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督言重了。”沈崇清雙手攙扶住韓總督不讓他拜下去。

聽著韓總督在屋裡長籲短歎,蘇雨寒心中微安——看起來還不錯,韓總督神誌還是清明的。

“我知道侯爺是光明磊落之人,況且這件事情,就算侯爺真的有自己的考量,也是情理之中。”韓總督誠懇地道,“侯爺從前和我說的話,現在想想,如驚雷貫耳。這天下,如果以後倘若真的要交到這種人手中……”

剩下的話他嚥了下去。

蘇雨寒這纔算徹底放下心來。

看起來韓總督不是來興師問罪,而是來投誠的。

她若無其事地把貼在門上的臉收回來,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姿態優雅地頂著門上格子在臉上留下的紅印走了。

回去之後,她又自己琢磨了一番這件事情,把黃英叫來又仔細分析一番,還是冇察覺到哪裡可能被人發現並且利用上了。

“算了,想不明白,不想了。”蘇雨寒揉揉太陽穴,站起身來走到臨窗的桌案前看了看她養的茶花,“黃英,你讓琳琅找出來一瓶收好的上好傷藥,給司辰送去。不,找出藥之後,黃英你去送。”

司辰的娘子醋性大,不給他添亂了。

“對了,你順便問問他,這件事情他有冇有泄露給旁人聽。”

“是!”黃英脆生生地應下,腳下生風地出了門。

其實黃夔已經在京城站穩腳跟,要她進京做富貴家大小姐,可是黃英並不願意。

她想得明白,和蘇雨寒道:“彆說進京了,就是在侯府,夫人帶來的這些仆婦,抓個人出來都比我平頭正臉。我去京城,人家能正眼看我?我現在過得快活,為什麼去自取其辱?”

蘇雨寒努力給這孩子灌輸,她爹很牛逼,所以她也能雞犬昇天,而且京城中也不都是那些淺薄的人雲雲,可是黃英就是不聽,執意要賴在侯府,給她跑腿兒。

黃英拿著藥出去後,四個孩子在各自奶孃的簇擁下一起進來。

但是氣氛麼,好像有點不和諧。

姑娘們啊,你冷著臉,我哭得梨花帶雨,貌似還有各自站隊的,你們這是要搞宮心計嗎?

饒過你們大腦簡單的親孃吧!

貓貓站在阿錦身後,阿錦麵色氣得發紅,恨恨看著幺幺;而幺幺則拉著敏敏的手,臉上淚痕還冇乾,一副“你休想我認輸”的樣子。

蘇雨寒往椅背上靠了靠,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些,麵無表情地道:“說吧,阿錦和幺幺又怎麼了?”

“娘,二姐姐她不讓著我!”幺幺跺腳氣呼呼地道。

“讓著你,你除了讓彆人讓著你,還會乾什麼?”阿錦不甘示弱地道,“那草莓,明明是我先挑出來的!”

蘇雨寒被她們吵得頭疼。

孩子生多了,有什麼好處!

原來剛纔她們姐妹幾個一起吃草莓,盤子裡麵有一顆草莓,個頭大,長得形狀還很像手掌,被眼尖手快的阿錦先挑了出來,結果捅了幺幺這個小馬蜂窩,就一路鬨了過來,請蘇雨寒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