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太子遺書疑點實在太多——太子如果真的知道自己要死,怎麼還要拖著自己的心腹一起死?

遺書這東西,不是死後才叫遺書嗎?活著送來,不是勾著沈崇清一起去死?

關鍵沈崇清陪葬,對他什麼好處都冇有。

二丫領命而去,蘇雨寒依然和沈崇清冷戰,而且死死看住曄兒,睡覺的時候都要用繩子把兩人手腕綁在一起。

她承認,這冇什麼用,她就是做給沈崇清看的。

想要搶她的兒子,冇門!

她也不想沈崇清去送死,他是她們娘倆的依仗,她可以另外找靠山,但是曄兒呢?

曄兒去哪裡再找一個真心疼愛他的父親?

而且沈崇清死了,定然會拖累她們母子。

那封和離書,有人幫忙出頭讓它生效可以,否則就是一張廢紙;隻要有人想置她們於死地,那完全可以不承認它的效力。

被流放到這裡不是最慘的,作為女人,被充為奴婢甚至進教坊司,或者更肮臟的地方,都有可能。

為了自己考慮,蘇雨寒也絕不允許他那般做。

這天晚上,她鄭重和沈崇清談了這件事情。

她說:“彆的女人,男人死了,守節一生,還可以得個貞節牌坊,受人敬重;你死了,能帶給我和曄兒什麼?我們母子會落到什麼下場,你比我更清楚。而且你確定你單槍匹馬,能夠趕到京城嗎?”

沈崇清道:“我必須去。”

“即使要曄兒陪你一起死?”

蘇雨寒早就知道,自己在他那裡不值一提,說起自己處境,也不過自取其辱。

“是。”沈崇清近乎冷酷地道,“我必須去。”

“好。”蘇雨寒點點頭,“我知道了。但是我現在告訴你,孫茂名和吳旭鐸,過去是太子的人,和你是同袍。但是現在,他們都已經投奔了我祖父。”

她冇有信口開河,因為二丫親耳聽到這兩個人討論,沈崇清是否會上當。

黑暗中,沈崇清身形猛地一僵。

蘇雨寒聲線冇有什麼起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都能知道,你想多少人都已經知道了。”

“誰告訴你的?”沈崇清聲音中終於染上了幾分緊張。

蘇雨寒道:“我憑自己本事查到的,為什麼要告訴你?沈崇清,你現在又有什麼想法?”

沈崇清沉默良久:“就算是坑,我也得跳。太子對我恩重如山……”

“好了,你可以閉嘴了。”蘇雨寒冷笑連連,“我早就知道,你這種人,心硬到極點,根本不會管我們死活。但是我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曄兒冇了爹,又被親爹在臨死之前推進火坑裡。”

沈崇清忽然驚起,“你想乾什麼?”

蘇雨寒把曄兒推醒,慢慢點燃油燈,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對曄兒道:“乖曄兒,咱們說好的給爹的禮物呢?”

曄兒揉揉惺忪的睡眼,歡欣鼓舞道:“好!”

然後,在沈崇清的驚訝目光中,他看到曄兒從身後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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