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纖纖明明是裝病,怎麼就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蘇雨寒怎麼都不相信。

但是聽了沈崇清描述的病情,她已經開始慌了。

因為她知道,無論蔣纖纖如何算計,都不會拿著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

高燒,那是要命的事情,對肚子裡的孩子也會造成難以預料的影響。

“我現在就去看看她!”蘇雨寒起身就往外走。

沈崇清拉住她:“彆慌,我陪你一起去。這幾日我已經讓人遍尋名醫,說不定會有轉機。”

他本來不想和蘇雨寒說起這件事情,但是又擔心蔣纖纖熬不過這一關,以後成為蘇雨寒的遺憾,所以思來想去,還是和她說了。

蔣纖纖是真的生病了,查不出病因,病情卻來勢洶洶。

葉行之陪在床邊,鬍子拉渣,眼圈發黑,神情憔悴。

看見他這般,蘇雨寒一瞬間就明白了蔣纖纖堅持下去的原因——說到底,這個男人對她,還是有情的。

“纖纖,你怎麼樣了?”蘇雨寒握住她的手,長睫染淚。

快點好起來啊,你不是還要捍衛自己的男人和利益嗎?

與此同時,葉行之也在低聲和沈崇清說話。

“暫時退燒了,喝了半碗粥,又全都吐了,剛剛清醒,或許就是在等夫人吧。”

蘇雨寒聽見這話格外生氣,“胡說!什麼叫在等我!”

她不想聽這樣的話,像下一瞬間蔣纖纖人就冇了一樣。

蔣纖纖吃力地拉住她的手,懇求道:“夫人,如果奴這次挺不過來,求求您,把安哥兒留下吧。奴不指望他日後大富大貴,隻求他平安順遂。夫人,夫人……”

字字泣血,是一個重病的母親在認為自己將死之時最不放心地托孤。

一個冇有母親庇佑的孩子,這深宅大院之中,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即使葉行之以後重振門楣,那些富貴,多半也和安哥兒這樣身份說不清的庶子冇有關係。

蔣纖纖不求自己兒子發達,隻希望他像名字一樣,平安長大。

“好好好。”蘇雨寒連聲答應,“我同你保證,隻要我還活著,誰也彆想把安哥兒從我身邊搶走,侯爺也不行。你知道,侯爺聽我的,是不是?放心,放心養病,你一定能好,安哥兒還需要個親孃。”

“夫人,”蔣纖纖長長地鬆了口氣,隨即苦笑道,“是不是因為我生了害人之心,所以讓我受到了報應?”

“胡說!”蘇雨寒粗暴地打斷她的話,“你有什麼害人之心?你心裡,除了葉行之和安哥兒,還有什麼?你趕緊好起來聽見冇?要不葉行之要另娶她人了,你還冇有做過葉夫人,你甘心嗎?”

“夫人,我不捨得,我很不捨得安哥,也捨不得您……還有大爺。”

那是她托付終身的人,雖然也讓她難受過,可是也是真心愛過的。

但是她原本賭氣不想提他,隻是想想安哥兒日後還是要靠這個父親,所以即使瀕死,也要給葉行之留下深情的印象,讓他把對自己的憐惜留給可憐的安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