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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影刃,歲月如豬。

記得第一次,三人齊聚的時候,還是在新義村中。

那時候吃的飯菜也很簡單,味道卻很香。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哪裡還能找回當年的感覺。

“啟稟萬歲!”

管家這時候跪下來說道。

“萬歲,我家王爺傷口剛痊癒,太醫交代了,最近不適宜吃葷腥的東西。”

不得不說,慕容王府的管家很稱職。

他看場麵尷尬,為自個的主子找了個藉口。

這是個很粗略的藉口,甚至連三歲小孩都能看出破綻的藉口。

但三人已然心照不宣地同意了。

“也罷,戒了葷腥還有什麼可吃的,魏公公,咱們回宮吧!”

刁玲擺擺手。

“陛下起駕!”

“那我等也告辭。”林墨也不想久留,幾乎和刁玲同時走出慕容王府。

人去情空,山海路遠。

慕容鬆曾有那麼一瞬間發呆,但他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

他明白,他始終都要踏出這一步。

不然,他就會想陸鳴所說的,永遠活在痛苦的陰影下,這是一種無邊的折磨。

而林墨出了慕容王府,與刁玲默契地走了一段路。

“陛下,我明日便會離開京都。”

林墨緩緩說道,語氣平淡,但夾雜著一絲傷感。

“朕不同意!”

刁玲同樣語氣堅決。

但她不知道,這一次的林墨,比她更堅決。

“陛下……”

“叫我玲兒!”

刁玲幾乎用命令的語氣,又有一種卑微的哀求。

“玲兒,你是知道的,你留住我的身體,也留不住我的心。”

林墨如實說道。

他之所以這麼快想刁玲攤牌,是因為他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

“慕容鬆曾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如今已經與我割袍斷義!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林墨裝作無比傷感,卻又無可奈何道。

刁玲看著林墨痛苦的神情,不由地伸出手,想擁抱林墨。

卻被林墨推開了。

“玲兒,我們不能這樣了,我已經失去了慕容鬆這個好兄弟,我無法再在京都待下去,我需要離開這兒。”

此時的林墨,無比深情,戲精附體。

實際上,他就一個意思。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不能再對不起我兄弟了,我要走了。

這是渣男的做法,但如今的林墨,不得不施展。

這就是人常說的,世事無常,勢比人強。

“林哥哥,你真的捨得玲兒?”

刁玲似乎很觸動,她眸子都蒙上一汪水波,盈盈閃動。

林墨看著她,良久,並冇有說話。

如今的林墨,唯有把鍋甩到慕容鬆身上,方可脫身。

他為了慕容鬆,唯有放棄刁玲,很無奈。

但卻是一個很好地逃跑通道。

這樣,刁玲也許不能太過責怪他,而慕容鬆的恨意似乎也會變少。

唯有此道,方得解脫!

既然他慕容鬆能割袍斷義,那他林墨也不介意甩鍋過去。

他不仁,我不義!

所以此刻林墨的內心,無比平靜。

離開京都,是他的目的,這一天終究會到來,而以這種方式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記住林哥哥的話,你是北武朝的女帝,身處帝位,必承其重。”

林墨認真地看了一眼刁玲,便轉身離開。

“林墨,你不想傷害慕容鬆,你卻在傷害我!

你敢走,我恨你一輩子!”

此時的刁玲,淚眼早已朦朧,她失聲痛喊。

可林墨堅定的步伐,還是一步步往前邁,他本不想傷害任何人,但事已至此,那必然要決斷!

離開刁玲,林墨勢必坐實渣男的稱號。

但他不在乎!

他身為帝王之師,用自己的“無情”成就刁玲的帝王人生,也是他的價值所在。

縱使被千萬人唾罵,縱使被兄弟不理解,他也必須邁出這一步!

“林墨,你敢走出京都,我要你付出代價!”

刁玲蹲在地上,嘶聲喊道。

林墨於心不忍,他回頭看了一眼刁玲。

刁玲馬上起身,撲入林墨的懷中,在他耳邊濕摩。

“林哥哥,你不要丟下玲兒好不好,你要什麼,玲兒都可以答應你,我可以退位,讓你做這北武朝的王,好不好?”

刁玲哀求著。

可林墨依舊扒開她的手掌,對她認真說道。

“玲兒,你已經長大了,你可以留下林哥哥的屍體,但不能留下林哥哥的魂。”

林墨語氣很平淡。

但刁玲聽到“屍體”二字,眼中的光芒瞬間湮滅。

就像銀河係閃過一道光,卻瞬間被吞噬乾淨,隻剩下無儘空茫。

刁玲愣住遠處,神情僵硬,唯有淚水流淌。

林墨步伐堅定,背影漸行漸遠。

走遠了之後,錢穆還關心地問林墨道。

“先生其實也捨不得,難受是吧?”

其實,剛纔錢穆和魏公公,雖冇有跟他們進巷子,但刁玲的哭鬨聲已經傳到他們的耳邊。.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錢穆也體會道了,就像他和彩蘭,雖然隻是見過幾次麵,但如果要分彆,那也難受得要緊。

“錢穆,大人的事少打聽。”

林墨白了他一眼,便匆匆上了馬車。

其實林墨是怕自己憋不住,憋不住心裡的興奮。

終於擺脫了刁玲了。

他現在隻想回到新義縣,芝芝和楊梓已懷孕有三個月了,按理來說,正是孕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