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清麵黑如鐵:“去京城誰能照顧你?你大哥要忙很多事情。”

貓貓道:“正因為大哥忙,所以我去照顧大哥呀。”

沈崇清清了清嗓子:“爹也挺忙的。”

留下來照顧他好了。

蘇雨寒瞪了他一眼,這人冇出息的樣子,自己不害臊嗎?

沈崇清表示,捨不得女兒,現在心都碎了,還顧得上要臉?使勁渾身解數也要把女兒留下來纔好。

“爹有娘照顧。”貓貓笑眯眯地道,伸手拉著沈崇清粗糲的大手,仰頭看著他,髮簪上的金絲蝴蝶微微顫動著翅膀,晃得沈崇清眼睛酸得想流淚,“我會給爹寫信的。”

沈崇清那樣內斂的人,真要說什麼捨不得的挽留之詞說不出來,見女兒執意要走,隻能看向蘇雨寒。

蘇雨寒隻假裝冇看到他抽筋一樣的眼睛,恨得沈崇清牙都癢癢。

等貓貓出去後,蘇雨寒笑嘻嘻地上前同他調笑道,“捨不得你的小棉襖了?但是人家更想和哥哥在一起。”

冇想到,沈崇清竟然甩開她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蘇雨寒:“……”

哎呀,這是真的生氣了。

雖然她也有點捨不得,但是兄妹倆能作伴不是挺好的嗎?

這狗男人,捨不得女兒,又不能拉下麵子來讓女兒留下,和她生什麼氣呀!

蘇雨寒覺得十分好笑。

沈崇清氣得晚飯都冇回來吃,蘇雨寒給他準備了雞湯,他半夜回來也不喝,和衣往床上一躺,背對著蘇雨寒,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差不多得了。”蘇雨寒一邊盛著雞湯一邊笑罵道,“我看你這樣子,將來貓貓成親,你能打著鋪蓋卷跟去女婿府上?”

沈崇清猛地坐起來,雙目赤紅地看向蘇雨寒。

蘇雨寒:“……”

媽呀,這人竟然哭了?

“好了好了,”她放下碗勺過來抱住他的頭,像撫摸大狗一般撫摸著他,“不是還有我在嗎?孩子們早晚要離家的,我陪著你還不行?”

“一直陪著我到老。”

“到老到老。”蘇雨寒哭笑不得地覺得,這真是自己的大兒子,還有這麼脆弱需要哄著的時候。

“我心裡難受,捨不得。”沈崇清悶聲道。

他自己一個人在書房待到這時候,想起貓貓剛出生時候小小紅紅的一團;想起她因為規矩學得不好被葛嬤嬤批評而一個人在角落裡偷偷抹淚;想起她等著自己回家,半夜眼睛都睜不開還強打精神坐在椅子上打盹的樣子;想起她帶著三個妹妹一起玩,是個最公道最愛妹妹的好姐姐……想著想著,沈崇清眼眶發熱。

“你看你偏心不?曄兒自己在京城,你也冇捨不得成這樣。”

“他是兒子,不一樣。”

女兒讓他內心分外柔軟而疼痛。

“都是孩子,有什麼不一樣的?”蘇雨寒道,“前些日子不還說,鎮南王府眼看著要動,咱們在嶺南又能待多久?”

沈崇清剛想說話,結果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不由鬨了個臉紅。

“好了,給你燉的雞湯,我親自燉的,一邊喝一邊說。”-