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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春鳳樓。

下朝後的陸鳴、沈青、鐵石辛等人,就到了這兒的雅間。

春鳳樓名字聽著像窯子,但其實,這兒是一間正兒八經的酒樓。

隻因為老闆的名字為春鳳,燒得一手好菜,便起名春鳳樓。

春鳳樓每天限客五桌。

其中五桌的正菜由老闆親自下廚,剩下的旁菜由她的徒弟完成。

彆看春鳳樓的菜品一流,但生意一直都是不問不候。

隻因老闆收的菜單很貴,起桌便是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的菜品,皆由老闆親自挑選,客人隻需說忌口的東西。

如果客人對菜品有特殊要求,還得加錢。

可以說,這個價格,在京都這片富饒之地,都貴得很變態。

並且菜品皆有老闆所選,這一點也是很過分。

因此春鳳樓每天限五桌。

其實大部分情況,都是隻有一兩桌。

都是達官顯貴,來這兒品一下,外加有事洽談。

他們的雅間是八十寬的牆,夾層有黑泥巴糊上,並且入門出,立了三層屏風。

如果林墨知道這地方的構造,一定很驚訝,因為這兒有點像現代的隔音房。

京都的達官貴人來此,不單是想嘗一下春鳳女老闆的手藝,更多的是來洽談要事。

這個地方幽靜,保密性極好。

總之,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

“陸大人,有信兒了嗎?”

眼見小二關門出去後,鐵石辛為陸鳴親自倒茶,小心問道。

“還冇,不過兩位放心,林侯爺,逃不出咱的手掌心。”

陸鳴還是一如既往地自信。

他這兩年,在京都順風順水,就連鐵石辛、沈青等人物,也得以他馬首是瞻。

這當然不全是因為他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更重要的是,他懂得把控人心。

普通人做事便是做事。

智者則是做局,而真正的高手,做的往往是人心。

所謂做事者,不外乎人事。

所謂人事,不就是穩局麵、控局麵、扭轉局麵。

但人心,纔是關鍵。

隻有把控了人心,才能抓住關鍵,無往不利。

陸鳴深知人心的重要性。

就如鐵石辛、沈青兩人。

陸鳴當然知道,他們做事、做局都有大本事,但他們有前科,和陛下有間隙。

所以他們所做的一切,就算是有功,也會被縮小,有過,則會被放大。

但陸鳴不一樣,他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有功會被放大,有過反之。

鐵石辛和沈青,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依附於陸鳴手底下做事。

這樣,就算是自己的功,給了陸鳴,扶他上位,這樣他們也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而陸鳴當然也深知這一點。

“陸大人,咱不是怕林侯爺,而是他身邊的爪牙,你知道咱北武朝的大將,小乙子、李石、李義、郭林等,可都是他的人。”

鐵石辛心有餘悸道。

當初韋鴻也是這樣的自信,結果,冇了!

“兩位,不是我陸鳴自誇自話,林侯爺,他到不了京都!

就算到了,也是一具屍體。”

陸鳴風輕雲淡,舉起手中的茶杯,一飲而儘!

他之所以有這樣的自信,隻因為他早已做了兩手安排。

這一年,京都的氣溫很冷,哈氣成霧。

下過鵝毛大雪的街道,隻有稀疏的行人小心翼翼的行走。

慕容鬆裝著貂皮棉襖絨毛衣,身邊跟著一個小廝,朝著春潮閣方向,猥瑣地弓著腰走去。

在春潮閣門口,小廝幫他抖落身上的雪片時,突然出現一個麻袋,將慕容波倒頭一兜,裝了進去。

然後五個大漢一把將他舉起,抬走了。

他身邊的小廝想追上去,卻被一個大漢一腳踹翻在地。

慕容鬆被狠狠地仍在陸鳴麵前,罵罵咧咧的自個打開麻袋。

“慕容侯爺,彆來無恙!”陸鳴看到露出頭的慕容波,假把式地行了一禮。

鐵林王過世後,慕容波繼承了慕容家的爵位,隻不過因為冇有軍功,被降為侯爺,但仍舊是貴族。

“陸鳴,你姥姥的,抓本侯爺做甚,你是不是想死?”

慕容波很鬆,說話指著陸鳴的鼻子罵。

陸鳴身邊的幾名侍衛,立即目露凶光,像拔刀相向。

陸鳴趕緊阻止他們,調笑著道:“侯爺受驚了,請侯爺來,自然是有事相商。”

“要求慕容波在林墨進城的時候去迎接,然後刺殺。”

陸鳴的理由很簡單,他能把慕容鬆送進監獄,當然能把你慕容波,以及鐵林王府上下,趕緊殺絕。

如果答應,那鐵林王府依然是京都的貴族,他慕容波,依然是侯爺。

就連慕容鬆,最終也會保全性命。

如果不答應,那慕容王府,便會麵臨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