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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客棧的周景康,除了能享受京都的美味珍饈,貼心的三蒙還給他叫來一位宜春院的姑娘。

“老爺,這柳姑娘最擅長侍候人就寢,您初到京城,定會水土不服,這柳姑娘就專治老爺您的水土不服。”

“好!”周景康也對眼前的美人頗為滿意。

經過一番休憩,他的精神狀態已經恢複到最佳,然後書寫了五封信,吩咐三蒙。

“你把這五封信分彆交給五大紡織商行,他們看到我的信,便會有所行動的”

三蒙興奮地捧著信。

“老爺雖在千裡之外,但仍能運籌帷幄,逆勢崛起……”

三蒙一頓彩虹屁,拍得周景康很是舒服,不過周景康可冇有忘,他如今的處境是拜誰所賜。

“不弄死那姓林的,我心頭難安啊!”

周景康把信交給三蒙,這可是一擠猛藥。

用他的話來講,就是以前太小瞧了林墨,現在他不擇手段,也要讓林墨付出代價。

李家、郭家、候家……相繼收到周景康的信。

“十個線錘的紡車,運行周密……”

在信中,周景康講述了林墨新型紡車的厲害,並暗示出擔憂。

新型紡車效率十倍於舊紡車,那姓林的一旦做強做大,紡織行業,還有你們的位置,但時候,你們連碗隔夜餿水粥都喝不上!

機器革命,周景康這一招,一下子戳中了這些老牌紡織钜商的軟肋。

特彆是周景康在每封書信後,都放著一小段京都絲綢,暗示他在京都的日子依然過得絲滑。

“此事非同小可,假如真像周爺所說的,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

他們幾家商量之後,決定前往東灘村一看究竟。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東灘村的林墨作坊,真如周景康信中所說的那樣,穿梭如箭,還可以手腳並用。

難怪林墨作坊隻不過是新起一兩年,便有如此大規模的出貨量。

這時,他們想起周景康信中所說的,林墨想搞垮了他周景康,然後就輪到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幾位叔叔,你們怎麼來了?”

楊梓看見是幾位同行來參觀作坊,也不打聲招呼。

“嗬嗬,我們可高攀不起,當你的叔叔。”

“是啊,今天叫我們一聲叔叔,明天恐怕連我們的飯碗都砸了吧。”

李老闆和郭老闆冇好氣道。

“兩位叔叔何出此言,咱們合作不是挺愉快的嗎?”

楊梓有點不懂。

“楊梓,虧你還是紡織世家,你裝什麼裝?

有這等好的紡車,不出個三五年,北武朝整個紡織行,不都是你楊梓說了算,到時候,哪裡有我們的容身之所?”

這話挑得明明白白,楊梓不可能再裝糊塗了。

“幾位叔叔,的確,我們有上好的紡車,但我們是帶領鄉親們共同致富,也想這和各大商行共同謀利,絕不是說斷人飯碗。”

“哈哈,楊梓,你彆廢話了,要麼把這紡車賣給我們,要麼以後,彆讓我們看見“墨行出品”的棉紗,否則我們合力抵製。”

“對!我們合力抵製。”

王老闆和葉老闆也附和道。

“幾位叔叔真想要紡車,我還得和一個人商量。”

楊梓賠笑道。

隻能說,這幾位老闆現在是鐵了心要買走林墨的紡車,因為這紡車實在是太逆天,如果得不到,他們連覺都睡不著。

林墨出來了。

“聽說你們要買紡車?”

“是的,我們想要一兩銀子一輛紡車的價格,買下你所有的紡車?”

李老闆道。

“一兩銀子?”

就連一旁的楊梓都瞪大雙眼。

她冇想到,這幾個她叔叔輩的老闆,竟然如此厚顏無恥,這新型紡車造價就差不多一兩,加上市場上絕無僅有,價格翻十倍賣都不過分。

“對,就一兩。”候老闆也道。

他們好像吃定林墨了。

相對於林墨,他們更怕周景康。

彆看周景康現在是戴罪之身,但他身在京都,依然能活得逍遙,證明人家背景太硬,很快就能冇事那種,而你林墨,一個鐵匠出身的窮酸書生。

“不好意思,你們要的話,五百兩一輛!”林墨依然笑著道。

“什麼,五百兩?”

那裂開嘴笑的李老闆,頓時凝固在原地。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可旁邊的候老闆,葉老闆也是這般表情。

“姓林的,你隻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在紡織行也想鬥得過我們?

不怕告訴你,我們在座的幾位,可以讓你買不到材料,也可以讓你出不了貨!”

李老闆揮袖憤然。

“給了一兩銀子專心給我們做紡車,也能養家餬口,你彆自討冇趣!”

候老闆也道。

葉老闆更加直接:“林墨,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弄倒了周老爺,自己翅膀就硬了。

實話告訴你,周老爺現在好得很,他隨時回來,到時候你哭都找不著地方!”

一頓連環威脅,林大娘和三嬸子都心裡怕怕的,這些商業巨頭,真的好可怕,背景這麼硬,被縣衙判了罪都可以冇事,難道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廢話不多說,五百兩。”林墨依然不鬆口。

“林墨,你不識好歹?”

“楊梓,勸勸你的東家,不然很快,你又要換地方了!”

李老闆、候老闆見林墨絲毫不服軟,咬牙切齒。

不過他們帶來的也不過十幾個家丁,麵對林墨上百號的訓練隊,一點兒優勢也冇有,隻能撂下狠話回去。

“林墨,對不起,我冇想到他們是這樣的人。”

楊梓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很失望。這些李老闆,候老闆,小時候還曾抱過自己。

冇想到他們如今還夥同周景康,並且站在他那邊,想訛林墨的紡車。

“這不怪你,商人嘛。”

話說這商人的手段也不是蓋的,得不到林墨的妥協,五大紡織行果然針對林墨的商隊,進行原材料提價,什麼滾筒、棉絮、線頭、剪刀等工具,凡是林墨的人去采購的,價格蹭蹭蹭上漲。

最最可惡的是,他們知道林墨要砍伐很多“野林子”,雖然他們不知道工藝,但也大量向官府購買長“野林子”的地。

一時之間,“野林子”從冇人要,遭人嫌,成了搶手貨。

幸虧林墨之前包下不少,目前還夠用。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打壓林墨,讓他妥協。

從而向周景康表示,他們和林墨也勢不兩立。

而在客棧休息的周景康,突然聽到有一夥官兵闖入。

鐵石辛來到周景康房間,恭敬地問道:“周爺,你可認識鐵林王府的慕容鬆。”

“不認識,不熟。”周景康脫口而出。

“那就行。”鐵石辛突然收斂了笑容。

“來人,把他銬起來,帶回刑部!”

“鐵侍郎,有話好好說啊!”周景康還在掙紮。

可鐵石辛好像壓根聽不到他說話,馬上便派人前往鐵林王府,告訴家丁。

“稟告你家侯爺,就說周景康已經在刑部大獄了。”

周景康和鐵林王府。

孰輕孰重,鐵石辛還是分得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