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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喻色淡然前行的身影,陳凡怔了足有兩秒鐘,才抬腿闊步跟上喻色。

然後不疾不徐的越過了喻色,走在前麵帶路。

喻色看著陳凡的背影,輕聲道:“墨靖堯雖然經常健身,但是就算是再喜歡,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到這樣的深山中來,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他到了這裡。”

陳凡點點頭表示認同,“這個,隻能等見到他本人時才能知道答案。”

這是在m國,又是這樣給人無限深不可測的大山,喻色越走心裡越是忐忑,腦子裡這會子忽而閃過墨靖堯,忽而就閃過了那塊“卍”字玉。

能讓墨靖堯明知道這裡有危險,還偏要進來這深山的原因,也許是因為那塊玉。

可是那塊玉是在T市丟失的,而這裡距離T市可以說是遠隔萬裡。

太遠了。

不,不可能。

不是那塊玉把墨靖堯吸引到這裡的。

那會是什麼原因?

陸江隻告訴她墨靖堯是在這裡,並冇有告訴她墨靖堯來這裡的原因。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

眼看著夕陽西下,山野間隻剩下了蟲鳴鳥叫,卻更給人一種靜無聲息的感覺。

陳凡忽而停了下來,放下了手上的揹包,也攔住了喻色,“小色,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可以嗎?”

從下了車就一直在想墨靖堯為什麼來這裡的喻色,這才發現陳凡不止是一直在給她帶路,居然還隨身背了一個行李包。

此時放下打開時,一個摺疊的帳篷就在眼前。

顯然的,這是為她準備的。

他知道她懷了身孕。

喻色隻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我不累,繼續走。”

“小色,不可以。”陳凡高大的身形卻就是攔著喻色,不讓她越過自己前行。

喻色懷孕了。

就算是再不待見墨靖堯,不希望喻色生下墨靖堯的孩子。

可是因為這也是喻色的孩子,他還是尊重她的意願,而這個時候喻色才懷上冇多久,更不能掉以輕心。

萬一喻色因為夜行而滑了胎,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喻色伸手去推陳凡,“你讓開,我行的。”

可是她覺得自己用了力的手,卻是半點都冇有撼動陳凡。

男人筆挺的站在山間的小路上,語氣堅定而不容拒絕的道:“天黑了就休息,否則,我直接送你回去。”

不容商量。

就因為是喻色,才更不容商量。

“你……”喻色咬牙切齒了。

“我搭帳篷,十分鐘就好,然後你休息一晚,明天就能到了。”

喻色眼看著推不開陳凡,隻得道:“你覺得現在讓我休息,我能睡得著還是能吃得下?我睡不著也吃不下,那停在這裡就隻剩下了煎熬,又何必停下來呢?

還不如你帶著慢慢走,能走多遠走多遠,如果我真走不動了,不舒服了,我會告訴你,我不會逞能的繼續走的。

還有,就算你不帶我去,我也會聯絡陸江送我去的,所以,你確定還想攔著我?”

喻色每說一個字,陳凡的眸色就暗沉一分。

不得不說,她說的有道理。

她也成功的說服了他。

就算是他再攔著她也無用。

隻要她一聯絡陸江,她還是可以指揮陸江帶她去目的地,帶她去找墨靖堯。

唇輕抿,陳凡開口了……

“那至少要先吃點東西吧?你可以不吃,可是你肚子裡的寶寶不能不吃。”

在車上的時候,他開車喻色一直是安靜的坐著的,本來他給她拿了麪包和牛奶,可惜她一口未動,什麼都不肯吃。

雖然在機場的時候她吃過了,可是一路上開車也過了幾個小時了。

經陳凡這一提醒,喻色纔想起自己懷了身孕的事。

剛剛隻顧著去找墨靖堯,都把寶寶忽略了。

這一次喻色冇有遲疑,直接點了點頭,“好,我吃。”

然後,她轉頭掃過周遭,尋了一個背風的地方,坐到了大樹底下。

這一坐下才知道腿有多酸,自己有多累。

然後,就等著陳凡遞給她麪包和牛奶什麼的。

畢竟這是野外,吃麪包和牛奶更方便。

可,陳凡卻是放下了手上的行李包,然後對她道:“我去打野味,很快回來,你坐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走。”

“打野味?”喻色眨眨眼睛,有些冇有想到陳凡要給她準備的是這樣的晚餐,這樣是不是有點浪費時間了?

畢竟,打回來野味要時間,然後野味可能是要用烤的吧,烤也要時間的。

那算起來冇有兩個小時都搞不定。

“我的揹包裡隻有生活用品和水,冇有其它食物。”

喻色皺眉,很想說點什麼。

可是當抬頭對上陳凡一派淡然的神色時,到底是什麼也冇有說。

雖然感覺上陳凡是故意的。

可是他的故意分明也是為了她好。

畢竟,她懷了寶寶了,吃好喝好是必須的。

陳凡冇有做錯。

是她現在隻顧著去找墨靖堯,而忽略了肚子裡的兩個寶寶。

幸好他們還冇有出生,幸好他們還不能說話,否則,一定會對她這個做媽/的有意見吧。

“好,你去吧。”雖然墨靖堯現在是火燒眉毛了很危險的九死一生,可是再急,她也隻能忍著了。

陳凡點點頭,轉身就去打野味去了。

喻色靠著大樹的樹乾上,閉目養神起來。

手機無論是鈴聲還是簡訊都設置了聲音提示,所以她不擔心錯過連亦和陸江的資訊。

此刻的她也的確需要休息。

她總以為陳凡的打野味是故意的,故意拖延時間讓她多休息一會。

卻不想,她隻眯了十幾分鐘,就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

倏的睜開眼睛,果然是陳凡,看著他手裡拎著的野兔,喻色瞪大了眼睛,“這麼快?”

“知道你擔心他,知道你急,我就快了些。”

陳凡這樣一說,倒是讓喻色有些不好意思了。

倒是顯得她小人之心了。

隻十幾分鐘的時間,陳凡可不止是打了野兔,還撿了一些乾柴。

很快就架起了火,開始烤起了野兔。

香氣飄散開來的時候,喻色才知道自己有多餓,然後有些擔心的道:“這樣子會不會香飄萬裡?然後被人發現我們在這裡?”

忽而就有些擔心那個一直要暗殺墨靖堯的人,會不會循著香氣找上他們,然後要了她的命?

“不會,我進山,是報備了當地的地頭蛇的。”陳凡一邊翻烤著野兔,一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