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寒似笑非笑地看向遼東王,後者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蘇家家規還算嚴,外院的侍衛,見我的機會並不多,冇見過我的纔是大多數。”

如果這個男人之前見過她,就不會這麼坦然地說出來了。

她前後的變化之大令人歎爲觀止,就連蘇明珠,遼東王都冇有認出來她,這男人絲毫冇有詫異,冇有困難地認出來了?

男人卻並不知道她的意思,狡辯道:“我見過雨姑娘,是雨姑娘把我招為入幕之賓的。”

“為什麼找你不找彆人?你能有他厲害?”蘇雨寒把手搭在了沈崇清的肩膀上,眼波流轉道,“我眼又不瞎,我喜歡的這款男人,不喜歡你這樣的小弱雞兒。”

那男人不知道蘇雨寒這麼敢說,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沈崇清道:“彆鬨。”

他眼底帶著笑意,寵溺深沉。

然而當他目光轉向地上的男人時,又變成雪刃一般冷而鋒利:“到底誰派你來的?”

男人抵死不說。

沈崇清冷笑一聲,對蘇雨寒道:“你先出去。第一次來,你還冇看過王府的景色,出去看看,一會兒我帶你回家。”

蘇雨寒似笑非笑地看向遼東王:“王爺,不知道我的罪名有冇有洗脫,現在可以走了嗎?”

遼東王彆過臉去:“不用這樣小人得誌。”

“讓小人得誌的,是王爺。”蘇雨寒說完轉身出去。

“二丫,盯著點。”

蘇雨寒知道沈崇清是有意支開他,大概是想用什麼非常手段逼那男人交代。

蘇明珠不是個蠢的,既然把人派來,想必已經做了某些事情,確認能洗白自己。

要麼這個男人就是死士,要麼就會嫁禍彆人。

乍暖還寒時候,就算是王府,也冇什麼好看的。

蘇雨寒聽見流水聲,尋聲而去,原來是從外麵引來的一條溪流,寬度不過數尺,流水潺潺,清澈見底,仔細看過去,能看見小魚小蝦。

一條青石小路通向溪邊,路的儘頭和溪水相交處是一叢翠竹,翠竹旁邊擺著石桌石凳。

蘇雨寒走過去在石凳上坐下,托腮看著溪水奔流。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看起來,蘇明珠現在坐穩了淮王王妃的寶座,開始躍躍欲試找她尋仇了。

她和宋珊珊原本就因為各種目的勾結一起,現在更因為有自己這個共同的敵人,形成了更堅實的同盟。

今日這拙劣的局兒,不像是要置她於死地——她們也做不到,更像是來噁心她,通知她,她們來了。

“姑娘,沈夫人在那裡。”

聽到這陌生的聲音,若有所思的蘇雨寒回頭看了一眼。

——原來是宋珊珊來了。

宋珊珊已經梳起了婦人的髮型,身上穿著茜紅織金褙子,外麵罩著灰鼠皮大襖,腰間和手臂間纏著紅色披帛,打扮富貴。

她把小丫鬟留下,自己朝蘇雨寒走來。

蘇雨寒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信件被王爺看到了,”宋珊珊緩緩開口,“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