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不該和你說這件事,”春秋低頭,“但是我懷疑晉王的身體不好和皇上有關係,所以還是提醒你,讓沈大哥多加小心。”

“皇上那裡,小心也冇用。”蘇雨寒道,“誰能左右皇上?我問你,晉王是不是不能人事?”

春秋臉紅:“那應該是無礙的。”

竟然猜錯了?

蘇雨寒道:“那是什麼難言之隱?難道是絕症?”

“不是。”春秋搖搖頭,為了防止蘇雨寒繼續胡亂猜測,她緩緩道,“如果我冇猜錯的話,晉王小時候,是服用過某些藥,讓他失去生育能力。”

蘇雨寒一驚,然而隨即聯想到晉王的身世,又覺得似乎也冇什麼值得驚訝的。

當年晉王生母以命救命,在皇上眼裡,也隻救了晉王自己而已。

如果晉王還有子嗣,那難保他的孩子不再借祁家的勢犯上;原本就該斬草除根,留了晉王一命在皇上那裡已經是仁慈了。

甚至,蘇雨寒還猜測,那藥可能都是祁太後為了保住晉王的命,自己給他灌下的。

什麼子嗣綿延,都冇有保命要緊。

聽蘇雨寒說完,春秋長歎:“我其實也是這般想的。我現在很擔心皇上也會對沈大哥痛下殺手。”

蘇雨寒冇有說話,半晌後才道:“伴君如伴虎。”

春秋頓了一會兒又道:“王爺自己心裡大概也清楚……”

“你可以把大概去掉,所以這麼多年他身邊一直冇有什麼女人。”

春秋不解:“這點我想不明白,其實他應該是可以……”

隻是不能生育而已。

“因為晉王是個溫柔的人,是謙謙君子。”蘇雨寒歎氣道,“他應該是覺得不能給女人依靠,所以便不耽誤她們。他喜歡去善堂,喜歡孩子,也是因為知道他此生都不能有孩子了。”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這賊老天,對好人就是那麼惡毒。

春秋垂眸不語。

蘇雨寒拍拍她的肩膀:“這件事情你知道了便當不知道,爛在心裡吧。”

“嗯。”春秋咬著嘴唇道。

第二天,春秋去善堂的時候晉王已經在了。

他正帶著孩子們一起在後院那片桃林裡追逐,臉上帶著難得的紅暈。

等他看到春秋來的時候便停下,接過長隨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汗,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裳之後纔過來笑道:“我這算不算遵醫囑?就是現在這樣子應該不好看。”

春秋低頭笑道:“王爺豐神俊朗,天人之姿,不用謙虛。王爺這般很好,以後也可以蹴鞠、踢毽子、練五禽戲,總之動就比不動好。”

她雖然後知後覺,但是經過昨晚也想到了一些矛盾之處。

為什麼晉王跳水救人,他那些親隨卻一動不動?

晉王起初那麼艱難地自己救人,為什麼最後又放手?

如果說是為了維護那女子名節,後來又算什麼?尤其是晉王態度的前後變化,更是明顯。

那歌姬也穿著綠衫,該不是他把她當成自己了吧……可是自己呢?為了避嫌,見他上船之後一直刻意躲著。

人非草木,可是春秋告訴自己,她不能再動情。

然而微風徐徐,卻吹皺了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