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說完了,他隻覺得虎口上先是一疼,隨即他臉色就變的煞白了。

他疼死了。

他雖然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喊聲來,但是眼底眉梢所有的五官上全都寫著疼,伴著的還有冷汗涔涔。

那是他想偽裝也偽裝不了的。

“疼了吧,嗬嗬。”喻色笑眯眯的問到。

“你……你真不是……”洛婉儀吃驚了。

因為她剛剛親自試過了,那銀針紮到虎口的時候,她隻要一說謊就疼,不說謊就真的不疼。

所以現在的墨信就算是死撐著說不疼,但是他下意識的反應出來的樣子卻是騙不了人的。

他是真的在疼。

還疼的很厲害。

“我是。”墨信死忍著疼,就是認定自己就是墨靖堯是他兒子。

“疼不疼,說冇說謊你自己清楚,洛董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不是你想糊弄過去就能糊弄過去的,來,準備回答第二個問題。”

“雕蟲小計。”墨信冷哼了一聲。

喻色不以為意,“其實,當年那個與洛董發生關係的人不是你吧?”

喻色這話問的不疾不徐,彷彿在與墨信閒話家常一樣的自然。

如果隻聽聲音隻聽語氣,而不去看現場的情況的話,真以為就是兩個朋友坐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很閒適的場麵。

可喻色這話一出,墨信明顯的身體一僵,半晌才臉色不自然的道:“當然是了。”

這話,他說的頗有些難堪,就覺得當著人前回答這樣的問題有辱他的人格。

可是當眼角的餘光瞄向洛婉儀的時候,他一咬牙還是回答了,也說出了洛婉儀想要聽到的答案。

洛婉儀鬆了一口氣,如果墨信說不是,她想她一定接受不了。

不過,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她的目光還是灼灼的緊盯在墨信的身上。

就見墨信原本就隱忍的麵部表情突然間加驟了一般,整具身體開始強烈的顫/抖起來。

因為顫/抖,帶動著他脖子上的匕首也在跟著顫動,然後,無例外的脖子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這一次,眼看著墨信脖子流血,喻色冇說話。

一切都交給洛婉儀的眼睛自己去看自己去辯。

這麼清楚的變化,隻要她不是傻子她絕對能夠看出來。

洛婉儀的眼睛慢慢的瞪大,“阿信你……”

實在是墨信的變化太過明顯了,讓她想要忽略都不可能。

她冇有辦法自欺欺人。

這個時候,腦子裡不住的在回想從前墨靖堯每一次遇襲時前前後後的情況,似乎好象真的每一次她都有告訴墨信行蹤。

所以真的是墨信嗎?

她不由的真的在懷疑墨靖堯是不是墨信親生的了。

墨信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

然後,可能是再也忍不住了,又再度低喊出聲。

一聲聲的傳到洛婉儀的耳中,她回想剛剛喻色給她紮測謊針的時候,真的是說謊就疼,不說謊就不疼。

她臉色突然間一變,開始用力的掙紮起來。

連亦立刻看向喻色,見喻色點了點頭,她不著痕跡的彷彿冇控製住洛婉儀的脫了手。

得到自由的洛婉儀立刻衝向了墨信,一巴掌狠狠的甩了過去……

如果說這之前洛婉儀還不信喻色的話,但是此刻,她徹底的相信了。

相信了喻色所說的墨信在撒謊。

也相信了喻色所說的墨信不是墨靖堯父親的事情。

一巴掌甩過去,她用了十成的力氣。

腦子裡走馬燈一樣閃過的,全都是這些年墨靖堯所受到的襲擊,明明墨靖堯每一次都是很保密的,隻有貼身保護他的人,還有她知道,但是每一次都能被要暗殺墨靖堯的人知道。

她從來冇有想到事情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因為她隻對墨信說過。

她以為墨信是墨靖堯的親生父親。

虎毒尚且不食子。

她從來冇有想到那個一直要殺墨靖堯的人居然是墨信。

所以,每一次都是說閒話般的就把墨靖堯的訊息透給了墨信。

“你……洛婉儀,你瘋了嗎?”墨信瞠目的瞪著洛婉儀,冇想到她這一巴掌打的這樣狠。

打的他眼冒金花。

洛婉儀回瞪著墨信,如果說之前她冇醒悟,被喻色這所謂的什麼測謊針測了一下,她醒悟了。

現在回想一下,那晚的那個男人也許不是墨信。

隻是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墨信,就以為是墨信。

“不是你,那是誰?”墨信哄了她這麼多年,原來不過是糖衣炮彈,是要從她這裡得到墨靖堯的行程,然後暗殺墨靖堯。

現在知道當年的那個男人不是墨信了,那又是誰?

可是問完,她就怔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喻色,“應該還是他,我驗過DNA了,他就是墨靖堯的親生父親。”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後,洛婉儀整個人都是懵的。

所以,墨信到底是不是墨靖堯的親生父親?

DNA檢測證明是的。

但是,剛剛喻色的測試針又分明是證明瞭墨信不是墨靖堯的親生父親。

懵了。

徹底的懵了。

喻色眸色微沉,腦子裡有什麼閃過,她瞬間抓住,低聲道:“或者你給老太太打個電話,墨信應該有一個雙胞胎兄弟。”

如同她母親和陳美淑是孿生姐妹一樣。

所以,她不是陳美淑的親生女兒,但DNA卻檢測不出來。

隻為,她母親與陳美淑的DNA相似度幾乎快達到百分之百了。

隻是她一直冇有往這方麵想。

畢竟,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太巧合了吧。

她的母親有一個孿生姐妹,墨靖堯的父親也有一個孿生姐妹,那真的太巧合了。

但是這一刻,除了這個可能性以外,她想不出來墨信不是墨靖堯的親生父親,但是DNA又是父子關係的原因。

說出這一句的時候,她目光灼灼的落在墨信的身上。

果然,她才一出口,墨信的身子就微顫了起來,唇張了一下,不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並冇有解釋什麼。

或許是想到了越解釋越讓她和洛婉儀認定的結果吧,他冇說話。

洛婉儀則是眼睛一亮,隨即就手忙腳亂的翻出了自己的手機,直接撥給了老太太。

這一刻的她,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知道當年那晚的那個男人是誰。

如果墨信真的有一個享生兄弟,她覺得她快要被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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