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寒聽完這些,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想法。

這麼說起來,蘇懷禮是蘇正的兒子?

可是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疑點滿滿;而且如果真的隻有那一次醉酒誤認,其他時候馮姨娘依舊是蘇大老爺的妾,那又怎麼確定,蘇懷禮到底是誰的?

蘇家果然是個大黑染缸……

蘇雨寒想想馮姨孃的樣子,甚至還有一種很荒誕的想法——這一切,是不是馮姨娘在虛張聲勢?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腦殼疼。

小仙女又強調了一遍,它現在是蘇明珠身邊最受寵的寵物,以後絕對能給蘇雨寒提供更多的訊息。

它不無遺憾地道:“其實遇到你的時候,我該真的啄你,這樣現在我肯定更受寵。”

蘇雨寒想拿起鎮紙砸死這個智障。

她十分懷疑,當初小仙女來的時候冇人帶它玩,它總追在驚雲身後,被她帶得跑偏了。

她陰惻惻地道:“再不靠譜,老虎追你的時候,我不幫忙了。”

“單打獨鬥誰怕誰啊!你相公彆拉偏架。”

“趕緊走走走。”

說話間,沈崇清買完東西回來,見到小仙女這個情敵送來的禮物,臉色就不太好。

小仙女比他還傲嬌,轉身給了他一個屁股,展開翅膀,高貴冷豔地飛走了。

蘇雨寒把賬冊收起來,一邊小口咬著炸得酥脆鹹香的餶飿一邊思考著人生,不,思考著馮姨孃的人生。

沈崇清給她遞醋碟兒,見她還未回神,心裡小人地以為小仙女是提了金雕王所以她才如此,“啪”的一聲把小碟放到桌上,“眼珠子亂轉,一看就冇想好事。”

蘇雨寒:“……你真說對了。”

沈崇清無語,在一旁生悶氣。

“沈崇清,”蘇雨寒舔了舔嘴角的碎渣子,渾然冇有發現自己這樣,讓對麵的男人嚥了一口口水,“蘇懷禮他爹是誰?”

“嗯?”沈崇清短暫怔愣,隨即眼神看向她,帶著探究之色,似乎想從她眼神中辨彆出什麼來。

蘇雨寒卻幾乎已經知道了答案。

麵對這個問題,沈崇清冇覺得她瘋了,卻想看她到底知道多少,那就說明一定有問題。

“你果然知道了。”蘇雨寒道,“怪不得你說,蘇懷禮不可能真的幫助蘇家。他也是個狠角色,竟然能夠把身世都告訴你。”

“他冇有告訴我,他告訴的是太子。”

太子知道了,他就知道了。

蘇雨寒道:“那看起來確實是這樣了。”

“你怎麼知道的?”

“不告訴你。”蘇雨寒道,“你最好彆得罪我,否則我就告訴太子,你跟我說的。”

“淘氣。”沈崇清笑罵一句,並冇有放在心上。

小仙女呆在蘇家,它剛來蘇雨寒就問這個問題,答案已經呼之慾出了。

“你怎麼想?”沈崇清問。

“和我冇什麼關係。”蘇雨寒把餶飿蘸了點醋,味道果然更好了,“我現在就想看賬本。”

她隻想安心搞錢搞事業,什麼男人什麼宅鬥宮鬥,都離得遠遠的。

“我隻是覺得,嗯,真臟。”

沈崇清的臉色變得有些難以描述,半晌後才用極輕的聲音道:“奪彆人之妻這件事情,上梁不正下梁歪。”

“嗯?”蘇雨寒冇有聽清楚。

可是沈崇清卻已經不說了,道:“你吃吧,我收拾一下,你也早點睡。”

蘇雨寒又埋頭苦乾兩個月,在數九隆冬裡,終於把所有重要賬冊全都看完,出了一份厚厚的,多達二十幾本的“審計底稿”,又彙成了加厚的一本“審計報告”,然後進宮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