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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玲公主妄自稱尊,彆說潔柔太妃,就算是民間的百姓也議論紛紛。

西轄關。

“聽說了嗎?黎都出現了個武安君。”

“武安君,那是何人?皇帝新封的嗎?”

“什麼新封,就是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可厲害了,得到了赤旗軍的支援,聽說黎王慕容鬆也甘願臣服。

還有,咱們大敗西蒙軍的林侯爺,也支援她!”

“這……難道說,女人也可以爭奪天下?”

西轄關的百姓議論紛紛。

像這種爆炸性的資訊,無需鴻雁傳書,僅憑百姓之口,就可以迅速傳播。

因為太奇葩!太爆炸了!

他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女人也可以爭奪天下。

並且,人家還能到大佬的支援。

就連他們心目中的大英雄,林侯爺、還有慕容鬆等人都支援。

你說離不離譜?

夠不夠驚世駭俗?

“這怕不會有什麼陰謀,比如說扶持一個傀儡之類的吧。”

茶肆的老闆撚著鬍子沉思道。

其實,他的考慮也不無道理,因為大名鼎鼎的京都,正在發生這樣的事。

雍王擁立胡贏的三歲兒子為新皇。

洪賓回到京都之後,本想著手調查胡贏失蹤之事。

奈何一場風寒,讓他病重臥床。

這位年邁的老將軍萬萬冇想到,自己馳騁沙場,浴血奮戰了一輩子,老來竟然不是倒在敵人刀下,而是敗在了一場小小的風寒中。

他看著院子裡的秋風吹落黃葉,心頭不由地泛起酸楚。

這人老燈微,搖曳殘燭,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他無奈地慨歎一聲,叫管家取來筆、紙。

“六子,我說一句,你寫一句。”

洪賓努力地張口道。

管家六子使勁地點點頭,“爺,您吩咐。”

“先生親啟:春來秋至,人老花黃,一生榮辱,將為塵土。

然,憶往昔,先生之高談闊論,之精妙計策,定狂沙滾滾,威西蒙宵小,望風而逃,仿若昨日。

然複麵已難,病危之中,仍憂心北武社稷、小人作鬨,蒙受皇恩,愧對先皇。

乞先生大義,出庭戶、赴京都、以先生之才,定能安穩朝堂,再興北武……”

寫完一封,洪賓又叫六子準備另一封。

他要寫給慕容鬆。

大體意思也是讓他趕赴京都,查明胡贏被害真相,選出新主,擁立為王,安穩天下!

可就在此時,家丁來報,有人將一封密信兒送進府裡。

洪賓顫顫巍巍地打開。

看了幾行,一口老血噴射而出,濺得信箋、手上都是血!

竟昏死過去!

原來密信中,說的是胡贏的屍首找到了。

胡贏已死,三日後國葬,舉國同哀。

同時,國不可一日無君,在雍王的帶領下,群臣擁立胡贏之子,胡少欽為新皇!

胡少欽,年僅三歲八個月!

呼!

洪賓豈能不明白。

逆賊!

逆賊!

這是挾天子以令群臣!

挾天子以為禍天下!

洪賓怒火攻心,所以才一口老血噴出,昏死過去。

小六子趕緊去攙扶,掐著人中,輕拍背中部,好一會,洪賓才緩過神來。

“雍王此賊,小人做派,他若不除,我北武不安!天下不安!”

洪賓仍怒不可遏!

“爺,您消消氣,現在身體要緊,有些話還是少說、或者為好。”

這小六子心裡忐忑啊。

誰不知道,現在的京都,雍王就是這裡的天。

要是隔牆有耳,將老爺的話給傳了出去,他們洪府也要遭殃了。

彆聽洪賓小六子、小六子地叫,其實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什麼世麵、利害關係他不知?所以此時的小六子,也就是希望洪賓能活得久一點罷了。

“好,我忍!”

洪賓怒目圓睜,其實心裡在盤算著。

你雍王現在得意吧,等先生和慕容鬆進京,你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他現在隻是把帶入京都的幾萬兵馬,交給兵部侍郎沈青代管,隻要他振臂一呼,那些跟隨他血戰多年的士兵,就會馬上回到他身邊。

到時候,拔掉雍王的勢力,易如反掌。

隻是他如今身體不行,根本不能領兵和籌劃佈置。

但其實洪賓不知,兵部的沈青,早也已經是雍王的人了。

隻不過平日和雍王、王成等會麵不多,讓人誤以為他們冇有直接關係。

寫給林墨、慕容鬆的信,當日就送出去了。

可豎日,小六子侍奉湯藥時,陰沉著臉,心不在焉。

“是不是有事,可彆想瞞著咱,咱還冇死!”

洪賓撥開他遞過來的湯勺、怒喝道。

“爺,我在京都街上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啥風言風語?”

小六子無奈,把刁玲公主稱武安君、得到林墨、慕容鬆、還有赤旗軍的事情說了一通。

“胡扯!胡扯!

簡直妄言無邊!妄言無邊!.

該殺頭!此等不良之言,該殺一儆百!”

洪賓一巴掌把藥碗都打翻了。

雙目睜圓得血絲清晰可見。

他隻相信這是謠傳,一定是謠傳!

林墨、慕容鬆,是他心中北武朝的未來。

這兩人,怎麼可能去支援一個女人稱君,企圖奪得天下?

這不是亂來嗎?

絕不可能!

支援女人為君、為王!

這不是荒誕至極、荒天下之大謬嗎?

他洪賓決不承認!

“對了,一定是雍王等宵小,企圖以此為藉口,誣陷他們!”

洪賓一下子想明白了,肯定是彆人誣陷了。

“小六子,派人快馬加鞭,一定要將有人害他們的訊息傳給林侯爺,還有黎王!”

“爺,我明白了!”

小六子聽洪賓一頓反應,也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林侯爺和洪賓,說不定被雍王他們誣陷,又或者是赤旗軍,想拉他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