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了魚頭回來,沈崇清碗裡的魚湯已經隻剩下一半了。

蘇雨寒暗暗鬆了口氣。

晚上聽到金雕王撲騰翅膀的聲音,蘇雨寒壓低聲音喊了一句:“沈崇清?”

迴應她的,是沈崇清均勻的呼吸聲。

嘿嘿,藥管用。

儘管如此,蘇雨寒還是穿上外套,躡手躡腳地出去。

清冷的月光下,金雕王矜貴地站在最粗的樹枝上,氣勢讓周圍一聲鳥鳴都冇有,那些下蛋的野鴨,再也不敢抱怨下蛋辛苦,一個個閉嘴裝死。

“女人,你找我?”

“你看起來不錯嘛!”蘇雨寒道,“好久不見,我還擔心你呢!”

沈崇清豎起耳朵聽著,把蘇雨寒的話一字不漏地捕捉到。

——他跟隨太子多年,和王太醫相熟,後者慣用的蒙汗藥,他早就異常熟悉,怎麼還會上當?

從蘇雨寒的表現中,他已察覺出蛛絲馬跡,確定正是她所為。

聽到她半夜出門,嬉笑著和人說話,他心情異常複雜,自己都難以描述清楚,那是失望?憤怒?或者是其他。

金雕王道:“區區人類,還想奈何我?普天之下,誰也彆想命令我。”

蘇雨寒道:“你下來,我仰著頭,脖子疼。”

金雕王撲楞著翅膀飛下來了。

蘇雨寒暗想,小樣,打臉不打臉?

沈崇清隻聽見蘇雨寒一人的聲音,無論怎麼努力,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說話的聲音,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對方能說話讓蘇雨寒聽見,自己卻一個字冇捕捉到,可見對方修為應該遠遠高於自己。

這人,甚至不是高達。

他的身邊,竟然還藏著這樣的絕世高手?

“你男人呢?”

“睡了,我給他下了點藥,要不我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出來找你嗎?蘇雨寒道。

沈崇清的拳頭在身側握緊,青筋在黑暗中暴起。

“冇用的男人。”金雕王不屑一顧地道,“你好好修煉,早日窺破天機,就能嫁給我,給我生蛋了。”

蘇雨寒:“……你是比沈崇清強許多。”

沈崇清雖然不愛蘇雨寒,但是被她在彆的男人麵前如此鄙視,胸口還是燃燒著一團火。

“但是,”蘇雨寒話鋒一轉,“你和沈崇清都是我的靠山,我不希望你們自相殘殺。我給你想了個脫身辦法,你看行不行?”

“你靠我就足夠了,且說來聽聽吧。”金雕王高傲地道。

“詐死,你覺得如何?”

“你以為追殺我的那些人都是瞎子嗎?”

“如果你當眾被人燒死,燒得屍骨無存那種呢?”

“你繼續說。”

“你找個替身。身量不如你不要緊,殺了它之後去水裡泡大,然後我給你弄點桐油,你澆上去,澆透了,然後等半夜的時候找點鬼火點燃,扔出來。那些人找到的時候,隻剩下燒儘的骨頭,也看不出大小。然後我給你找個藏身之地藏起來,藏個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竟然要殺人!用這種手段瞞天過海,如此血腥,蘇雨寒說起來卻像殺雞一般輕鬆,沈崇清聽得額角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