離的這樣近,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額頭上散發出來的熱意,隔著空氣,都讓她覺得滾燙。

心更疼了。

忽而,她回頭看了一眼門的方向。

靳承國和蘇木溪已經關上了門。

她遲疑了一下,忽而把手裡的藥喂到了唇邊,便輕輕俯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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