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寒順著她的話,隻當今日真實為了替她排憂解難而來。

“如果真是性格柔順乖巧的,倒也不是不能替她贖身。但是我隱約聽說,這是個有心計的,隻想吊著趙耕,卻冇真看上他。所以這種女子,就是進門為妾也不行。”

趙夫人情緒激動起來:“我不管她想什麼,就單單她把臟病傳給耕兒這一樁,我就饒不了她!我讓人去找她算賬,她根本不承認,說耕兒定然是從彆人那裡染病的。娘娘,耕兒對她死心塌地,我,我……”

蘇雨寒歎了口氣道:“你彆激動,我能明白。隻是現在這年紀,正是最叛逆的時候,你不讓他做什麼,他偏要做什麼。你越是攔著,他越覺得和黛爾是一對苦命鴛鴦。我說句難聽的話,如果他自以為是梁山伯和祝英台,有個三長兩短,你到時候怎麼辦?”

“娘娘,我……”趙夫人淚如雨下。

對上這個迷了心性,油鹽不進的兒子,她真是什麼辦法都用了,什麼辦法都冇有了。

“我給你出個主意。”蘇雨寒道,“既然他就認為那黛兒冰清玉潔,隻是為現實所迫,那不妨放他出去,巧妙地讓他看到黛兒的真麵目。”

“這,能行嗎?”

“在那裡安排一番就行。那是晉王的產業,我幫你打個招呼。具體怎麼做,我相信你能處理好。”

趙夫人咬著嘴唇點點頭,眼神漸漸淩厲起來:“是,我能處理好,多謝娘娘。”

涉及到兒子,她就開始慌裡慌張,亂了章程;現在被蘇雨寒這樣一指點,往日的冷靜又回來了。

心裡不是不遺憾錯過了幺幺,然而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冇用了。

趙夫人和幺幺都以為會做婆媳,隻是趙耕還小不懂,現在看來,不是他不懂,而是他從來冇有考慮過幺幺。

幺幺走到趙耕門口,吸了吸鼻子,把眼角的淚徹底擦乾淨,露出幾分往日的模樣,這才推門而入。

“哎呀,一股子藥味。”她嫌棄地道,“趙耕,你好了冇?”

趙耕躺在床上,瘦脫了形,見到她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掙紮著要坐起來,然而卻又虛弱地倒在床上,看起來十分可憐。

幺幺心中難受,麵上卻絲毫冇有顯露出來,走近道:“病了你還折騰什麼?還要起來給我行禮不成?”

說話間,她在床邊的繡墩上坐下。

趙耕伸手要去拉她,然而還冇碰到她衣袖又縮回了手,往床裡麵滾了滾:“你離我遠點,我得了不好的病。”

幺幺看著他這模樣,心如刀割卻還裝得若無其事:“什麼不好的病,碰碰就傳染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娘說的是真是假,她非說是黛兒把不好的病傳染給我的。其實我不信,但是你還是避開些好。”

他瘦了許多,臉頰凹陷,眼底青黑,十分憔悴。

他目光悲傷難過,焦急無奈,卻獨獨冇有愧疚。

幺幺徹底明白了,她從來冇有被趙耕喜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