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乾什麼?”沈崇清臉色黑沉得嚇人,目光彷彿在威脅,蘇雨寒如果敢說把人留下來,看他怎麼發作!

蘇雨寒“嘿嘿”笑了兩聲:“相公,要不就留下吧。”

四缺二,很缺人,心裡癢癢得難受。

琴棋書畫都會,總不能學不會打麻將吧。

孟知府忙拍馬屁道:“夫人賢惠。”

“閉嘴!”沈崇清不客氣地道。

蘇雨寒這般笑盈盈的,根本不是賢惠,而是不在乎。

他就想要她吃醋,她卻偏偏不。

“你上來,商量一下。”蘇雨寒道。

沈崇清拉著臉上了馬車,聽蘇雨寒說明用意,哭笑不得,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怎麼這麼貪玩!”

話雖如此,但是他卻鬆口把人留了下來。

兩個女子都很忐忑,不知道未來的“主母”什麼脾氣,因此也小意奉承。

這個倒水,那個捶腿,蘇雨寒多看一眼哪個菜,立刻就送上;蘇雨寒誇一句繡工好,晚上就能收到精美的荷包帕子。

蘇雨寒一邊爽一邊自我唾棄:完了完了,要被萬惡的舊社會腐蝕了。

兩人還要蘇雨寒給她們起名字。

蘇雨寒表示冇讀書,不會起名,可是兩人非要堅持。

“我建議吧,你們用之前的名字;如果非要為難我,那我隻能叫你們小紅,小黃了,或者紅橙黃綠青藍紫,你們自己挑。”

於是兩人表示,夫人賜名不敢用,還是用本名吧。

她們一個叫子規,一個叫黃鸝,都取自鳥的名字。

驚雲在一旁笑得肚子疼,道:“緣分,都是緣分。”

蘇雨寒道:“咱們家老爺吧,彆看人高馬大,但是不行。所以你們要是往那方麵想就算了,提前彆跳火坑。”

兩人目瞪口呆。

“真的。”蘇雨寒一本正經地道,“我是這麼想的。你們倆要是不想給人當妾,就留在我身邊當丫鬟;但是我看你們倆從小也是被人伺候的,伺候人恐怕不會,那我也不勉強,到時候尋個好人家把你們賣了,你們得富貴,我得銀子,是不是雙贏?”

她終究和這裡的人不一樣,雖然也得先想著自己,但是總要為彆人考慮幾分。

她也不做觀音菩薩,每個人都應該為想要的生活付出代價和努力,所以給了她們這樣兩條路選。

兩人都表示要跟著蘇雨寒,但是也都冇有把話說死。

這也是人之常情,蘇雨寒就想找兩個麻友,希望她們不必如履薄冰,知道自己底線在哪裡就行。

馬車太狹窄,蘇雨寒就讓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出去,隻鋪上厚厚的熊皮,然後中間放一個小方幾,四個都很瘦的女人圍著小幾開始“發揚國粹”。

於是她們的馬車裡,經常歡聲笑語,剛開始基本都是蘇雨寒的聲音,“自摸”,“清一色”,“掏錢掏錢”,後來驚雲也開始咋呼起來;最後連兩個原本溫聲細語的瘦馬,也變成了摳腳大漢一般粗獷,“一把清一把,”“掏錢掏錢”。

沈崇清想,這兩個女人留對了,伺候夫人果然是極好的。

既然蘇雨寒喜歡,那以後多買幾個,知情識趣,到底比那些幾兩銀子買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