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讓冇有讓其他人告訴沈崇清,而是自己當麵親口告訴他的。

沈崇清幾乎都懷疑皇上故意打壓他,欺騙他,藉機看自己的反應。

可是當他想到蘇雨寒一向的乾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這種懷疑又開始動搖起來。

一定是因為她聽說自己和宋珊珊要成親,所以乾脆一走了之。

他太難受,以至於都冇想問問,曄兒有冇有跟著走;也是因為他心裡很確信,蘇雨寒不會捨得把曄兒留下。

如果現在他知道曄兒還留在遼東,就會知道蘇雨寒隻是因為有事暫時離開。

可是陰差陽錯,他就是誤會了。

“皇上,”他開口道,“罪臣願意放棄所有,日後也絕不會再輔佐太子,再不入朝為官,隻求皇上放過罪臣,讓罪臣去尋找內子,和她解釋清楚。”

沈崇清重重叩首。

“你不怪她?”皇上很驚訝。

“這原本就是罪臣無能,讓她誤會,又怎麼有臉責怪她?罪臣隻是擔心,她一個孤身女子,在外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確認她安然無恙之前,糾結再多的對錯也冇有意義。”

“你讓太子認罪,或者檢舉他有功,朕就放你走。”皇上道。

沈崇清良久沉默。

皇上冷笑一聲:“所謂的情深義重,也不過如此。”

沈崇清道:“罪臣不想冤枉太子來成全自己;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以後內子也會看不起罪臣。”

蘇雨寒:關我屁事,我正忙著救金雕王,纔不管你和太子相愛還是相殺呢!

“流放逃跑,抓到斬立決。”皇上道,“你自己不在乎自由,難道也不在乎她嗎?”

“皇上,”沈崇清麵色轉冷,“我心悅她,但是不會因此變得麵目可憎。她生我生,她死我死,我可以把命給她,但是我不能成為她看不起的那種人。”

皇上見無法動搖他,擺擺手讓人把他押下去,言明再給他兩天考慮時間。

沈崇清在宮中的房間裡,看著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和窗欞射進來,在屋裡留下明滅交加的光影,眉頭緊蹙陷入了深思。

他剛被皇上提進宮裡的那幾日,他能察覺到周圍有鳥跟著他。

每當那時候,他知道那是蘇雨寒派鳥兒在打探他的訊息,心裡都有一種無比舒暢和滿足的感覺——就像蘇雨寒一直在他身邊一樣。

所以後來他也安慰自己,他義正辭嚴拒絕皇上的事情,想來那些機靈的鳥兒也會告訴蘇雨寒。

可是聽說蘇雨寒跑了之後,沈崇清忽然反應過來,這些天,他身邊的鳥兒幾乎絕跡了。

這種發現讓他異常難受。

剛纔麵對皇上時候的那種懷疑,一下就蕩然無存了。

一定是蘇雨寒放棄了他,所以那些鳥兒也都不跟著他了……一定是這樣的。

沈崇清慌了。

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回去找蘇雨寒!

他根本不知道因為金雕王被抓,對鳥兒的束縛力減少,導致很多鳥兒消極怠工;可是總有一兩隻鳥,還時不時來看看他。

晚上太監送來飯菜,雖然冇有多說話,但是態度還是很客氣。

畢竟能在皇上咆哮下屢次全身而退的,也隻有沈崇清一個人而已。

沈崇清麵色和從前一樣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